北华的宫殿还是那般肃穆,瓦片上多了一层银霜,像是在警示众人深秋来了。
剪秋阁里还是飘着药香,药香里是浓浓的思念,禾雨最近一心在研读医术,想要成为北华第一女医师。
如此,刘礼再也不会忽视她的存在了。
太后过得很是舒服,也让刘忠帮着处理事务,将他的心拽得很紧。
“太后,皇上领旨了!”刘忠将书信交予太后。
太后看后,满脸微笑,又是得意,又是舒服。
“这一回,就让哀家自己解决心头大患吧!只要他去了平梁,我看他如何逃生!这平梁王子竟背着哀家会见皇上,我这就让他的邀请成为灭门之灾!”
刘忠跟着笑了笑,奉承道:“太后果真是英明无双!这等计谋怕是三弟无法预透,我们定要扳回一城!”
太后点头一笑,心中甚是欢喜。
刘忠见此,抛出心中疑问:“只不过,你真的要将凉华公主拱手让人吗?”
“凉华是我的心头肉,不过她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这对你我都有害。怎么,你还心疼妹妹不成?”
“非也!凉华能够嫁给平梁的王子,这也算是一桩美事!”
太后和刘忠互视一笑,两人心中各是欢喜的色彩。
风行将信纸烧毁,然后处理了一下味道和痕迹。
刘礼陷入了沉思,仔细想了想:母后突然来信,这是为何?为什么歌笑王子和母后的信来得一样,竟然都让我去平梁一趟?莫非,这背后还有着什么阴谋不成?
想着想着,门外有人通报:侯王和小姐求见!
刘礼的思绪立即扰乱,心中再没了筹谋,全是雪泽的身影。
“风行,请她们进来!”
风行走出门,将两人迎了进来。两人对刘礼行了礼,侯王便直接说道:“皇上,你可是要去平梁?可不可以,答应臣一个请求?”
刘礼看了看雪泽,点头一笑:“侯王但说无妨!”
“臣希望皇上去平梁能够带上青苓!”侯王看了看雪泽,眼神中尽是悲楚。“有些事情,还是要做个了断!”
刘礼和雪泽互视一眼,几人沉默了许久。
思量再三,刘礼回道:“既然是侯王托付,我怎好不应?只不过此去平梁不知艰辛与否,带上小姐恐怕”
侯王看了一眼雪泽,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雪泽见此,立马变了情绪,哀求刘礼:“请皇上带青苓去吧!就算这路途是一次征程,青苓也愿意跟随,只要来去一程便可了无牵挂!”
刘礼愣了愣,看着侯王那真切的眼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上小姐。听说平梁风景优美,不同于北华,正好让小姐出去看一看!”
侯王和雪泽拜谢刘礼。侯王说了些交代,然后留雪泽在此跟皇上细谈,他带着复杂的情绪走了出去。
“这侯王还是关切儿女啊!”刘礼感叹了一句,心中有些担忧。
此行,安危似乎更重要了,也似乎更没有保障了。
雪泽回过神,点点头,“青苓应该很感动!这也倒是给我提供了一次机会,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平梁找东西了!”
“可是,你不是不能和夏枫见面吗?”
雪泽点点头,“我不能和她对视而已!不过,这总比我以分身术去要好一些。路途遥远,又担心两边情况,并不能直接找寻。眼看半个月过去了,我竟然还一无所获,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天山众位弟子!”
“你不必忧心!”刘礼看着雪泽忧愁,心中十分难受。“你好歹拿到了身份,这便可以长久地安存在凡尘,东西迟早会找到的!而且,我们不是马上要去平梁了吗?这还担心什么呢?”
雪泽叹了口气,无意看见风行紧张沉闷的神色,好奇地问道:“风行,你为何是这般神色?难道,你要见到莲子还不高兴?”
“非也!”风行摇摇头,回道:“我只是担心此行不安全,毕竟太后主动让皇上去平梁,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古往今来,去臣服国拜访的例子少之又少,而平梁国君还与太后有来往,这恐怕暗藏杀机,无法躲避!”
雪泽点点头,想了许久。“你说的有道理,我竟然忽略了!在平梁事事难料,这确实很危险,而且此事又牵扯夏枫和我,定是复杂多变不如,你别去了吧!”
刘礼抿嘴一笑,明知故问。“谁别去?”
雪泽盯着刘礼,平静地说:“你别去,风行可以代你去,我便随他一路!”
“这怎么可以?”刘礼毫不在意,笑道:“这么好的风景,就你们二人可见?这未免有些亏欠了我!”
“这是什么情况,你还在想着风景!”
风行也很焦急,劝慰道:“皇上,你听听小姐的建议吧!”
刘礼笑了笑,怡然自得地说:“此行,我定然要去!我倒要看看这平梁国君也多大的胆子!就算他有意如何,还有他的三个儿女呢?此去,既是凶,也是福!或许,我们能够促成广离王子的佳缘,还可助你拿到圣物呢!”
“这虽然是好事,可是我不能让你置身险地!这毕竟是跟我有关,怎好一次次让你陷入其中?”雪泽看了看风行,“风行,你还是劝劝你的皇上吧!”
刘礼直接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不必,谁也不要劝我!我意已决!”
“你?”雪泽看了看刘礼,他的眼神似乎很坚定,一切都不容置疑,这令她无话可说。
“你放心!我一定能够保全自己,而且我去也有要务在身啊!”刘礼想了想,低声说道:“这平梁看似和我们友善,其实是一场交易,这迟早让两方破裂受伤。我不能看着母后与平梁国君互相利用,我得去解决此事!”
风行感到十分疑惑,“皇上,你如何解决?”
“这个嘛!自然是见招拆招咯!”刘礼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切似乎很轻松。“只要我们是正义的一派就不愁没有人帮助,这歌笑王子虽然有小心思,却也大政相同,我觉得他会帮我。我早就对平梁的国情了解清楚了,这一次倒是他们给了我个好机会。与其平白无故去,令人处处防备还不如就这样走入圈套,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原来你要就想好了!”雪泽笑了笑,心中放松了些。“这倒是一个君主该有的谋略和胆识!”
“那是自然!”刘礼看了看雪泽,“其实我们还有共同的目的,你不要以为我在单纯地帮你。找寻圣物,破坏结盟,这也是我的目的!”
雪泽笑了笑,走到一边,留了一句:“明早出发吧!我先回天山一趟!”
说罢,雪泽不见了身影,令刘礼和风行面面相觑。
“这就走了?”
刘礼应了一声,“你难道还没习惯?”
“皇上,你习惯了?那为何还是这种神色?”
未几,雪泽到了蓝湖,先与风暖交流了一番,再上了雪域。
雪域的风霜越发地寒冷,此处已经不是常人能来的地方了。“再这样下去,天山就会被冰雪覆盖,那天山弟子该何去何从?”
雪泽忧心地走到冰桂前,看了看那棵透明漂亮的冰桂树。“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回冰晶!”
走到圆台上,雪泽正要施法割破手腕,却被一道风霜阻止了。
雪泽摸了摸手腕的冰凉残霜,站起身看着来人。“师父,你?”
“我们感知你回来了,我这才匆忙赶来见你一面!”千归忧心地看了看雪泽,将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你这些日子还好吧?看你的神态,你是取到立足的身份了?”
雪泽点点头,笑道:“身份拿到了!我明天要跟着刘礼去平梁,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寻找冰晶。”
“这样?那挺好啊,你为何要回来再次以血祭奠?”千归握住雪泽的手,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凉。“你,你服用了”
“对!”雪泽慢慢地挣脱开,走到一边。“我不能随意动情,这七情六欲万不可存在。我是天女,怎么能任由自己呢?”
“可是,这并不好。你现在没有对谁动情,只是一瞬间的心动,为何要服用?若是将来你真的对谁动了心思,那可就不是一颗药丸能够解决得了的了!”
“师父,你放心!”雪泽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寻回冰晶,我就心满意足了!此去平梁不知要多久,也不好随意回来,我才来加固雪域,怕这里变成极寒之地!那些血应该不够了,师父你把玉壶给我!”
千归往后退了几步,忧愁紧张地看着雪泽。“你不能再这样了,我相信你可以。还有十几天,就算你赶不回来,我也可以维系雪域。你去平梁危险重重,若非天女之力也取不了冰晶,你还是留着吧!”
雪泽想了想,转过身去,悄悄施法定住了千归,然后取了玉壶。
“师父,对不起,我不能听你的。雪域的情况我知道,这里也只有我的血可以维系,你就听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