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来得似乎很早,五月底的时候就已经三十四五度了,到了六月份更严重,几乎每天都在三十五度以上。
不过六月三号之前天气一直不怎么好,那几天经常下雨。
“六月一号那天下雨了吧?”
没想到谢东突然有这么一问,郑敏微微愣了下,随后想都不想便点头道,“当然了,雨从五月二十七号下到六月二号,六月三号天气才转晴,我宿舍里好多东西都发霉了。”
“六月一号雨下了一整天?”
郑敏无奈的看着谢东,“学长,为什么你不知道呢?这雨下了一周的时间,难道你那段时间不在S市吗?”
“我平时不怎么出门,也不关注天气的情况。”
从A区跑到C区连续一周的时间都只在酒吧和房间楼上楼下之间活动的谢东真的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情况,就算看到了些下雨的痕迹,他也会很快抛到脑后。
按谢东的说法,这是在过滤不重要的信息。
“学长,原来你是个宅啊。”
郑敏笑着,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差不多吧。”
谢东懒得浪费时间在这件事上进行解释,现在的问题是六月一号那天的天气情况,要具体的情况。
“真没想到,学长竟然还是一个宅男。”郑敏眼睛弯成月牙儿,“不过我并不讨厌。”
你喜欢还是讨厌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东心中吐槽了一句后,接着问,“六月一号那天具体是什么时候下雨的?”
这话题转的实在生硬,郑敏白了眼谢东,掏出手机查了起来。
这都过去五天了,谁还记得那天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雨。
看到郑敏掏出手机,谢东这才想起来还有手机这个方便的东西可以查到六月三号那天的天气情况。
失策了。
“六月一号那天的话,凌晨一点十分到早上五点二十,早上七点二十八分到下午一点十分,下午六点零三分到晚上九点十六分都是下雨的时间段。”
六点零三分。
现在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可以精确几点下雨,六点零三分的这场雨在手机上显示的应该是六点有雨。
如果当时受害者小芳没有带伞的话,她看到这样的天气预报,加上早上到中午的那场雨,她会选择提前十分钟离开就可以理解了。
“六月一号那天早上放晴了吗?”
“你这不是记得吗。”
这就是小芳没有带伞的原因了。
卢郁实施犯罪的时候下雨了,他肯定不会顶着雨做,更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说明第一现场在一个隐蔽的非露天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郑敏是怎么确定第一现场就在这里附近的,可根据她提供的线索,加上隐蔽非露天的条件,结合卢郁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那么第一现场就很好确定了。
水国会所。
距离石鼓路不不远,隐蔽,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举报,随便一个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那里的人就算发现了不对劲也不会报警。
看来有必要再找仇哥问问情报了。
“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完,谢东起身离开,不给郑敏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仇哥已经一天没有泻火了,憋得难受便去酒吧喝酒。
水国,伊甸园,第六天近期是不会开门的,严打期间谁也没有这个胆子逆流而上。
苦了一天不去混身难受的仇哥了。
这会儿喝进嘴里的酒仇哥都觉得是苦的,没有一点滋味,人生好像没了滋味一样。
反正就是两个字,难受。
谢东找到仇哥的时候,他已经有些醉了,正和几个人吹牛。走近了听才知道原来他在骂引起这场严打的小夜行和那个举报了十二月的人,也就是谢东。
这就有点尴尬了,原来这家伙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仇哥,乐儿呢?”
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正吹牛的仇哥一脸不悦的转过身。
“你丫谁啊?”
这才过去多久,这家伙竟然不认识自己了。
谢东觉得好笑。
“仇哥,昨天才见过,今儿就把我忘了?”
已经喝迷糊的仇哥定睛看了看谢东,“呦,这不是狸子兄弟吗,怎么来了也不和老哥我打个招呼?”
好嘛,这会儿又忘记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这不是刚来,没注意到仇哥在这喝酒吗。”谢东笑着说道,“这样好了,我自罚一杯。”
说罢,谢东端起吧台上的酒杯一仰而尽。
“嘿呦,还是狸子兄弟有魄力!”
那几个和仇哥吹牛的家伙见状很识趣的走了。
他们知道谢东这杯酒是喝给他们看的,仇哥是什么人附近混道上的都知道,他这里可是有着道上几乎所有的消息,乘他喝醉从他那里套消息这样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做过。
可如果有花钱买情报的人来了,一杯酒劝各位动小心思的人离开后如果还不识趣,买情报的人就可以动手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道上混的,今天得罪了这个,指不定明天就要求到人家头上。
如今这道上讲究能动口绝对不动手,不得不动手的时候就下死手。
说到底还是围绕一个利字。
“咦?”喝迷糊的仇哥疑惑的环顾四周,“人都去哪了?”
“仇哥,喝酒的话,我陪你。”
说着,谢东从酒保那里拿过一瓶酒给仇哥倒上。
“还是狸子兄弟你和我胃口,那些小王八蛋说两句话就跑了,没得意思!”
仇哥灌了一大口酒,心情愉悦了很多,连喝酒都不是按么没有滋味了。
“仇哥,今儿心情不好?”
谢东端起酒杯,与仇哥碰了碰杯子后一仰而尽。
“哎!”提到这茬,仇哥重重的叹了口气,又灌了一大口酒,苦着脸道,“因为小夜行和那个举报了十二月的王八蛋,这不最近在严打吗。我这人吧,一天不去那里就浑身不得劲。这会儿我就十分的不得劲。”
说完,仇哥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仰而尽。
谢东随手给他倒上。
“仇哥,既然那么不得劲,就去路上随便抓一个就是了。”谢东笑得很阴邪,看起来真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道上恶人了,“外面那么多花枝招展的,总有仇哥喜欢的类型不是?”
“啧。”仇哥被谢东的一句话说得有点清醒了,扯了扯嘴角道,“那可是违反刑法的,我可不想拿我这条小命和黑猫斗,斗不起的。”
“那要不然...”谢东抬了抬杯子,笑得很邪恶。
“别,千万别!”仇哥被谢东吓得酒醒了大半,“你有这份心哥哥我很高兴,可那事千万别去做。不说现在正严打,就是搁平时那也不能去做。”
“这有什么,卢郁那小子不一直都没什么事吗?”
说到卢郁,仇哥来了精神,“你可千万别和那小子比,他背后有卢三爷顶着可以胡来,你有吗?就算你有,现在卢郁那小子怎么样了?不还是被抓了?我听说啊,猫儿的上面发话了,卢郁这事要严查,这次他怕是要遭。”
“上面?”谢东眼神闪了闪,随后很自然的掩饰下去。
“可不是吗!”仇哥又喝了口酒,心有余悸道,“也不知道卢郁这小子到底惹到了什么人,这次他死定了。现在只能希望他小子别把水国卖出去,害得水国也跟着他一起陪葬。”
“水国怎么了?”
仇哥四下看了看,凑到谢东耳边低声道,“那小子做那些事都是在水国里,你要是去过水国就知道了。”
“有吗?”
“当然有。”仇哥讳莫如深的样子,可还是忍不住说了,“水国里说的那个要求未成年,对小姐很粗鲁,喜欢暴力,被扔出去一次的就是那小子。”
谢东眼睛微微眯起。
原来如此。
“那为什么后来水国又让他进去做那些事了?他们不怕惹上事吗?”
“卢三爷出面,卢郁又肯给大钱,水国老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仇哥叹了口气,好像很感慨的样子。
“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呐!”
谢东笑着喝了口酒,“是啊。”
水国摊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