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答案是……明天,就是你今天所做一切的回报!”宗杰逐一扫过面前的三人,他的话,仿佛一道阳光,刺进了每个观众尘封已久的内心。
全场仿佛大梦初醒,空前热烈的掌声猛然爆发,经久不息。
说的太好了!萧文深深叹服,没想到在大赛中还能见到这么睿智的人物,他做出了决定,要选择宗杰作为自己的导师。
不过,拥有第一选择权的,却是宛若。
“请一号选手选择导师!”玫瑰在场外提示。
“我选择……”银色的宛若站在金色的三座交椅面前,清澈的目光在三位导师身上流转,似乎在做艰难的决定,全场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秦舞期待地将身子前倾,神情相当自信,似乎笃定宛若会选择自己。而大多数观众,包括萧文,也这般认为。
“我选择宗杰老师。”宛若一锤定音,全场一片惊诧。
秦舞大为失望,不满地瞪了宗杰一眼,小声批了一句:“妖言惑众!”
萧文也有些诧异,转念一想,宛若和自己的选择一样,更证明两人心有灵犀,不过,却把难题抛给了他。
他的目光在剩下的两位导师之间逡梭,他该选择谁呢?秦舞,刚才已经明确表示不喜欢他,而凯子,却是挺他的。
“请二号选手做出选择。”玫瑰提示。
按萧文的本意,宗杰是他最好的选择,两人同属智慧型的选手。秦舞,要归于生存派。凯子,则是力量型。
他的目标可是总决赛,选不到最合适的,就选最需要的,个人的好恶暂且放在一边,他大声道:“我选择秦舞前辈!”
现场观众又是惊声一片,秦舞则诧扬起眉毛,有趣地看着他,颇有你小子自己找苦的意思。凯子和三号选手别无选择地成为师徒。
掌声再起,三位导师尘埃落定,不过,只有一个能成为总决赛的真正导师,就看哪一个选手能杀出重围了。
“好,第一环节结束,让我们在三位导师和现场观众的见证下,进行现场抽签。”玫瑰捧着一个透明圆球,款款上台,球里有四个银色小球,她站到选手和导师的中间,讲解抽签规则,“四个小球里的难度系数分别是五、六、七、八,不包含九。选手抽中各自的难度系数后,原则上不能更改。但在正式比赛之前,可以提出升级,直接升到难度系数九。不过,如果玫瑰没有记错的话,从核尸挑战大赛创始至今,还没有选手敢于挑战血地。好了,抽签仪式现在开始……”
萧文打开了手中的小球,五,水地。
三号选手抽到了六,冰地。
宛若是八,风地。
萧文记得在上次季赛中,胖子以一秒之差险胜,后来他特地查询了一下季赛成绩的计算方法,是比赛用时结合难度系数,有点复杂。
不过有个简单的算法,比如两名选手同样用了十分钟,即便一个是十分零秒,而另一个是十分五十九秒,也肯定是难度系数高的选手获胜。
每个难度系数的分界点是一分钟,从五到九,相差四分钟,如果五的选手用时在十分零秒至五十九秒之间,六的选手用时在十一分零秒至五十九秒之间,则五的选手获胜。
以萧文和宛若为例,比如他用了十分钟,宛若超过十三分钟,就是输,低于十三分钟,就算赢。
如果萧文要稳赢宛若,他必须快过她两分五十九秒。而宛若如果在两分五十九秒之内结束战斗,萧文不用比就输了。
高手较量,快一秒就能决定胜负,他能快她这么多吗?
当晚,萧文和宛若只有一次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那是在三名选手最后谢幕的时候。
他站在中间,恰到好处地一手抓住宛若的小手,另一手抓着三号选手的粗掌,高高举起,向观众致意。
两人没有说话的机会,他只有用力地抓着她的小手,她也会意地捏捏他的手心。
他想对她说:“无论我做什么,相信我!”
她却没想这么多,她想的是明天的季赛,她要赢、只想赢。
他更想赢,但他的心事,实在太多:今晚的抽签,是下下签,万一输掉了比赛,该怎么办?胡为会在明天的比赛中,怎么对付他?他还要等药头的通知,他需要知道怎么应对胡为的阴谋……
次日,一个上午,萧文坐立不安,对电脑提示的训练安排,无动于衷。季赛选手不需要进行实战训练,因为杀的核尸够多了。
他在等一个人,药头派来的人,但此人到现在没有出现,这说明胡为的阴谋,相当缜密,药头还没侦察出来。
胡为会怎么对付他呢?萧文在心里推演着,要在比赛中暗算自己,只有三个选项。
其一,对手!
如果令萧文的对手变强,比如是个突变者,貌似不错的选项,但问题是,季赛的对手是选手自选,只有三分之一的选中概率,而且萧文也未必会输,上次季赛中,胖子就战胜了一个突变者。
萧文否决了这一可能。
其二,选手!
反过来,令选手变弱,在比赛中任对手宰割,这是一个最直接的选项。比如下毒,在古往今来的高手对决中,是经典的暗算手法,不能不防。
萧文想起今天还要吃两餐饭,若是胡为买通厨子,也是不无可能,他可是食头。为了保险起见,萧文决定午餐和晚餐只吃自己背包里剩下的压缩饼干。
其三,场地!
最妥当的,莫过于在场地上做手脚,萧文的比赛场地已经确定,是水地。在一个充满水的池子里动脑筋,就简单了。
比如,造成一次漏电事故,直接将萧文和对手一起电死,责任自然是大赛承担了。或者,在水里下点药,让萧文在比赛中失去战斗力,也是可以。
想到药,萧文又想起了药头,他给的药丸刚好在昨晚吃完,时间算得非常准,相信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萧文在比赛中输掉甚至死掉,那他的赌场损失就大了。
萧文越想越头大,只觉心浮气躁,这样的状态,带到比赛中,是有输无赢的。
他索性跳上床,蒙头大睡,这是他这几年来,释放负面情绪的唯一方法。他有时候想父亲了,想得快要哭了,只要能睡上一觉,什么都想开了。
萧文四仰八叉,把头蒙在被子里,在温暖的黑暗中,尽量让大脑一片空明,逐渐进入懵懵懂懂的状态,却总是差那么一点,介乎似睡非睡之间,盘桓心底的那丝烦躁,怎么也挥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突然被掀开,一个似嗲还嗔的声音响在耳边:“猪!都这时候了,还在睡觉?我说怎么电脑指令没人理呢!”
萧文身上一凉,眯着眼睛看着素衣淡妆的玫瑰,依旧赖在床上不起来,没好气道:“姑奶奶,怎么能乱掀别人被子,要是我呢,你也敢掀?”
“有什么不敢的?你早被我看光了。”玫瑰一羞,伸手拧住他的耳朵,想把他拎下床。
萧文疼得“哎哟”一声,拉住她的手,触手玉滑,他心一痒,顺手一带,居然将她反拉上了床。
“小混蛋,你想干什么?”玫瑰一声惊叫,正要反抗,却听他可怜兮兮地冒出一句“陪我躺一会,就一会儿!”,她不知怎么地心一软,就软软地躺下了。
萧文这是真心话,因为他还是无法放松下来,心里充斥着这样那样的担心,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跟玫瑰这样的美女躺在一起说说话,未尝不是舒缓压力的另一种好方法,当然,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怎么,感到紧张了?”玫瑰侧脸对着他,将身子离得远远的,她也看了出来,他犯了赛前综合症。
当了这么多年大赛主持人,玫瑰看多了选手在赛前的紧张反应,有直打哆嗦的,有笑个不停的,还有抱头痛哭的,更吓人的是以头撞墙的。
“我不紧张!”萧文却误会了,大胆地将她拉近一些。
玫瑰被他拉到了枕头边缘,倒有些紧张了,故作镇静地调侃他:“那你打什么哆嗦啊?还自称大赛最强选手呢!”
“我是冷的,刚从热被窝里出来。”他辩解道,这也不是装的。
“那你还不盖上被子?”玫瑰满眼关切,是真的关心他。
“哦!”萧文伸手拉起被子,顺道将她也盖上了。
玫瑰被那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的被子盖在身上,想要推开又不太好,隐隐有点后悔,怎么把自己绕进来了?这倒好,本是叫他起床的,却钻进了他的被窝。
萧文将被子拉到两人的脖子上,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嫩脸蛋,嗅着女孩子独有的淡淡幽香,脱口而出:“你相信吗?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和一个女孩子睡过一张床呢。”
玫瑰脸一红,没有吭声,掩饰地用手挽了一下压在枕边的头发,怎好意思告诉他,她也从没跟过一个男子同床共枕、大被同眠过。
萧文侧视着玫瑰,从这个角度看,她非常美,但在他的眼里,却幻化成另一个女孩的面孔,忍不住痴痴道:“姑奶奶,你真美……”
“小色鬼……”玫瑰羞嗔一声,心儿怦怦乱跳,眼前的俊郎少年,不正是她梦里的枕边人吗?她偷偷地踢掉了鞋子,将双脚也缩进了被中。
萧文听到这仙音一般的召唤,再也忍不住,身子向前一拱,嘴巴印上了她的双唇,顿时云里雾里,也不知道吻的是玫瑰还是宛若。
但他知道,他需要这一吻,他需要做一件足以令自己放下一切的事情,让身体和精神得到完全的放松,否则,在今晚的比赛中,不等别人来打败他,他自己就把自己打败了。
“唔……”玫瑰身子一颤,欲拒还迎,虽然和他已经有过不止一次的接吻,但每一次的感觉,仿佛都是新的。
萧文品尝着她香软的舌尖,浑身燥热,只觉眼前的人儿说不出的柔媚动人,充满了极致的诱惑,他情不自禁地楼住了她,上下其手。
“萧文……我们还没有……不可以乱来……”玫瑰着从他的嘴下挣脱,坚决地抓住他不老实的双手,阻止他伸进自己的衣服中。
“师傅……”萧文意乱情迷,只觉得自己这十八年来,每每在梦里迷失的温柔乡,已经触手可及,怎肯放过!
“哎……”玫瑰下意识地应道,随即诧“啊”了一声,他怎么这时候喊起这个来。
“师傅,你教了我开车,又教了我打枪,但你还没教我,认识一下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呢?”萧文继续痴缠着她,他明明知道眼前人是谁,却又无法控制自己。
玫瑰又“啊”了一声,满脸发烧,小混蛋好过分,这也是能教的吗?他在哄她呢,什么不知道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啊?当日,他明明和他的小情人在地下观摩室的卫生间里……
可是,她又被他的话带回了那次看海遇险的经历,她记得在他离开车子前,她主动吻了他,当时真有献身给他的心情,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在古时候,女子对救命恩人,是可以以身相报的。再说,奶奶都把自己许给他了……
玫瑰心乱如麻,眼波荡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师傅,我只想用手碰一下,真正女孩子的身体到底是怎样的……否则,万一我今晚挂了,那不太亏了。”萧文道出了心里话,他对今晚的比赛,真的一点信心也没有。
“呸、呸!别胡说!”玫瑰忙掩住了他的嘴,又仿佛卸下了心中的负担,“你真的只用手碰一下?”
“师傅,我保证……”萧文的眼神,就像一个谗嘴的小孩,看着一个早就想吃却一直吃不到的点心。
“呸,哪有师傅和徒弟这样的?”玫瑰红着脸反驳,头却慢慢地缩进了被子中。
萧文见状,知她默许了,大喜之余,又有点临阵怯场,他真的可以触碰一个女孩的身体,而不影响对另一个女孩的感情?
他又转念一想,怕什么,自己又不是真的和她……只当上一堂生理卫生课了。这样一想,他的心中再无羁绊,也一头钻进了被窝。
黑暗中,玉人在侧,暗香扑鼻,呼吸相闻,萧文的脸烫得厉害,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触到一片柔软之处,只觉她也是一阵颤抖,忙轻喊了一声:“师傅,准备好了吗?”
他这一声师傅,既是提醒自己,要在关键时刻把持得住,又是提醒玫瑰,不要害羞,反正谁也看不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