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扶震惊之余,脑海中却飞快的转了好多圈儿。
这个归嬉的双生兄弟究竟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
楚高义所誉写的信笺上的内容是这位刑公子所写?或是旁人写给他的?祭曲的全谱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武力绑架了自己,却又以礼相待,直到此时尚未明确表示意图又是为何?处处透着古怪!
还有,提扶自认并非易于与人亲近之人,为什么与这位刑公子初次相见,对他却没有防备之心?反而感觉与他呆在一起仿佛很安心似的?
难道是因为他生得与归嬉一般无二,所以才没有陌生的感觉?不,绝对不是!那又是为什么?
提扶迅速地将这些疑问压下来,合上双目,集中精力将他所奏曲谱默默记在心间。
直到琴声戛然而止,提扶也没有张开双目,在心中又将曲谱迅速的回忆二遍。她现在着实害怕这个刑公子出言打搅自己,这曲子非常长,她若不仔细的再记忆二遍,怕是不能再完整的默写下来。
她必须将曲谱写下来,由王元昌将此谱传递与楚高义。虽然她不知楚高义为什么对这曲子几近痴迷,也不知道他想破解什么谜团,只知道能帮上他一点小忙便好。
刑公子看着提扶闭目不语,对她的念头心知肚明,也未打扰她,只是透过袭袭烟气看着她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嘴角上翘的可爱模样笑而不语。
待得提扶确认已经将整首曲谱牢记于心,才缓缓张开双目,轻轻吁了口气。短时之内强行记忆大量的信息,确实不是一般的耗费心力。提扶甚至觉得额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张开眼便见刑公子温和地对着她笑,提扶便有些心虚,也报以微微一笑。
刑公子将一盏茶递到提扶面前,呵呵笑道:“记清了?累坏了吧?当初我第一次见到这曲子,也想将它一次记下来,可是终究是没有做到,还是想尽办法偷偷的又看了两次才勉强记下来,当真是费了我好大力气的!差一点儿为这首曲子小命都丢了!要不要我将曲谱写下送给提扶小姐?”
提扶被他看穿心思,便也不再遮掩,既然记得如此辛苦,何必硬撑着?她索性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喝了口茶。然后,憋了他一眼,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将谱子默写下来。
刑公子也跟着过去,在旁边帮着研墨。
曲子确实很长,提扶写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中间几次记得模糊,停下笔来,闭目思索好一阵子才堪堪记起来。
写好后,提扶将曲子往刑公子面前一送。
刑公子笑道:“好吧,那我便做一回先生,考较考较咱们大息国的第一才女这过目不忘的本事是浪得虚名还是实至名归!”
刑公子将曲谱仔细地看了一回,着实大吃一惊,居然半点错处都没有!
可看到最后,有几行类似诗句却又似是而非的小字映入眼帘,刑公子一见这几行娟秀的小字,却如遭雷劈般瞬间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