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昌抬头瞧了瞧楚高义,心中寻思,先生多年前被大火烧伤,四肢关节不如常人灵活,行动缓慢,又无功夫防身,只能将他缚在背上带他下去。
浑身上下拍了拍,根本没有可以用来当作绳索的东西能禁得住一个大活人。
他眼睛扫视了一圈儿,目光忽然就掠过了那两个野人腰上的腰带,看样子似布非布,似皮非皮的,似乎结实得紧。他舌尖舔了一圈干燥得有些起皮的嘴唇,凑过去对楚高义道:“先生,您瞧那悬崖如此之陡峭又深不见底,卑职只能将先生缚在背上带下去,可保先生安全无虞。可是,这荒郊野外的,哪里去找绳索?我们准备不够充分,没料到会走如此绝路。先生您看哈,那两位护法的腰带,以卑职的眼力,定是结实非常,不如先生跟他们讲讲,将腰带借来一用,可好?”
楚高义露出了一脸魔性的笑容,挠了挠头,道:“什么?腰带?你拿了他们的腰带,那条兽皮的遮羞布岂不是挂不住了?他们能同意就怪了!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王元昌道:“若是有其他办法,卑职哪里敢动这个念头?”
两个人正商量着要人家的腰带呢,觉得此事不好开口。
只见从山坡下面冲上来几百号盔甲锃亮,长矛,倒勾,盾牌各种兵器齐全的士兵来。
本来那些兵丁均是伏低身子在林中隐藏身形,偷偷的摸上来的。
王元昌原本听力较常人强大数倍,方圆几里内的声音很少能逃得过他的双耳。
可是他一颗心思都放在要搞巨人的腰带上了,根本没仔细防范,等眼睛看到了藏在树林中,离他们只有百米距离的敌人,不由得大叫一声,展开轻身功夫,一闪身便来到巨人的身旁,双手一探拉住他腰间的带子活结,一带一扯间,便将腰带抢在手里。
野人身高虽高大,但身体也同样笨重,毫无防范之间被王元昌偷袭,只觉得腰间冷风袭袭,低头一瞧,兽皮的裙子已经掉落到地上,浑身上下只留下一条兜着屁股的布条了。
野人抬起大脑袋,莫名其妙地瞧着已经倒飞出去几米远的王元昌,大脚丫子在地上猛地一跺,一大步便跨到王元昌面前,一拳打向他面门。
王元昌早有准备,心知谁被抢了腰带都得急,虽然这两个巨人跟野人一般无二,但是,其实龟什族的文明不会比当今的文明差上多少,否则,这两位守护也不至于还穿上皮裙子遮羞了!
王元昌力气没野人大,但胜在轻身功夫好,身法灵活,丹田气一提,左脚尖点地,身子便向右斜跃出几米远,很容易便躲过了野人那锤子似的拳头。
王元昌一边躲一边对楚高义道:“先生,快跟野人解释解释,还有,有人来了!虽然敌我不明,但估计不会是朋友,我们还是早下谷为妙!”
楚高义对着野人叽里哇啦的,手脚并用说了一通。
也不清楚野人听明白没有,只好又伸手向对面的林中指了指。
野人迷迷糊糊的,一会儿点头,一会摇头的。
楚高义也晕了,终于明白自己是在对牛弹琴,根本与他无法沟通。不急的时候,还能懵上一两句,一急那些别扭的发音就让他舌头打结,发不出来了!
另一个野人定定地看着瞬间发生的一切,看到同伴被抢了腰带,露出遮羞布,非但没帮忙,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横飞,腰都直不起来了!
被抢了腰带的野人满脸怒容,一张黝黑的面孔被气得黑里透红,似烧红的黑炭一般,他忽然便舍了王元昌,飞步朝他的同伴跑过去,飞起一脚将同伴踢了个狗啃屎!
那家伙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忽又指着那野人跨下的遮羞布,裂开大嘴狂笑起来!
王元昌也顾不得那两个野人如何打闹了。伸手拉过楚高义往背上一背,用抢来的腰带将他缚结实了,便要跳上五彩藤桥。
哪知身体刚刚纵跃出数米,背后风声呼啸而来。
王元昌身经百战,一听声音便知射出这支羽箭之人臂力非凡,可以与他王元昌一较高下。他心中顿时一紧,心说不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些兵丁有如此悍将带领,怕是今日一战会无比艰险。
王元昌不敢硬接这支箭,只能泄了向前冲的力道,闪身向旁边躲过。
羽箭夹带着劲风,从楚高义和王元昌二人的耳边擦过,直直飞向五彩藤桥。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是谁射出的箭支,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