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昌此时运行体内真气已经有两小周天,精力充沛无比。便想背着楚高义去找那两兄弟,他心中焦急万分,他为楚高义服下的急救药物并不能撑得太久,先生体弱,药力更是难以为继。
楚高义却心静如水,对自己的生死并不放在心上。他不同意王元昌去找人,因为,两兄弟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们乱走,谷中虽没有陷阱、机关之类的,但远比机关陷阱要危险百倍。
两人僵持不下,一个说要去找,一个不动弹。正在此时,远远的望见两个高大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楚高义再也忍不住,急忙叫王元昌背起自己朝那二人飞奔过去。
待四人聚在一处,才发现,那兄弟二人何止一个惨字形容得了。
一个是七窍流血,血污了整张大脸,血液已经开始凝固变黑。
楚高义虽然没学过医理,但十几年前与道里和袁道父子天天泡在一起,耳濡目染的,再加上他天生便较常人聪慧,多少知道一些,或许较那些江湖游医还要高明许多。
他一眼看到守护者那满脸已经发黑的污血,便心中一凛,他知道如果所料不差,他必将命不久矣!那黑色的血液代表着他身体内的血液已经不再回流了!他之所以现在还能喘着一口气跟自己讲话,那是他身体强壮,精神强撼所致,其实可以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另外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浑身上下看不到一处伤痕,但脸色惨白,目光游离且涣散,气息微弱,明显吸气少,呼气多,也是生命将尽的征兆。
两个人吊着最后一口气,直直地跪在楚高义面前,低垂着两颗巨大的头颅,自责地道:“祭司大人,我兄弟二人愧对先祖嘱托,无法摘取神莲救大人,我二人死不足惜,只是,大人您,唉!想不到,天要绝我龟什族啊!我们守护一脉,在这深山老林中世代守候,从不曾违背祖训,迈出老林一步!可是,谁曾想,千年守候,千年啊!居然换来如此悲惨的结局!我们兄弟无能,救不得祭司大人的性命!我兄弟二人愿以死谢罪!”
楚高义老泪纵横,双手去扶他二人,却扶不起来他们。于是,急道:“你二人不必自责老夫并非是你守护一脉要寻找之人,老夫不是祭司传承者,那篇金律令实用偶得!请你们相信老夫所言非虚!”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既先是疑惑,紧跟着无边的失望,再后来便是绝望。
楚高义便有些后悔,不如承认了自己便是那祭司传承者又如何?善意的谎言至少能让这兄弟二人含笑而终!
他实在不忍心便看着他们绝望而终,脑中灵光一闪,手指着王元昌,道:“他才是你们祭司的传承者!也就是你们现下的龟什族祭司大人!”
王元昌闻言吓了一跳,一脸的迷茫,晕乎乎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先生,您说我是谁?我是他们的劳什子祭司大人?怎么可能?先生这是打趣在下么?”
而楚高义在说完这句话后,不自觉的浑身一震,被自己大胆的谎言吓了一跳,可是,这句用来敷衍守护者兄弟的谎言,难道真的便是谎言么?怕是一句惊醒梦中人吧?
楚高义闭上双目,脑中迅速的回想着王元昌的过往,他的奇异才能,凡此种种,他难道跟龟什族没有关联?巧合多了便不再是巧合,一定是必然。
于是,楚高义双目炯炯,对守护者道:“他,王元昌,可以在数百里之外听到你们龟什族圣物人骨笛的召唤!他有一项绝门武功,可以双肺及腹内循环呼吸,闭气长达一柱香之久!他可以看到超自然力的声音转化而来的不同颜色的光芒!难道,你们父辈从没跟你们讲过,你们族中的祭司大人,非但会唱金律令,还应该拥有这些过人之能么?”
兄弟二人跪在那互相对望,目露惊喜!是呵!他们怎么只盯住金律令了?父亲确实说过祭司传承人一定会唱金律令,可是,祭司大人的天赋异禀岂是一个会唱金律令便能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