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闻乔博感受到阴风阵阵，几乎立刻跳了起来。

那个副院长什么都感觉不到，但看到徐雷和于道成的目光都落到虚无处，他最熟悉的闻乔博还这么说，几乎就要夺门而逃。

医院里有鬼的事情，只有他们院长副院长知道，一开始他是完全不信的，到现在却已经不得不信了，但有时候，还是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才好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齐泽回来了。”徐雷道，同时不解地看了齐泽一眼，这时候，齐泽应该会很骄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都不对上他的眼睛。

只是现在这里有不少人，他倒是不好多问了。

齐泽将这个鬼捉回来，其实是打算让徐雷跟他对打练练手的，徐雷虽然学了不少功夫，但实战的经验实在太少，以前那些个厉鬼，像孙雅欣这样的根本不经打也不会打，他自己又强了徐雷太多，这个鬼就不一样了，绝对耐打还不用有心理负担他能短短几年强到这个程度，肯定已经吞噬过不少同类，而吞噬同类，其实跟杀人也差不多了。

可现在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话，他却完全没办法趾高气昂地指挥着徐雷去跟这个鬼打架了，只能站在旁边不说话。

他一直都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的，除了徐雷。

徐雷现齐泽的情况有些不对，但跟他不熟悉的于道成却是看不出来的，他只是担心伤及无辜，当下对着那个闻乔博道：“乔博，你带着院长先出去。”

“是，师祖！”闻乔博立刻就道，那个厉鬼身上的阴气让他非常排斥，能离开那就再好不过了。

等闻乔博和那个副院长都离开了，齐泽总算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徐雷，接下来的问题，就要你来处理了，你也要学学怎么捉鬼。”他将那鬼身上的黑雾收去，站到了角落里。

那鬼这时候才露出形貌来，他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明明是救死扶伤的打扮，但因为身周黑雾弥漫，身上还有着一股凶煞之气，却让人一看就不是良善。

他刚被放开的时候一动不动，突然却飞快地窜起，朝着旁边跑去，跑到一半，却又往地下钻去。

一张黑突然在他身下浮现，阻住了他的去势，牵着那张黑的人，正是齐泽，这个鬼怒视齐泽，出一声吼叫，最终朝着看起来最弱的徐雷扑了过去。

之前来的时候，齐泽就曾让他学着跟鬼战斗，所以徐雷也就早早地做好了准备，现在看到那个鬼朝着他冲过来，他立刻就挥出了带着灵力的拳头。

那个鬼却没有接招，反而飞快地躲开了，与此同时，一团黑雾朝着徐雷冲了过去。

徐雷虽然一直学着修炼，这段时间还学了很多打斗技巧以及灵力的运用方法，可他毕竟从未真的跟鬼战斗过，更别说这个鬼还神出鬼没凶悍异常了，徐雷的度跟不上这个鬼，对灵力的使用也不能做到运转自如，没一会儿，就耗尽了体内的灵力。

“浪费，真的太浪费了，哪有这么跟鬼打架的，这么浪费灵力的人，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于道成在旁边念念有词，却见齐泽一挥手，那个好不容易把徐雷的灵力耗尽了的厉鬼，就已经被黑雾给裹了起来，与此同时，这个房间里弥漫开来的怨气和阴气，也尽数被齐泽收了起来。

齐泽看了于道成一眼：“那你就多教徐雷一些不浪费的法子。”在他们原来的世界，眼前这个鬼是根本不会被他看在眼里的，他们更看重的，还是修行者和修行者的战斗，而且，在那个世界，也绝不会像这个世界一样，一个天赋卓绝的人修炼了九十年才会点三脚猫功夫。

没错，于道成天赋卓绝，要是放在他们那儿，恐怕他早就被各个门派争抢，然后优先培养了。

“没问题。”于道成直接答应了，刚才徐雷打架的情况他虽然有些看不上，却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徐雷的灵力比自己强，这么一来，对徐雷是自己师父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排斥了。

不过，他现在还需要好好教这个师父，让自己的师父变得更强一些才行。

齐泽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站在徐雷身边，帮了正在打坐的徐雷一把，让徐雷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了灵力。

徐雷一醒，于道成就识趣地给徐雷讲了不少节省灵力的方法，并且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不少小道具给对方，从桃木剑到符箓一应俱全。

怪不得于道成喜欢穿宽松的运动服，原来他在衣服里放了这么多东西徐雷认真地听着于道成的话，按着于道成说的方法运转灵力，每次出了错，齐泽还会不着痕迹地帮他纠正，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至惹来了于道成的侧目明明齐泽比徐雷强了太多，但那样子，他怎么就觉得齐泽是在讨好？

有齐泽这个外挂在，徐雷本身又不笨，可以说学的飞快，很快，齐泽就又放开了那个鬼。

这次的战斗，徐雷打的有章法多了，但他到底没经验，之前能胜了于道成全靠于道成没防备外加他灵力充足，现在碰上这个能从于道成手下跑掉的鬼，他就无可奈何了，不过，这次他坚持的时间明显更久。

两人打斗之时，怨气四溢灵气四散，以前于道成遇到这样的情况，都需要在四角放上符箓，才能不波及别人，不过有齐泽在，这事倒是省了，最后，不管是怨气还是灵力，他全都照单全收吸收了个干净不说，遇到那鬼想要逃跑，还每每会出现一张黑拦住他。

“我觉得度厉鬼这桩差事真的很不错，不仅能黑吃黑，还能赚功德。”于道成站在一边，忍不住开口。就像现在，那个厉鬼做了害人的事情，好不容易变得这么强，最后这一身怨气，估计就进了齐泽的肚子了。

偏偏齐泽还不用承担因果反而能赚功德如果真的有这玩意儿的话。

齐泽看也没看他，于道成之前在他背后说他的坏话，已经让他惦记上了。

等徐雷再一次体力不支之后，齐泽就又将那个鬼抓了起来，接下来，这样的情况又反复了两次，本来身上黑雾弥漫怨气四溢的中年男鬼，也远不如一开始那样疯狂了，齐泽第五次将他放开之后，他甚至完全没有去攻击徐雷，反而是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看着齐泽：“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吃我就吃吧，何必折腾这么多？”

“我要你当陪练。”齐泽淡淡地开口。

那个鬼趴在地上，“咯咯咯咯”地冷笑起来：“我认栽，反正我打不过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也不用乱找借口”

“清醒了？”齐泽问道，当鬼当久了，特别是在吞噬了同类的灵混之后，各种各样不同的仇怨在身体里凝聚，大部分的鬼，都会渐渐地丧失自我，这恐怕也是于道成从未想过要跟厉鬼交流的原因之一

吞噬了别人的灵混，得到了别人的力量之后，也会不可避免地吸收了别人的记忆和感情，这个男鬼虽然记得自己的仇恨，却也浑浑噩噩的，现在跟徐雷打了这么多次，好不容易攒起的怨气被打散了大半，他才终于想到要说话，现在听到齐泽这么问，更是忍不住一愣。

他之前，确实不怎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