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扶震怒于刑公子的冷酷,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四截人骨笛,头也不回地走向房门。
刑公子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间发这么大脾气,叫道:“喂!喂!你干嘛去?你不想把那支笛子复原啦?”
提扶冷冷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道:“笛子是我的,碎了便碎了!你们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是一国公子的,尊贵得紧!不似我们这些小女子,生来便是给人做玩物的,俗话说得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小女子高攀不起你们这些大人物,还是离公子远些为好,免得自取其辱!”
刑公子方才所言不过脱口而出,根本未加思索,只顾着琢磨人骨笛了,话已出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他见提扶气呼呼的,走路甚至都带着一股怨气,不由苦笑,心说这小姑奶奶生得温柔似水的模样,这性子还真是刚烈似火!他快步走上去,一把拉扯住提扶那只完好衣袖,道:“等等,等等!我说了什么话惹出你如此大的满腹牢骚?我方才说了什么?好,不论我说了什么惹你生气,我道歉,你把那支笛子借给我琢磨琢磨,可好?”
提扶柳眉倒竖,怒道:“我的东西,我说:不借!明儿我便将那劳什子放一把火烧了干净,免得再害人!鞠婉儿被你关在哪里?她的生死与你无关,可我不想见死不救!”
刑公子这才想起自己那句顺口而出的话,唉!原来是为这事儿呀!他不解地问提扶道:“唉!我说楚提扶!你这丫头好生奇怪哎!鞠婉儿不是你的罗回后宫最尊贵的夫人么?你不是最卑贱的侍婢么?她平时待你有那么好么?你犯得着为她这么着急么?再说啦,她若不能为罗回孕育子嗣,岂不是对你更加有利?若是日后你能为罗回诞下公子,说不定母凭子贵,取而代之呢!”
刑公子这话有一半是真实的发问,有一半是酸溜溜的忌妒罗回。后半段话语气泛着酸水,他自己都没觉得。
可偏偏此时那个卢徇齐清醒过来,全都听在耳朵里。
他是情场老手,纵横情场向来有胜无败,觉察出刑公子语气不对。
他一边揉搓着太阳穴,感觉昏昏沉沉的,腹中饥肠辘辘的,此时却也顾不得肚子造反了,冲刑公子道:“姓刑的,你酸溜溜的说的什么话?提扶妹妹怎么可能为罗回诞下公子?谁还回他罗回的后宫去当个下贱的侍婢?既然提扶妹妹已经从罗回的后宫里出来的,那便跟罗回再无瓜葛,本公子自会带着提扶妹妹回本公子的府邸!本公子再警告你一次,你少打提扶妹妹的主意!”
提扶自己也没发觉她自己对待刑公子和卢徇齐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刑公子的言行会从她内心里惹她恼怒,而卢徇齐的行为并不会真的伤害到她,有的也只是厌烦。
提扶没理卢徇齐,在她眼中,那个人就是个不长脑子的浪荡公子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