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高义见提扶可怜的模样,便有些心疼。心中暗暗责怪王元昌,心道无论如何提扶是主子,你一个奴才,就算是小姐弄坏了你的笛子,也不至于由得你这般数落她。
楚高义也将脸一拉,反正他拉不拉脸,那张脸都挺吓人的,冷声道:“王元昌王大人!你仔细师门宝物无可厚非,可是,小姐毕竟是小姐,也无意毁坏你的师门宝物,即便是毁了,又当如何?你既奉息国先王之遗诏授命于小姐,小姐便是你的主子,你的命都是小姐的,区区一只破笛子又当如何?”
王元昌闻言慌忙单膝跪地,俯首道:“先生教训得是。我王元昌性命都是小姐的,实不该尊卑不分,责怪小姐!请小姐责罚。”
提扶上前双手扶起王元昌,连声道原本就是我的不是,不怪大人。
王元昌站起身,还是迫不急待地将人骨笛拿在眼前使劲儿的瞧着,看看到底毁坏到什么程度。
一看之下,吓了一跳。他一闪身,形如鬼魅般便到了楚高义身边。
将楚高义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刚想出声骂他两句,别时不时跟个鬼似的,一声不响的闪到人面前来,会吓死人的。
可是当他看到王元昌举到眼前的人骨笛,也愣了神,直了眼睛,把要骂的话给忘了。
只见那支人骨笛似乎从内往外蹿着火苗,只不过那火苗不是红色的或蓝色的,而是绿幽幽的颜色,象极了在坟茔地里边常见的鬼火!
三个人六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瞧着那支笛子发呆。
那支笛子也不负重望,在绿幽幽的火苗下,呈现着令人惊讶的变化。
骨笛在熊熊烈火下象是生了藤蔓一般,渐渐地鼓起一根根的细线来,细线呈金黄色,在绿幽幽的鬼火下,闪现着神秘而诡异的金色光芒。
人骨笛的变化着实不合乎常理。经火烤之后,为何会自行燃烧起来,说是燃烧却不见有烧毁成灰的迹象,或者说是发出火焰般的绿色光芒更为恰当一些。
笛身上逐渐显现出来的符号不是符号,图画不是图画,字迹不是字迹,鬼画符般的东西令人摸不着头脑。象一团谜雾将三个人的脑袋迷得晕晕乎乎的。
大概过了有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只见绿色火焰渐渐转为暗淡,再渐渐的熄灭了。那些闪着金子般光芒的金黄色图案也在刹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仿佛入了梦境一般,觉得方才的景象极为不真实,可是又是三个人同时亲身经历的。
不约而同的,三人同时揉了揉眼睛,复去仔细观察那笛身,却如同黄粱一梦已醒,刚刚的奇景再不复存。
楚高义问王元昌:“王大人,此物乃你师门祖传之物,你可知刚刚所现奇观是何道理?”
王元昌兀自盯着那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骨笛呆若木鸡,两眼直勾勾的,象是着了魔似的。
提扶轻轻用手拉了拉王元昌的衣衫,轻声问道:“王大人可是想起了什么?”
王元昌这才清醒过来,缓缓摇了摇头,道:“这支骨笛跟随师尊一生,师尊临终前将其传于在下,只叮嘱说此物乃千年宝物,师门世代相传。只能传于有天赋异禀,具有如同在下一般的非常听力之门徒。并令我好好保存,切不可遗失!其他并未明示,恐怕连师尊也不知道这支笛子居然如此神妙!刚刚随着绿色火焰而显现出的图案,先生可曾看得明白?那是什么?”
此次轮到楚高义直晃脑袋:“匪夷所思,当真是匪夷所思!恐怕王大人这师门世代相传的宝物不只千年,称其为上古神物也不为过!”
沉思片刻,楚高义征询王元昌的意见:“若是将此物再放到烛火上烤上一烤,或许方才的奇景还会再现,只是不知道王大人否是否舍得!”
王元昌便有些犹豫不决,虽说刚刚已经被提扶给烧过一次了,事实证明并没有毁坏,可是,他还是担心再烧一次会出现什么差错,万一这师门圣物毁在自己手里,那自己可是万死莫赎了,将来死后入了地府也没有脸去面对仙逝的师尊。
可是,若不再烧上一次,那些奇特的符文便不能再现,他也对那些符文很是好奇,究竟这支骨笛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奇妙之处,更是象一道谜一般牵引着他的神经,让他深入谜中,欲罢不能。
左思右想,王元昌还是决定试上一试。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狠怕笛子从手上滑落似的,拿到烛火那儿,犹豫再三,一咬牙闭起眼睛将人骨笛放在火苗上。
过了一会儿,王元昌觉得手上的骨笛烫得要命,便将它从火苗上移开,三个人将头凑在一块儿,围着人骨笛,瞪圆了六只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它的变化。
盯得三人眼睛发酸,那支笛子却毫无动静,静悄悄地躺在王元昌的双掌之上,既没有那绿得如玉的火焰,也没有金子般的光芒。
一切如常,弄得三人怀疑刚刚不过是三人同时做的一场离奇的怪梦罢了。
楚高义忽然道:“小姐,这东西会不会与你的浴火凤凰那般,识得人哪?只有你才能让它活起来?!快,王大人让小姐试上一试!”
说着,也不管王元昌舍不舍得,一把从他手上抢过人骨笛交给了提扶。
提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登登一边用衣袖垫着拿了人骨笛的一端往烛火上放,一边自言自语地道:“难道这东西成精了不成?它还能识得人?我的那只火凤便够奇特了,难道还有更奇特的物事?这龟什族到底是个什么民族?是人么?怎么他们这一族流传于世的东西都跟太上老君的宝器似的,神乎其神的?”
那支笛子又被烧了许久,提扶都觉得垫了衣袖都快烫得拿不住了,这才移开。
三个人又将头凑在一块,看着它是否发生变化。
可是,令人失望的是,过了好长时间了,那笛子跟逗人玩似的,一丁点儿的反应也没有。
三人面面相觑。
提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道:“先生,我们刚刚做的事似乎不仅只是拿了骨笛在烧,而是先生首先弹奏了那支什么祭曲,又自言自语的在那儿念了祭辞。先生在那自言自语时我刚好脑袋一热,便想烧了这支笛子。难道此事是要按照一定的严格的程序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