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想得到鞠婉儿有孕在身,且被她自己的夫君算计滑了胎。
眼见着鞠婉儿汗流如注,一张原本粉嫩白晳的脸庞被疼痛折磨得扭曲骇人,卢徇齐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直后悔不该拎了鞠婉儿这个拖油瓶进来,本想用她作为人质,要挟鞠容知就范,却不料想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背!这烫手山芋是扔不得拿不得!怎么办?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刑公子又不在!
卢徇齐气急败坏地问他的随从道:“你有办法救她么?你若是不行,趁早别在此逞强!去唤个能行的人过来!”
随从心道公子你这是急糊涂了吧?此时此刻身在人家大罗国的中将军府中,挟持了人家的主子还有人家的女儿,您老人家还要叫人家府上的家医来问诊?这长公子在卢国举国上下是出了名的不着调,如今看来还真没有冤枉了他!
可是,他身为奴才也不敢直指主子的不是,便恭恭敬敬地答道:“回长公子,属下可以先用针炙之法吊住她的气脉,只能保住她在五六个时辰之内不会小产!或许刑公子会有办法施救于鞠小姐!”
卢徇齐十分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本公子还要你教!若是那个姓刑的小子在这儿,还用得着跟你浪费这许多唇舌!快,快给她扎上几针,缓得一刻是一刻吧!”
那随从那里为鞠婉儿施针封穴,卢徇齐一时无法如热锅上蚂蚁般在房中乱转,时不时的还用卢国的地方方言骂上几句,也不知是在骂谁!
他骂一句那随从施针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上一抖,好几次都扎偏了位置,痛得鞠婉儿更是叫苦连天!
卢徇齐心烦得很,索性一指头下去又点了她的哑穴,让她发不出声音来,耳根也好清静一些。
鞠容知被自己运起的丹田气逆冲回来,本已受了内伤,此时见爱女性命攸关,更是心急如焚。他忽然觉得自己所坐的太师椅后面的书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鞠容知不由得出一身冷汗来!他身后的一节书柜是一个暗室的门,暗室通向一个只有他能知道的秘密空间!此时暗号声传来,他便知道是他的心腹从那个地方过来,有要事禀报!
可是,按照约定,若是他没有出声提醒那属下不能现身,他便会自动从暗门处转出来将要禀报之事放在指定位置再行离去。
自己如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如果属下突然现身,势必会令他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空间暴露无遗。
鞠容知紧张地盯着卢徇齐,害怕他听到书柜的异响。还好,看卢徇齐的样子也是焦头烂额的,并未注意到这点异常的动静。
可是,要如何阻止心腹从暗门出来呢?除了眼珠儿还能转动,除了还能呼吸,哪里都动弹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鞠容知急得眼珠乱转,一瞥间扫到书案上一片帛书,那帛书上写的正是他闲来无事时想到与卢国的盟约随笔记下的一些讥讽之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