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压阴石,路立平先是带着齐柏回了方才丁贵权炼药的地方。
丁云涛和鬼公鬼婆还在那里等着。
看到齐柏他们回来,手上还拿着黑色的石头,两鬼俱是松了一口气。
“哎,怎么不见丁贵权?”鬼婆偏头打量了一眼,问道。
路立平摇摇头,说道:“他被万金赌坊的恶鬼给杀了。”
话说到这,丁云涛眼瞳微微一缩,过了一会儿,又放松了下来。
他早知道的,自己父亲做的这些事,迟早会为他带来杀身之祸。
丁云涛虽然有些难过,但他是个拎得清的人。
对路立平没有救丁贵权的事,心里也没什么怨恨之言。
路立平余光瞥了一眼丁云涛,生在这种环境到是被教养的很好,只可惜自己家里也有传承。
鬼公到是没他们想的那么多,看到压阴石,说道:“先去把阵法的问题解决了吧。”
路立平点了点头,静静思量了一下,就带着鬼公鬼婆和齐柏、丁云涛二人前往祠堂。
一路上,丁云涛低着头默不作声,到底是他父亲,就算再畜生,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些难过的。
齐柏看着他,也没说什么话安慰。
丁贵权死的时候他也是袖手旁观的人,现在来安慰多少有些假惺惺的感觉。
三人两鬼一行到了祠堂,齐柏被留在了外面。
他是外人,又不懂阵法,进去也起不了什么用。
路立平一行人进去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
等到再出来时,路立平虽然衣衫有些凌乱,但掩盖不住脸上的笑意。
“总算是修好了,也不怕地下的东西再出来了。”
鬼婆也跟着附和笑道:“是啊,好不容易才弄好的。”
一人两鬼都是笑呵呵的,只有齐柏和丁云涛二人比较懵。
丁云涛虽然进去了,但他也只是守在祠堂挺丁老太爷的棺材前,啥也看不到。
两人叹了一口气,抬头相视一笑。
丁云涛淡笑道:“小师傅什么出陆安镇,云涛也好安排车马将小小师傅送回去。”
齐柏叹了口气,回道:“若是无事的话,今天能出去最好。”
他昨夜诛杀的那三只恶鬼获得的奖励,还需要在勤加练习。
老在这耗着,怕是会离他收集起九种数术更远。
丁云涛点了点头:“也好,路老他们也是今天走,我给你们安排好马车,对了,我爹的出入令还在小师傅手上吗?”
齐柏一愣,从怀里掏出从丁贵权哪儿抢来的出入令。
丁云涛怕他误会,便笑着道:“小师傅现在拿着这出入令没有什么用了,到时候你会和路老一起离开,这出入令就用不着了,还望小师傅能够归还于我。”
说完,丁云涛冲着他拱手行了一礼。
这时,路立平也跟着附和道:“给他吧,到时候我会带你出去的,那令牌是丁老爷子的东西,你拿着跟一块废铁没什么区别。”
齐柏沉思了一秒,还是将令牌扔给了他。
丁云涛接过令牌,大喜道:“多谢小师傅,小师傅来我家驱邪受累,听说小师傅术法多修,等小师傅今日离去时,云涛自有一礼相送。”
丁云涛神秘一笑,密而不语。
看的齐柏很是莫名,不过令牌给他倒也没什么。
本来齐柏拿那令牌的就是为了出去,但既然有别的出去的法子,那令牌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再加上丁云涛昨日对他有提醒救命的恩情,这令牌给他倒也无妨。
午时,路立平和齐柏一行人在丁家用过饭后,丁云涛在大门外备好了车马。
丁贵权离世,现在整个丁家已经由丁云涛做主了。
有着丁老爷子的棺材在,丁云涛倒也能在陆安镇立住脚。
在齐柏刚上马车时,丁云涛递给了他一个盒子,笑说道:“爷爷说给你的,回去再看吧,来日若有机会,你我再相见之时,定要好好痛饮一番。”
齐柏接过盒子,对着丁云涛拱手一礼:“丁三公子,咱们有缘再见。”
齐柏坐上了马车,和路立平坐在一起。
车夫鞭打了一下马屁股,“架”的一声,马车动了起来。
就这样,马车大摇大摆的行驶在白天的陆安镇的街道上。
一个时辰后,到了陆安镇外围,一层层薄薄的屏障挡住了齐柏一行人的去路。
路立平弹指一射,一道精气想利箭似的穿透了屏障,撕开了一个小口。
车夫架着马车从小口之中离开了陆安镇。
马车内,路立平笑着说道:“这丁贵权那样的人竟能生出丁云涛那样的儿子,到底是丁家有福。不过他愿意把这么东西交给你,也算是报答你对丁家的恩情吧。”
什么重要的东西?齐柏摇了摇手上的木盒子有些不明所以。
路立平应该是知道,但也是笑而不语,没有告诉他,让他自己回家看。
马车出了陆安镇,因为路立平要从南边的路道口回去,所以马车一路往南绕着道走了一圈。
到了路口,路立平大笑着离去,消失在了官道尽头。
路立平离去后,马车再次行驶了起来,一路朝北,往水凉村的地方驶去。
夜深,一位少见祭祀服饰的老媪提着灯笼守在水凉村路口的二里地前。
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村落外的一户房屋外。
齐柏背着布包,抱着盒子,下了马车。
一下车,恰好看见刘神婆正提着灯笼等他。
刘神婆笑呵呵道:“回来了,没事吧。”
齐柏摇摇头,马车慢悠悠的又往回行驶去。
刘神婆看齐柏的面色不太好,她笑道:“有什么进去再说吧,那文王鼓给你放在里面,晚饭也摆着,吃完了再回去休息吧。”
齐柏点点头,拿着东西跟在了刘神婆后面。
刘神婆推开栅栏,齐柏望去,她家还是老样子,除了几株葡萄藤,院落空落落的。
齐柏跟在刘神婆后面,进了堂屋。
堂屋里,白德堂也坐着,那张红色圆木桌上摆好了饭,像是知道他今天回来一样。
“回来了,来,坐着吃吧,今天不是请神饭了,可以吃饱了再走。”白德堂笑着朝齐柏挥了挥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