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徇齐却根本不理会刑公子的揶揄,更加没在意自己是不是当真在鬼门关走了遭,险些丧了性命!在卢国的偌大的王宫之中,他本就是个异数。旁人已经习惯了他的异常存在,他自己更是习惯成自然了。
卢徇齐连眼皮都没向刑公子抬一下,直勾勾,色迷迷地瞧着提扶,好死不死地道:“没你的事儿!少啰嗦!姓刑的小子你最好先出去,别在这儿耐本公子的大事儿!否则,别怪我与你割袍断义!哎!这位小美人儿!你是哪里人氏?可曾婚配否?哎呀呀!瞧你这娇嫩欲滴的小模样儿,定是个黄花大闺女!本公子还未曾迎娶,你我如此缘分,本公子对你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不如,本公子与你互换了庚贴,你随本公子本府罢!哎,对了!姓刑那小竖子,本公子一时心急,居然忘记问你了,你究竟在哪里为本公子淘到了如此倾国倾城的世人尤物?该不会是你淘了来想金屋藏娇的吧?那可不成!本公子倾心相许的美丽佳人,你若是兄弟绝不能横插一脚夫,否则,本公子真与你割袍断义!”
他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的话是对刑公子的,一会儿又是对提扶的,中间既没有眼神的转换也没有动作的转换,让人听着有点语无伦次,疯疯颠颠的感觉。
刑公子倒是没什么,自儿时起便已经习惯了卢徇齐这副欠扁的好色相!
可提扶打出娘胎起便是生活在家教难为严苛的令尹府中,又因出生不久便失去母亲,父亲虽也疼爱,但究竟朝事繁忙外加性格古板,从未有过可以无所顾忌的嬉笑打闹之时。年至及笄便又受到更为严苛的入宫之前的训导,活了一十八岁还当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说话不着调,又毫无礼数登徒子。
这人偏偏口口声声的本公子,难道此人还生于名门望族?能在家世地位高贵的大户人家生长成这副模样,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或许卢国的礼仪之邦不同于息国所尊崇的礼仪?
面对卢徇齐的言语无状,提扶很是恼怒!实在是忍无可忍,她一双妙目一翻,白了他一眼。
提扶是在表达厌恶,可看在卢徇齐眼中却是在与他打情骂俏一般。提扶本就生得极为美丽,这副不屑一顾,又似眉目传情的模样令卢徇齐瞬间便酥了骨头似的,恨不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提扶抬眼瞧了瞧刑公子,那表情非常明显地在说:“你哪弄来的泼皮无赖的兄弟?没的折损了你的品格!”
卢徇齐脸皮厚得似一堵城墙,谁爱怎么说怎么说,爱怎么看怎么看,他是既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会痛改前非!
他这副滚刀肉的调调,一直令刑公子苦恼无比!可这卢徇齐偏偏又是个十分重情义的性情中人,令人又气他又喜欢他。
提扶又不自觉的白了卢徇齐一眼,道:“公子姓卢名徇齐?”
卢徇齐即使是没力气手舞足蹈,一颗脑袋瓜子也在尽全力的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连声称是。
提扶又道:“字敦敏?”
卢徇齐奇怪地道:“美人儿怎么知道本公子的字?本公子从不用这两个字,我父王太没学问,这两个字起的不好!姓刑的小子,是不是你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