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老赶到后,又因车马劳顿休息了一日。
说来很古怪,两位长老均身着黑衣,头戴兜帽,未曾介绍自己,也不问他们五人姓名,见面就直接一同前往矿脉入口做准备。
两位长老异常寡言,只是指点他们站在对应克制的方位之上,便拂袖而去。
“几位才俊切莫见怪,两位长老就是这个脾气。”特使赶忙解释道。
修道之人无奇不有,楚霄也没有追问太多,只是暗自又提高了几分警惕。
回到飞舟之上,特使带他们来到主舱室,范鸿朗和司礼长老正端坐在上座等着他们几人。
“辛苦几位师侄,快坐下休息一会。”范鸿朗刚还没有表情的脸上,再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立刻堆满笑容,让楚霄看了一阵恶寒。
待他们落座之后,范鸿朗继续说道:“两位长老决定明日破阵,有劳几位师侄了。”
天际线泛起微微白光,楚霄已经站在飞舟甲板上等待众人,昨晚他一夜好眠,养足了精神。
其余四人也陆续来到甲板上,焚城山的两位长老带领众人御剑直奔矿脉入口。
范鸿朗和司礼长老也来到甲板上远远地看向矿脉洞口的方向。
两位长老一人站在阵法之中,破解阵法,防止出现意外;一人站在矿洞之外,把守大门,预防魔物侵扰。
五人分持五颗五行珠,站在克制的五行方位之上。
“破!”阵中长老高喝一声。
楚霄五人同时掐诀念咒,灵力源源不断灌入五行珠,五道光柱冲天而起,照亮整个矿洞入口处,阵法也随之被触动开启,足足半个时辰,阵法还是没有一丝破除的迹象。
阵中长老见状,飞身而起,凝聚灵力,祭出一颗殷红的珠子。
珠子不大,被灵力牵引着快速转动,里面隐约有血液流动,随着越来越多的灵力注入,珠子越来越殷红,伴随着一声刺耳长鸣,珠子整颗飞了出去,在珠子接触到阵法护罩的一瞬间砰然爆裂,竟是将阵法炸开了一条裂缝。
“尽全力!”阵中长老一声巨吼。
阵中几人的灵力都已几近枯竭,就连楚霄也已耗费过半,他们只得将剩余灵力全都注入五行珠。
“咔——咔——”顺着刚才的裂缝,整个五行阵轰然崩塌。
随着五行阵的崩塌,一股强烈的吸力从矿洞深处席卷而来,将楚霄在内的六人全部卷了进去。
几个看守矿口的弟子也都被吸了进去,守在门口的长老见状,赶忙掐诀念咒稳住身形,这吸力大得惊人,就连不远处的礁石也都被吸了进去,将整个矿洞死死堵住。
站在远处甲板上远望的司礼长老和范鸿朗,赶忙御剑来到矿洞外。
“范长老!快!快命人挖开矿口。”司礼长老嘶吼着。
他看着这些礁石,心都沉到海底了,若是找不到两个两位师侄,回去哪只是被扒层皮,怕是骨灰都要被扬了。
“好好,快去叫人!拿挖矿工具,给我挖!”范鸿朗对着身后的弟子吩咐道。
“不可。此处吸力巨大,挖开我们都会被吸进去。”刚才留在洞外的长老拦下了前去喊人的弟子。
“你这是什么话!我那两位师侄,和其他三派的师侄,难道就葬送于此了吗?”司礼长老不禁横眉怒视道。
“不不,当然不是,我师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要从长计议,并非挖开这么简单。”范鸿朗赶忙打圆场。
“那便有劳范师兄费心此事了,我要赶回且弥宫看看掌门师兄有没有什么办法。”司礼长老面色凝重。
司礼长老没有耽误,立刻踏上返程之路,他明白与焚城山这些人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要尽快回且弥宫将此地之事禀告掌门。
再看楚霄这边,他们被吸入矿道里,一路磕碰,最后被甩出悬崖,垂直着往下掉。
楚霄拼尽全力在落地之前,调动灵力稳住身形,免于被摔成肉糜。
他趴在潮湿的地上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坐起身来。
楚霄环视四周,愕然发现,自己身处无垠妖兽海的一处海床之上,这里有一个海底城池,被一个巨大的避水法阵包围着。
还没等楚霄过去探查,他身后就围上来好几个人,他们全都长着一颗章鱼一样的脑袋,一双手脚都是章鱼足的模样。
为首的章鱼人,上下打量着楚霄,说了一串他听不懂的话,身后的章鱼人一拥而上,把楚霄团团围住。
这队章鱼人的修为都不弱,为首的更是已经金丹境,刚才破阵灵力几近枯竭,现在还没有恢复,想要跑是不可能的,他只好束手就擒,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辈,你听得懂他们刚刚说了什么吗?”楚霄小声地问道。
“这是石居族,他们世代守护冰瀑血渊的守门人。他们刚说把这个也抓回去,看来刚刚已经抓了几个回去了。”冷溶幽幽地说道。
“冰瀑血渊是什么地方啊?”楚霄第一次听说这个地名。
“封印烛阴的地方。”冷溶的口气有些不悦。
听冷溶的口气,楚霄就知道,这段过往暂时不能碰触,免得惹这位大祖不高兴,还是先解决当下的问题。
“他们会把我怎么样?”楚霄有些无奈地问道。
这是他第三次见人族之外的种族,冷溶那次不说,至少给他留了条命,上次那饕餮,差点给自己送走,如今又被异族抓了。
“不出意外会杀掉你。”冷溶淡淡地说。
“前辈!出点意外吧!我还不能死,我死了你怎么办?快想想办法!”楚霄压低声音急促说道。
“哼,待会见到他们首领,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冷溶不慌不忙地说道。
听冷溶这么说,楚霄就放心了,这位大祖可不是那种吹牛的人。
楚霄一路被带到城中一座极其宏大的木制建筑内。
屋内不仅有他,刚刚一同破阵的其余四人也都被带来了这里,只是盛雨兰和空陀已成为两具冰冷的尸体。
还有十几个石居族人,分列两排叽里咕噜地在说些什么,为首的一只石居族人坐在大厅上座,意味不明的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