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揶揄的看着汤远哲,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没人?”
眼前的柳岸村正值赶集,虽不至于人山人海,但也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叫卖声不绝于耳。
汤远哲有些尴尬,正要说话便走来一个老大爷,拍了拍车门,“你们要去哪?”
齐泽笑道,“进村子里面。”
老大爷摇摇头,“不能从这走,你也看到车根本进不去,要进村的话往那条路走,”他说着伸手一指,街道东侧有一条小路,刚刚够一辆车通行。
“多谢老大爷,”齐泽说着心中一动,来这里本就是打探消息,进不进村无所谓,眼前这位大爷绝对是这里的人,当下问道,“老大爷,问您个事,那个牌坊是怎么回事啊,感觉跟这里完全不搭边啊。”
老大爷笑道,“一看你就是外地的,这个牌坊啊,年代……”
话音刚落,后面便传来喇叭声,齐泽恍然笑道,“大爷,我们先去停下车,待会再来找您聊。”
老大爷点点头,走到下面一辆车。
两人把车停好后,汤远哲去街道上凑热闹,而齐泽则去找刚才那位老大爷,刚刚分开一会,电话便响了起来。
齐泽一看,顿时愣住,来电正是辛茹。
哎哟我去,不是把我拉黑了吗?怎么还主动打来,信不信小爷我也挂你电话?拉黑?
齐泽撇了撇嘴,但这个时候不是任性的时候,还是接通,用极其温和的语气说道,“辛茹女士,您好。”
“你是薛家什么人,”辛茹质问的语气让齐泽想起他在小学的时候,被班主任训话的场景,顿时心中老大的不爽。
“你爱说不说,”齐泽冷哼一声,啪的下酒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后,齐泽心中长出口气,真爽啊,原来强行挂电话是这么爽的一件事,为什么以前没有想到?
他微微一笑,走到一个小摊边,要了碗凉面,吃了起来。
“大爷,大爷,这,”齐泽眼尖的看见刚才的那个大爷路过,顿时叫起来,随后又对老板说,“再加碗面。”
大爷见齐泽如此识趣,顿时眉开眼笑,“哎,不用这么破费。”
齐泽笑道,“这有什么,大中午的,饿了吧,来,边吃边聊,”当下他也不废话,直接问,“大爷,刚才您说那牌坊是怎么回事?”
“牌坊啊……”大爷刚刚要说,卖面的老板突然插进话来,“那个牌坊啊,邪乎的很。”
“哦?怎么回事?”齐泽眼睛微眯。
大爷老大不愿意,但被眼前的面吸引,也没有多说什么,兀自一个人吃起面来。
老板神秘兮兮的左看看右望望,像是地下党接头一样,他搬了个凳子坐下,小声道,“你知道人柱吗?”
齐泽摇摇头。
大爷这个时候插嘴道,“人柱这说法不准确,准确来说叫人形柱子。”
齐泽心中一凛,这个词实在让他有些不舒服。
老板也不在意被大爷抢话,他说道,“那个牌坊的两根柱子,传说里面埋着几个人呢。”
“不是传说,”大爷斥责道,“如果是传说那就是骗人的玩意,但牌坊这事是千真万确的,小伙子,”他说着看了一眼齐泽,“你会问这事,是不是觉得从牌坊下过很不舒服?”
齐泽很惊讶,难道这个大爷也有阴阳眼之流,能够感知阴煞之气不成?
老板插嘴道,“就在昨天晚上,我从牌坊下过的时候,好像是去到了冷库了,可把我吓得半死,但奇怪的是,只要一过那种感觉就消失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老大爷看了一眼老板,声音有些怪异,“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老板面色大变,“瞎,瞎说!”
齐泽见状连忙解围,“哎,这种事情听个乐就行,没必要这样上纲上线嘛,”他说着拿了五十块塞到老板手中,然后强行拉着大爷起来,“来来来,大爷,我们过去说。”
大爷叹了口气,跟着齐泽走了。
“谢谢了,”大爷对于齐泽的解围感谢道,要是刚才齐泽不说话,估计要闹出什么事来,毕竟说人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这种话,在哪里都是一个闹事的由头,何况是在农村里面,那更是要命。
齐泽笑道,“我也不想惹事。”
他说想起老板的那个眼神,那样子好像是被这位大爷说重一样,有些气急败坏,也有些惊慌失措。
他眼珠一转,“大爷,你说的亏心事,难道还有什么典故不成?”
大爷沉默一会,说道,“有这么个说法,只要有做亏心事的人从牌坊下过,就会受到牌坊的诅咒,轻则霉运缠身,重则家破人亡。”
齐泽点点头,怪不得那个老板会这样着急,这不就是咒人家死嘛,怎么可能会不着急?
他又问道,“那大爷说的人柱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牌坊的两根柱子里面当成有人埋在里面不成?”
大爷此时脸色有些不好,估计是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话太损了,此时他哪里有什么心情和齐泽聊,当下摆摆手,面色难看的走了。
齐泽也不追,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远处的牌坊,莫非那个孩子见到的鬼不是薛飞柏,而是从这里去的鬼?
但说不通啊,为什么鬼要跑这么远,去害一个孩子?
没道理啊。
正思考着,电话响了起来。
哟呵,齐泽嘴角浮现一丝笑容,辛茹。
他微微一笑,接通,辛茹的声音有些无奈,也有些慌张,“我不管你是谁,但薛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齐泽一顿,嘴角扬起笑容,“我只是想了解下一段历史,对于其他的事情完全没兴趣。”
“历史?”
“不错,我想了解下一百年多前一个叫薛飞柏的人,”齐泽说到这里忽然拍了拍脑袋。
他忘记问薛飞柏妹妹的名字了。
辛茹惊讶道,“就这?”
齐泽苦笑一声,“就这,如果你知道的话,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聊下,不知道辛女士在哪?”
辛茹沉默一会,电话里说没什么,但如果当面说的话,谁知道齐泽是不是什么歹人?
齐泽哪里不知道她怎么想,当下笑道,“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辛女士大可放心,”他说完沉吟一会,“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叫警察陪着。”
“你是警察?”辛茹的声音明显放松下来,如果齐泽的是警察的话,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不是,但我的朋友是,”齐泽笑道,“如果非得说的话,那我还真是,毕竟我以前是做法医的。”
辛茹思考了一会,开口道,“我没在益海市,我益海市边上。”
“在哪?”
“柳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