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伟拍着方仲永的肩膀说:“方解元。这样吧,你把三成的股份给我,我替你去和王家说和,你今后在临川城里不会再有任何的麻烦,怎么样?”
方仲永笑嘻嘻的说:“吴大人这么看得起小弟,小弟也不能够不识抬举。这样吧,600万我要现银。”
“唉,我替你摆平麻烦,你竟然还要钱?”吴伟一脸惊讶地道。
“原来你想要白拿。”方仲永恍然大悟道。
吴伟愣了愣,眼角急促的抽动着,半晌后,方才道:“那方解元是不想和我合作了?”
“我这只是小本生意,吴大人做得都是无本的大声生意,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方仲永淡淡的笑道,语气中不无讥讽。
“好,好,方仲永,这口恶气,本官记住了!”吴伟深深的喘了几口气,眼瞳阴冷而怨毒。
对于这种威胁,方仲永直接无视,冷笑了一声。
沈括走过来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又何必得罪这种小人?”
方仲永淡淡的道:“我也不是君子,我就是小人,我怕他?”
......
翌日清晨,阳光普照大地。
方仲永和陆九斤在路边吃早点。
“郎君,我家有罨生软羊面、桐皮面、盐煎面、丝鸡面、插肉面、三鲜面、蝴蝶面、笋泼肉面、子料浇虾面,您需要什么面?”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
方仲永随口说:“给我来子料浇虾面,九斤你要什么?”
“一样的。”陆九斤说。
店小二点了点头。
他不禁有些感慨,大宋的面食也够丰富的。子料浇虾面没听过,不知道好吃吗?
突然,他感觉一道阴冷的视线从自己脸上扫过。
“谁在偷窥我?”方仲永警惕的回望,结果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吗?方仲永摇了摇头。
很快,面食送上桌,方仲永刚拿起筷子,就听见旁边的一张桌子在讨论昨晚事情。
“方解元昨晚举办了一场‘天女之谜’的盛宴,你们听说了吗?”
“我跟我家少主昨晚去了,我就在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一眼,里面简直就是个神仙窟,里面的仙女简直太美了,真想去试一试。”
“我咋听说里面是个妖精洞,里面穿得都跟个狐狸精似得。”
“你懂什么?一点文化也没有。里面的仙女穿着有个名堂,叫做‘飞天’,在道家那是接引仙人飞升的羽衣仙女,在佛家那是佛祖讲经时撒花的伎乐天仙女。”
方仲永听他们说还挺有意思,当做下饭菜不错,吃完结账走人
到了商行,孙掌柜就跑过来:“东家,上次与你说了,我们的资金撑不了几天。”
“你急什么?”
孙掌柜犹豫了一会儿说:“你说筹钱,昨天晚上你开办宴会花的钱不少,天蚕丝衣不卖钱,还都送出去。你也知道这是我们最大一笔赚钱的买卖了,如果你再没有办法筹措资金,恐怕......”
“昨晚几件衣服能买多少钱?”
“有钱过度一下也好,东家您四面开花,这个月的银子如流水一样的花出去......我们是无力再支付了啊!”
方仲永看着孙掌柜,他知道,这是对方最后通牒了。
“孙掌柜,您不用着急,我这里还有10万两银子可以周转。”
“啊?十万两?东家您怎么筹的?”孙掌柜惊讶的问道。
“昨晚蕃商预付的定金。”方仲永平静的回答。
孙掌柜听了更惊讶了:“都说蕃商有钱,没想到竟然如此有钱?”
“嗯。”
“对了,东家您昨晚说募集股份,准备募集多少......?”孙掌柜迟疑了一会儿说。
“我估摸着要天蚕丝衣的事业做大做强,需要600万两白银左右,暂时先募集600万。”
“需要这么多?”孙掌柜惊愕的说道。
“这个不算多。”方仲永淡淡的说,“你问起来是不是也想入股?”
“啊?”孙掌柜顿时尴尬的笑了。
他的确有些心动,但是又害怕被拒绝。
“你跟着我做事,就是我方仲永信任的兄弟,你要入股,那是相信兄弟我的能力,我肯定欢迎。”方仲永拍拍孙掌柜的肩膀,“你只管放心的入股进来,我的天蚕丝衣有多赚钱,你是心里清楚的。这个机会难得哦,你一定要把握住了。”
“我明白了,我一定不辜负东家厚爱。”孙掌柜连忙躬身应承。
方仲永点点头,便又去到后面布行的工坊。犹如走进了《蚕织图卷》的图画里。
不过现在工坊用的不是蚕丝,而是尼龙丝,这让他省下一大笔的钱。
在大宋,丝绸是一个分工非常明细的工作。桑业与蚕业出现了市场分工,养蚕的人不必种桑,因为桑叶已成为商品流入市场。郑獬《买桑》:“出持旧粟买桑叶,满斗才换几十钱。桑贵粟贱不相直,老蚕仰首将三眠。”
丝业与丝织业是有分工的。养蚕户不需要织绢,因为蚕丝本身便是商品。范成大有一首诗写道:“小麦青青大麦黄,原头日出天色凉。姑妇相呼有忙事,舍后煮茧门前香。缲车嘈嘈似风雨,茧厚丝长无断缕。今年那暇织绢著,明日西门卖丝去。”
织与染的分离,机户只织不染,因为有专业的染坊负责染的环节,《北窗炙輠录》记载:“禹锡高祖,谓之陶四翁。开染肆,尝有紫草来,四翁乃出四百万钱市之。”这位陶四翁购买染料(紫草)一出手就是四百万钱,可见他开的染肆应该规模颇大。
方仲永的工坊最主的工作其实是染,自己养着几个纺织工,丝绸生意,就看谁的势力大,谁能掌握更多的织户。
这一次天蚕丝衣的布料大部分是外包给外面的纺织户生产的。这让方仲永心里萌生出改良纺织技术的心思,这是工业推动英国工业革命的一桩大生意。还有一个关键点是,他发现临川有不少的地方在种棉花,棉布在底层百姓当中穿的人还不少。
方仲永仔细观察织布机,织女工熟练的拿着一个梭子带着横向纬线穿过事先绕在织布机上的经线,穿过以后移动锭子,“哐当”用力一推,压紧纬线,然后再把锭子转向另外一端,把间隔的经线切换成另外的部分,然后再用梭子重新带着纬线穿过这些新的间隔的经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