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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是通灵师?”

他静静打量了一下齐柏,看对方年岁,估计也就是十七八,身体单薄,一股书生气,除了身上阴气重些,看不出哪里像通灵师。

通灵师是整个阕通阴阳的手艺人的总称,这其中包括很多类别。

像平时吃活人饭,做看相、推衍生意的可以是,像吃死人饭的葬仪师傅、驱邪人、走尸倒斗的也是。

但总体年岁都不会小,这些行当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愿意做。

其他的要么就是你家里传承的就是这门手艺,要么就是拜了这行的师父,早早上了道。

“家里是做葬仪的,供我念了些书,看着就不像了。”齐柏温和笑道。

鬼婆适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你看着哪会像骗子。”

夸完齐柏,鬼婆又转了话锋:“他家这生意可不好做,你要是缺钱,最好去接别的生意。”

闻言,齐柏神色交汇,抬眼望向鬼婆:“这生意是长辈托我来的,推脱不得,不知鬼婆说的不好做是怎么一回事,可否详细说说?”

鬼婆低头思考了一下,才问道:“小师傅,你会改风水吗?极为厉害的那种。”

嗯?这和风水有什么关系?

齐柏摇了摇头。

鬼婆神情肉眼可见低落下来,沉闷道:“也是,除非是风水世家的高手,常人哪能改得了这种东西。”

“不知鬼婆说的是什么东西?”

齐柏偏头望去,鬼公鬼婆二人并没有搭理他,两鬼具是神色忧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一会儿,鬼婆方才抬起头来,与他说了些要紧的:“小师傅,你且记住,你是来给丁三公子驱邪的,旁的事情,万万不要插手,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可再用一次请鬼咒,将我夫妇二人请来。”

齐柏认真应下:“在下记住了。”

过了半晌,插在土窑碗里的三支香已燃烧过半。

鬼公鬼婆二人身影淡开,香圈散尽,两鬼也没了踪影。

徒留齐柏一人坐在房中,低头深思,等待着小纸人回归。

丁府后院内,一只巴掌大的小纸人悄悄守在了灯火通明的书房门前。

见四下无人后,方才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书房内,丁贵权正高坐在书案前,揉着脑袋。

旁边一位穿着宝蓝绸缎长衫裙的夫人为他揉着脑袋。

夫人力度轻柔,口中似有话要说,可看到丁贵权的面容后,也只能叹了口气。

“别叹气了,先前晋儿夭折的时候你伤了身子,这些时候,也就别过多操劳了,涛儿的病,我自有法子,你也就别插手了。”

丁贵权拍了拍夫人的手,手轻轻摆了摆,示意让她回去休息。

丁夫人眼眸低垂,神色忧伤,想说什么,又知道对方不肯听的,只好行过礼后,从书房出去了。

等到丁夫人离开后,丁贵权坐着沉思好久,才起身从书房的第四排架子上,拿下一本书。

他坐在那里看了好久,连蜡烛摇晃着熄灭了一盏,也混然不觉。

大概看了有半个时辰,丁贵权靠在书架旁,昏沉的睡了过去。

觉得并无异常的小纸人从书房偷溜离开,又飞往充满了浓郁药味的院子。

它恰好看到了刚从书房出来没多久的丁夫人在院里吩咐了几个丫环端着汤药,到屋子里面。

小纸人跟着丁夫人的脚步,悄悄进了这间屋子。

屋子的内室里,半躺着一位束发的白衣公子。

只看他面色苍白如纸,虚弱无力的靠在床头:“娘啊,我没事,你也不必夜夜都来催促我吃药。”

丁夫人含着泪端起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用汤匙舀起一勺,轻轻递到丁三公子唇边:“儿啊,你都病了这么久了,娘担心啊,担心...”

后面还有些话,丁夫人又吞了回去。

倒是躺在床上的丁三公子看得开些:“担心我会和四弟一样,早早的就去了。”

说到这,丁夫人赶忙“呸呸呸”:“涛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若是再这样,为娘可就要伤心了。”

眼看丁夫人的泪珠就要掉落,丁三公子再没说下去,只是默默的喝着碗里的药。

喂完了药,丁夫人看着丁三公子躺下后,才担忧的出了他的院子回去了。

“呕~”

丁三公子在看到母亲离开后,竟用手指将伸入喉咙将,将方才那些汤药给吐到了一旁痰盂里。

“哥哥,你怎么又将汤药吐了,生了病就该乖乖吃药,不然病会一直不好的。”

丁三公子的床底下爬出一个面色青黑,浑身一股阴气笼罩的小男孩。

他见丁三公子吐了汤药,从床底爬出后,就一直坐在丁三公子的旁边撅着嘴。

丁三公子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和煦的笑容:“晋儿不明白,哥哥这不是病,所以哥哥不用吃药。”

小男孩小手拉着丁三公子的衣袖,嘟囔着:“哥哥明明就是病了,早先前爹也跟我说,我这是病了,我不肯好好吃药,后来爹娘就看不见我了。”

听到小男孩的话,丁三公子眼中似有一抹悲悯,他摸着小男孩的手,安慰:“晋儿乖,哥哥肯定会想办法让爹娘见到你的。”

“真的吗?”

丁三公子的话让小男孩欢呼雀跃起来,丝毫没注意到他眼中复杂的神情。

“真的,所以晋儿现在要藏好,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了。”丁三公子温柔的回道。

“嗯。”

小男孩点了点头,然后又爬进了丁三公子的床底。

安抚好男孩,丁三公子的体力也实在不支,就着枕头慢慢躺下后,闭眼睡去。

房间内的蜡烛熄灭,小纸人从悄悄掀起圆桌桌布的一角,从门缝中飘了出去。

夜半,整个丁府沉浸在无言的黑暗与阴森之中,只有无声的寂静与清冷的寒风交杂在一起。

一只小纸人趁着清风绕遍了所有院墙,都没有找出一丝异样。

它摸了摸自己纸人脑袋,在花丛之中搜索了半天,在确定没有任何的东西,默默回了西院。

趁着夜色,飘进了齐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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