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谷中的七国军队已经杀红了眼,最初只是罗国偷袭昔国,卢国混水摸鱼对昔国发起进攻,祝国的首领见昔国国君中剑身亡,害怕卢国一家独大,独吞宝藏,便突然发难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令对卢国发起进攻。
再后来,其他几国均担心被当世祝、卢两大国剿灭,不能分得一杯羹汤,于是,云、燕、白三国联合起来对卢、祝两国进行围剿。
袁道与归嬉及九王爷派出的监视小队正游走在谷腹深处。
袁道越是计算越是心惊,越是心惊害怕越是焦急担心提扶的处境,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难以沉着。
此时,谷中杀声震天。
袁道抬头看了看头上的一线青天,问归嬉:“长公子眼中现下是什么时辰?”
归嬉一怔,也抬头看了看日头,道:“日暮时分!”
袁道又依次问了监视小队的几个,几人回答相同,都是日暮时分。
归嬉冷哼道:“你故布疑阵,装模作样的,到底能不能弄明白这是什么阵法?你若破解不得,趁早实话实说!”
袁道皱眉不语,仿佛没听见归嬉的挖苦。
归嬉见不得袁道无视他的态度,抽出佩剑,剑指袁道:“你若再故弄玄虚,休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袁道怒目而视,毫无惧色,一字一顿地道:“长公子何时手下容情过?长公子若是不信我,大家无论尊卑贵贱一起死在这百花谷便是。左右奴才贱命一条,本不值钱,只是可惜了长公子的一条贵命了!”
归嬉怒极,大声喝斥:“你!”
袁道不理他,用手指轻轻将剑尖拔向一边,鄙视地道:“长公子还是很爱惜自己的性命!”
袁道心如火焚,他知道大家眼中的时辰越是相近,越是离大阵发动不远了。虽说这些人都说是日暮时分,其实每个人眼中的时辰还是有差别的,只是差别不大罢了。一旦时辰归回原位,必是大阵启动之时,更是大家丧命之时!
只是这阵法太过宠大与精妙,以袁道的半吊子水平想在一时三刻间破解,似乎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
其实袁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阵启动之时,更是涅盘重生的祭礼启动之时。
归嬉怒极反笑,冷冷地道:“你这条贱命,本公子留着杀给楚提扶看!”
九王爷的影卫队队长在一旁喝道:“你们两个有什么私人恩怨,完成我们九王爷之命后,随你们斗去,现下嘛,你们两个还是通力合作为好,否则,嘿,嘿!我们九王爷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子!”
正说着呢,突然闻听喊杀声阵天,几个人怔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归嬉瞬间会过意来,心下一喜,看来,他订下计谋完美实现了!
这时,一人身着昔国内侍的服饰手中提着个布袋,跌跌撞撞的从远处跑来,后面一小队人马疯狂的追杀他。
归嬉凝眸看去,认得那人是羽仲昔的心腹侍卫,武功极高,见他只身一人潜逃,不由得心中一动,他猜到十有八九羽仲昔已经性命不保,否则他的心腹侍卫断不会弃他而去。
而且,归嬉只扫了一眼他手中的那个袋子,便断定袋中必是珍宝,那袋子材质特殊,透着幽幽的暗紫色光芒。归嬉曾经贵为昔国的长公子,只差一点便登上王位,昔国宫中的宝贝大多数如数家珍,因此这个袋中所装之物必是羽仲昔爱逾性命的东西!
那侍卫看到归嬉呆了一呆,只一刹那间便单膝拜倒,尊敬地给归嬉行礼:“奴才沈五典见过长公子!”
归嬉正待回答,一股侍卫杀将过来。
沈五典叩头道:“容奴才一会儿再向长公子细细道来,奴才必先解决了这些狗东西,追了我好一阵子了,原想留着这几条狗当个挡箭牌,杀了他们,也会有其他不识趣的追来。如今耽误奴才向长公子回话,那便得处置了,否则,他们还以为我沈五典怕了他们,居然胆敢打我沈五典的主意。”
影卫队长心中有气,不相干的人又来搅局,他们担心主子安危,只想尽快完成主子交办的事情,立即返回营帐,不悦地道:“你们二位闲事儿不少!还是先办九王爷的吩咐罢!”
归嬉本就嫌这几人耐眼,凤眸斜睨,手指左前方,道:“那是九王爷的大帐吧?着火了!”
影卫队长顺着归嬉手指一看,那营帐旁立着九王爷专属的麒麟旌旗,营帐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火光正盛。他心下大急,对身边两个侍卫道:“你们两个跟着归嬉长公子继续寻找阵眼,其余人跟我去保护主子!”
归嬉道:“你也不用留两个人监视我,阵眼我是必定得找,否则大家都得死在这儿,也包括我,本公子的命似乎也不比你们九王爷便宜几钱!”
影卫队长却是不敢将人都撤走,不顾主子命令,岂不是作死?他冷哼一声,没理会归嬉,自管带人飞奔而去。
沈五典是大昔国排名前十的高手,对付几个兵士是绰绰有余,几个起落间便杀到那群兵士之中,只廖廖数招,几人已经全部变成他的刀下亡魂。
沈五典转回身奔到归嬉面前,大礼参拜。
归嬉平静地道:“羽仲昔死了?”
沈五典道:“回长公子,王上驾崩了!”
归嬉直直地盯着沈五典,目光如刀,道:“谁杀的?”
沈五典恭敬地答:“是罗国的刺客!”
归嬉淡淡一笑,道:“本公子可不相信罗国的刺客能在你沈五典的手下走过一招。怕是整个罗国境内都没有能敌得过你沈五典的高手罢?”
沈五典也不隐瞒:“长公子是明眼之人,王上是奴才趁乱杀的!奴才逃出来便是来投靠长公子的,如今王上已崩,膝下无子,昔国的未来还是要依靠长公子的!”
归嬉不解地道:“你这大胆的狗奴才,仲昔虽心狠手辣,但对你似乎极为信任,你为何背弃信义,残忍弑主?所为何来?”
沈五典并不胆怯,抬起头来,看着归嬉的眼睛,道:“奴才并不是沈五典,奴才是沈三达!是五典的三胞胎兄弟,五典是我五弟。我杀羽仲昔,是因为他杀了我的四弟沈四德,逼得我五弟沈五典悬梁自尽。当然,羽仲昔直到死,也不知道我们是三胞胎兄弟,他一直以为四德和五典是双胞兄弟。”
归嬉将信将疑,道:“他为什么杀死沈四德?”
沈三达气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哀求之色,道:“长公子如若相信奴才,此事一了,奴才自会全盘告知前后因果,现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实是,实是说不出口,此事,唉,当真是有辱家风!”
沈三达说着,将手中布袋递给归嬉,道:“此物是什么奴才不知道,但是,羽仲昔却一直视若珍宝,便当是奴才给长公子的投名状吧!”
归嬉解开袋子一瞧,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