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扶虽然不明就里,但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接近了龟什族的祭祀神坛附近,否则绝不会有如此怪异的现象发生。她不禁有些佩服自己的那些先人,前辈,祖宗们,他们是怎么找到如此诡异之地?又或是他们以常人难以理解的智慧创造的古老而神秘的祭祀神坛?
一切不得而知,在众人眼中便越发的神秘,诡异起来。
鞠婉儿不屑地从鼻中哼了一声,语气挟带着任谁都听得出来的不屑,腿上的伤痛得她满脸汗如雨下,犹如水洗,却还是不忘逮着机会打击提扶一下:“哟!虽说你楚提扶在我大罗国宫中不过是一个侍婢而已,没名没份的,可是,在这荒山野谷中却是不同呀,此处是你楚提扶的天下呀!你是这峡谷的女王!你楚提扶不是堂堂的圣女转世么?你眼中所见当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见得的!”
鞠婉儿不过是借机打击提扶的,但听在提扶耳中却是如雷贯顶,电光火石之间似乎她抓住了一些缘由,却又不是非常清晰。她晃了晃脑袋,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鞠婉儿,一双深如剪水的眸子望向远方峡谷深处,那七彩之光似乎在她脑海之中蠢蠢欲动,正撕开暗夜的面纱,带给她一线希望。
提扶未曾表现出不悦,但魏蓝却性如烈火,年轻气盛,在他眼里提扶是冰清玉洁仙女一样的人物,哪容得了鞠婉儿随意作贱?!
魏蓝把俊秀的双目一瞪,冲鞠婉儿道:“回你的大罗国王宫当主子去!小小罗国,弹丸之地,荒蛮四野,当年拜我大息国为附属小国,岁岁纳贡,夕夕朝拜,尚敢大言不惭,奚落我大息国名门之后!提扶小姐出身尊贵,母家系我大息国第一大族,父亲乃我大息国朝堂之上中流砥柱,王上的股肱之臣!你鞠氏一脉不过是乱臣贼子,临阵倒戈,才投入罗国之门,入了罗国,尚不思饮水之恩,反而欲挟天子已令诸候,妄想将罗国玩弄于股掌之中,苍天可鉴,善恶到头终有报,你鞠家有如秋后蚱蜢又能蹦得几日?”
一席话说得鞠婉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无言反驳他!气得她眼泪扑漱漱的往下掉,直如决了堤的河口一般,滔滔不绝。
魏青原本总是嫌这个弟弟口快心直的,毫无城府,这回却对他竖起大拇指,点头道:“二弟说得有理!”
魏蓝数落完鞠婉儿,见她气塞心肺,泪眼婆娑,便心满意足地去瞧提扶。他以为提扶受了鞠婉儿的气,虽口中不言,心中一定不快,耐着面子不便回嘴,如今自己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她一定会展颜一笑,却只见提扶秀眉深蹙,眼望远方,全然没将他的话听进耳中。魏蓝一时间便有些泄气,坐在一旁不再吭声。
提扶自幼性子娴静,喜好读书,况且楚高义待她如兄如父亦如师,楚高义的本事她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虽不精纯,却都有涉猎。静思片刻,脑中灵光一闪,双眸闪亮,一时间喜笑颜开,她俯下身为刑公子擦了擦脸上的污泥,轻轻地道:“公子,你若是能醒来,提扶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或许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你不是说一生都在研究寻找龟什族的圣地么?此处即是,而且,不仅仅是圣地,提扶带你去看一看千年以前,龟什族的祭天神坛!公子博闻强识,乃人中龙凤,不知可曾听说过日月错辰之说?我想公子一定是知道的,提扶也是小时偶然间在先生收藏的一本手札之中看到的,当时觉得太不符合常理了,一定是那人杜撰之词,用来哄人的,现下看来,那位前辈一定是来过此处,身有感触,才将所见所闻记录下来留给后人研读。”
她哝哝私语,声音软糯,面容温柔,一时间竟把魏蓝看得痴痴的!心中却是五味陈杂,酸溜溜,苦涩涩的,还带着阵阵绞痛!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注定不是他这种小人物所能爱慕的!心痛过后,魏蓝清醒过来,甩了甩脑袋,心中豁然开朗,爱而不得,不如终生守候,从此跟随心中的她,随侍左右,能为她遮风挡雨,鞍前马后,又何尝不是爱她?他羡慕在看着自己的主子,却不知道他的主子刑公子跟他也是一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