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龙爪狼牙(下)(1 / 1)许泪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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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都快跑断的李文静现在感觉肺也处在爆炸的边缘。

刚才从车上摔下来的那一下换普通人纵使不脑浆崩裂也得骨断筋折,要不是自己那奇特的能力吸收了动能,估计已经GG思密达了。

不过此刻李文静也是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脑子里翻江倒海,胸前岔了一口气腹中直欲呕吐,看来这从小就有的能力也不能保证自己毫发无伤。

实在是体力不支的李文静刚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却又听见远处一个冷冷的女声说道:

“你们两个去左边,你们去右边,你们在高处巡视,其余人跟我来!”

紧接着只听见轰然一声应喏,人数竟然颇为不少。

李文静心里一叠声叫苦,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看来她还不知道对方就是为她才这么兴师动众。

慌不择路的李文静拐进了一处陋街,破旧的房屋横流的污水成堆的垃圾,这不是柳逢秋的那个姘头住的地方吗?

纷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文静也顾不得什么,只能一头扎进那三不管的地界。

没走两步远,李文静半个裤腿就被污水弄得透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也不知道会不会起疹子。

一条窄窄的街刚走到一半,对面也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看来对方的智商已经从一头追成长到两头堵了,李文静现在开始懊悔自己以前为什么不跟水福学两招轻功,以至于现在被人堵在这里一筹莫展。

就在李文静苦苦思索逃身之计而不得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捂住了她的惊呼!

柳逢秋一只眼睛被打的乌青,另一只眼却依然射出骇人的光芒,就像被猎犬围攻的独狼。

对面的吴玉冬倒是气定神闲,双手五指张开伸的笔直,两臂抱残守缺挡住门户没有丝毫懈怠。

周围的锦林宗弟子各持兵刃松松散散地围了个圈,组成了一个临时的竞技场。

作为两名角斗士之一的柳逢秋明显的处于劣势,刚才还好似狼入羊群的柳逢秋现在却碰上了一只猎犬,还是一只身高体重的斗牛犬。

从刚才送死的十几个弟子身上吴玉冬基本上已经摸清了柳逢秋的进攻套路,这秃子的速度远超常人,快是快不过他,那么只要防守得当以逸待劳才会有取胜的机会。

说道防守,那吴玉冬浸淫多年的龙爪手几乎已经做到了极致。

龙爪手绝技传自少林,更早则源于藏传密宗,原有三十六式,但随着时代更迭口耳相传到现在只有十六式流传了下来,并且流派不同所学的龙爪手也有很大的差别。

吴玉冬所练的十六式龙爪手分为攻八式、守八式,当初罗应全传他武功的时候就曾经讲过,这龙爪手是一套刚猛无铸的掌法,习练者胸中当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正气才能充分发挥这龙爪手八式攻招的威力。

而吴玉冬虽然根骨尚佳,却量窄器小没有容人之度,自然是不能发挥这龙爪手攻势的全部威力。

攻八式练不到顶,吴玉冬却把那“分花拂柳”“拿云锁雾”“捕风捉影”“抱石守玉”八招守式练到了极致。

在锦林宗这些年,同教外门对敌无算,有很多人武功比同时期的吴玉冬高上不少,但都在他的龙爪守八式里败下阵来。

用一个字概括吴玉冬武功的特点那就是“苟”。

“苟”到天荒地老;

“苟”到海枯石烂;

“苟”他个沧海桑田出来!

等到敌人按耐不住露出破绽,又或者精力耗尽气困神乏的时候就是吴玉冬反击的时候。

而此刻的柳逢秋处境更是不利,他的“快”遇上吴玉冬的“苟”被克制的死死的,真是你快由你快,我自缩龟盖。

只要柳逢秋一击不中,吴玉冬立刻用龙爪攻八式反击,那龙爪手招式大巧不工精妙无比,对武学一知半解的柳逢秋焉有不中的道理?

柳逢秋甩甩光头,一边的脸颊高高肿起,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这便是刚才吃了吴玉冬一掌的后果。

吴玉冬心中是即得意又吃惊,得意的是他苦练多年的龙爪守八式又一次没有让自己失望;吃惊的是柳逢秋脑袋上挨了自己全力一掌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要知道就算是生铁铸的脑袋这一掌打下去也得打出五个指印出来。

柳逢秋用那一只完好的眼睛盯着吴玉冬,也看不出他心里想的什么。

吴玉冬好整以暇,摆好了架势铁了心的守株待兔。

突然间柳逢秋再次朝他冲过来,速度比刚才只增不减。

吴玉冬心中冷笑,内功灌注双手,左阖右扫使一招“分花式”,招式古拙却暗藏大巧,一阖一扫间足以挡尽世间万千招式。

柳逢秋狠狠地撞在吴玉冬双臂之上,却被反震之力弹向半空。

吴玉冬目光一凛,口中一声低喝,转守为攻,左掌一招“提星式”右掌一招“摘月式”双掌交叠威力何止大了一倍!

“呯”一声巨响,好似犀牛撞上巨盾,吴玉冬双掌狠狠打在柳逢秋的腹部,半空中的秃子被打的飞射出去,速度竟比他冲过来还快!

柳逢秋利爪攀住地面,硬生生地拖出六道深深的沟壑,刚刚稳住身形便“哇”地一口喷出一口鲜血,殷红的鲜血里隐隐还有内脏的碎块。

周围的锦林宗弟子轰然叫好,各种奉承的俗言媚语不绝于耳,刚才被柳逢秋连杀十几人吓破胆的锦林宗弟子们这才稳住了军心。

吴玉冬看着被自己重伤的柳逢秋心中那两种情绪也愈发地强烈起来,这秃子一来二去中了他全力三掌居然不死还貌似有一战之力,实在是他生平仅见。

尤其是他看见柳逢秋又站了起来,还扣扣牙缝吐出一块不知道是骨头还是其他什么器官的碎片的时候裆下不禁一颤。

这混小子怕不是打不死的吧?

而柳逢秋此刻是有苦自己知,最起码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轻松。

肋骨大概碎了三四根,脊椎有些错位,脑瓜子嗡嗡作响,看人都是重影,半边脸火辣辣地疼,要是毁容倒也挺好,毕竟就他这长相,毁容等于整容。

不过好在秃子生死关头经历的次数太多了,比这危险的事也有不少,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他现在唯一想的事情不是逃命而是怎么把面前这乌龟的壳打烂。

刚才还明晃晃的天渐渐阴了下来,远处隆隆声起,似乎是雷声?

柳逢秋突然又朝吴玉冬扑去,不过速度似乎慢了下来,但还是比普通人快的多。

这对已经适应了他的速度的吴玉冬还会有效吗?

待柳逢秋扑到近前,吴玉冬双眉一挑喝一声:“来的好!”

接着右手龙爪手瞬间下压,使一招“拿云式”,电光火石之间堪堪拿住了柳逢秋的手腕!

吴玉冬不等招式用老,使出十成内力大臂一搅宛如凭空画出一个浑圆的月亮,正是守八式中的“锁雾式”!

这一招“锁雾式”把柳逢秋的两条胳膊搅成了个交叉的“x”形,得亏他身体强韧超过常人好几倍,不然就这一下两条胳膊就要报废一对。

吴玉冬得势不饶人,脚下左跨右背,拧腰转身,行云流水般地使出一招“踏岚式”。

这一招是龙爪手中唯一一招借助身法步伐的招式,本是避敌锋芒明哲保身的绝技,但此刻吴玉冬活学活用,一手拿住柳逢秋,脚下施展“踏岚式”,直接把秃子甩了起来。

柳逢秋双脚离地了,病毒的通道有没有关闭不知道,但是吴玉冬下一招就要要他老命却是一定的!

吴玉冬深吸一口气,双目中杀意暴涨,左手抡掌如刀,精纯的内力在掌缘泛出点点微光,竟然有些许内功外发,气劲化形的样貌。

这一招“推山式”是龙爪手攻八式中最势大力沉的一招,吴玉冬化平掌为立掌,速度更快上了三分,这一掌下去你就是钢筋拧成的脖子也要给你齐根切断!

掌风凛冽,身在半空无处受力,双手又被绞拿住的柳逢秋恐怕是必死无疑。

就在吴玉冬这一掌马上就要切到柳逢秋的脖子上,胜券即将在握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变化却突然发生了!

令人想不到的是处在生死边缘的柳逢秋突然大嘴一张,一口森森白牙直朝吴玉冬劈过来的手掌上咬去!

只听“啊!”地一声惨叫,柳逢秋口鼻喷血倒飞出去,那惨叫却是吴玉冬发出来的。

用右手紧紧捏住左手手腕,吴玉冬的左手手掌竟然被柳逢秋咬出了一个半圆形的缺口,和他的嘴型完全吻合,伤口之大连里面的骨头都缺了一块。

打不死的柳逢秋又从地上站了起来,满面全是鲜血,有他的,也有吴玉冬的。

柳逢秋被打裂的嘴唇咕噜了两下,把十几颗牙和一团肉吐了出来,再咧开嘴用手指扣扣后槽牙,抠出一块白色的硬物扔在地上,看大小正是吴玉冬被咬掉的那块骨头。

“混蛋!你这疯子!”吴玉冬惊骂道,语气却抑制不住地颤抖。

柳逢秋的脸早就被打的血肉模糊,只有一只眼睛还亮的吓人,直勾勾地盯着吴玉冬,那眼神像极了一头饿狼。

被兰子捂住嘴拽进屋里的李文静的脑袋终于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

穿着浴袍的兰子从门上的猫眼朝外看了看,便又拉着李文静的手,伸手拧开了藏在桌子地下的暗门开关。

镶在墙上的一面立镜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件小小的暗室。

暗室里没有灯只有一个小小的沙发椅,旁边茶几上还有个烟灰缸,不过里面却没有烟头。

兰子把李文静拽到那间暗室里,低声嘱咐道:“待在这,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别出声。”说完不等李文静回答就急匆匆地关上了暗门。

不过兰子真的是多虑了,这间特制的暗室密封效果极好,墙体是加厚的隔音墙,连那扇玻璃都是三指厚的凝脂玻璃,别说有动静,就是里面放炮仗外面也是根本听不见。

伪装成立镜的暗门刚一关上,暗室里就亮起了微弱的橘色灯光,暗室顶部那两个连着外面暗藏的收音话筒的音箱也传出来通电的滋滋声。

这间暗室是以前兰子一位有特殊嗜好的顾客特意花大价钱打造的,那个顾客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有喜欢看别人办事的特殊癖好,这才动用资源在这里建了这间暗室,不过最近倒是没来过,听说高升去外地任职去了。

暗室小而干燥,虽然撒了清新剂,但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掩盖不住。

李文静透过镜子看着外面,屋子里的情景一览无遗,尤其离那张床最近,无论有什么战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兰子的屋门被从外面一脚踹开!

几名锦林宗弟子拥着常二妺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兰子对面。

兰子往后退了一步,挡在了立镜前面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赶紧出去!大白天的想干嘛?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当先一名锦林宗弟子怪笑着说道:“呦呵,你这臭婊子还报警?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你和福祸阁那秃小子有一腿!那个胖丫头跑进这条街就不见了,你把她藏那里了,快点说,免得零碎受苦!”

“什么胖丫头瘦丫头的!我不知道!”

锦林宗弟子手臂一挥,一个巴掌就甩在兰子脸颊上,力量之大直接把兰子打得飞起,狠狠地撞在立镜上。

常二妺看都没看跌坐在地上的兰子一眼,冷声说道:“搜!”

几名锦林宗弟子开始翻箱倒柜,本来没多大的地方一会功夫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李文静在暗室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不禁怒火中烧,一帮什么玩意这是,在女人面前逞英雄算什么本事!

看着坐在地上的兰子红肿的脸颊,李文静气更不打一处来,伸手猛拍玻璃门喊到:

“王八蛋!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姑奶奶在这里!”

可那玻璃门看似脆弱,其实厚达三指的双层玻璃内部灌满了浓稠的凝脂胶,别说拿手拍,就是用大铁锤砸也不见得有一丝裂缝,不仅抗造隔音效果还特别的好。

看着一无所获的几名弟子,常二妺撇了一眼兰子,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着:

“你们两个好好的问问她,其他人跟我走。”

说完就带着人转身走出了兰子的小屋。

估摸着常二妺带着人走得远了,剩下的两名弟子看着坐在地上的兰子那露在浴袍外面雪白的大腿,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男人蹲下来淫笑着说:

“怎么着美女,咱哥俩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让哥们开心开心,我们马上就走,嘿嘿,你就当义务劳动了嘛……”

说完一只手就要往兰子浴袍领口里伸。

不料兰子突然一口带血的吐沫吐在了那人的脸上,本来以那人的功夫是不可能被吐中的,不过他也实在没想到兰子这种千人跨万人骑的货色会这么有刚。

“妈的!找死!”被一口吐了满脸的锦林宗弟子恼羞成怒,一把抓住兰子的大波浪单手把她提溜起来,紧接着一把撕掉了她的浴袍。

兰子大声叫骂拼命挣扎,却挣脱不了那锦林宗弟子的掌控。

后面那名弟子看着兰子**的身体不禁舔了舔嘴唇。

“哎哎哎!轻点,别弄死了,先痛快痛快再说!”

提着兰子的那名弟子鼻孔里哼了一声接着说道:

“好!今天咱哥俩就让这骚婊子知道知道什么是男人。”

暗室里的李文静已经怒到了极致,活了二十四年的李文静从未感受过的怒火充斥着她的大脑,她感觉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正在越绷越紧。

一把抄起那沙发椅狠狠地砸在那玻璃门上,一下又一下,李文静浑然不知道自己使出了远超平时的力量。

只可惜这力量要打破这玻璃门还远远不够。

李文静在里面疯狂地砸门,外面却只有轻微的振动,那两个精虫上脑的锦林宗弟子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兰子不顾满头的卷发正在被一根根地扯断还在连抓带踢拼命反抗着。

那人手腕一甩,把兰子好像扔小鸡一样摔在了墙上,掉下来的时候正巧砸倒了衣柜,这个塑料组装衣柜虽然不值钱,却是柳逢秋送给兰子的,上面的兰草形花纹也是兰子最喜欢的款式。

此刻被重重地摔在墙上的兰子感觉五脏翻滚天旋地转,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而那倒下的衣柜恰好挡在了立镜的跟前,也为李文静挡住了这场即将发生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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