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凌利的气焰爆发开。自重生以来，第一次这样释放自己，这久违的感觉。顶着泼辣劲行动起来，双腿一噔

寻找体内悸动的源头，依然步履蹒跚。明明不远的后方因死水的死而不知动静，那样的气势他从不知。

这死水里有一种静地压抑、纯粹的黑，伸手不见五指、腾云驾雾似的，除了非人的痛还有一股莫名的锁定气机。

寻了不知多久，痛感毫无麻木迹象，清晰地她全身惨白。本来她的音攻是可减缓自己的疼痛，不过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动作允许、若还未出死水音攻后的后果加死水感受，她应该直接呜呼。下唇爬上一粒乌紫，划落的血沫没有擦，眨眼都费劲何管这个。

慢慢地，一股执念心生，还有多远？爽死怎样。靠近，靠近…靠近。死，水…有本事，化个，人形出来干两，架。痛到思想到凝滞。

两眼一黑，身坠下，是无底深渊吗。固执地又睁开双眸。

一秒，一秒半…

我要动，动…

世界沉睡。阙忆染彻底坠下，全身乏力抽空了劲，只剩一丝执念，若有如无。我，绝对，比你耗得，久。

突地，爽意全无，一个和暖的怀抱杳杳说不明的清香，只听，“想活么？”好清晰地响在旁，声音那般轻悦动听。

过了很久，也不知他为什么不能干脆点救人，使尽浑身解数淡道：“不想死。”整个世界彻底沉睡。

…

阙忆染一身衰弱，姣好的脸颊浮现浓重的病态。

俊逸的面容无波，运功、一粒小小的丹药飞向阙忆染嘴边，消失。隐卫见此，素来肃杀的面孔闪过震惊，仿佛整个天地都崩塌了。少主…少主竟然给那个女的吃了再生丹，让垂死之人重焕生机的珍贵丹药！

那淡淡好闻的清香犹在。她不想闻的，作为特工，这有可能就含有毒气，但是没力气去屏息。梦醒间…

睁开朦胧的双眼，对上一双极致纯粹的墨眸，周围都是黑，却觉得这里有聚焦，为什么不点灯啊？

双眼清明，欲起身。

“不想死的就别动。”听着温柔。

虽然只动了一点，已感受到那回味无穷的妙感

阙忆染咬住牙齿，将感受扼制倏忽化解掉，无所防备静静躺着，铭晰温润轻轻看着，两人莫名气氛上自然随意。

“宝贝呢？”她仰望着上空，他坐在那边榻上的位置。

“这个。”铭晰纤薄手套指间，一颗淡紫色微光的珠子。深夜中照着两人，肤色雪白，面容深邃。

“你也想要它？”冰毒珠，是对冰、毒属性品质提高的绝版宝贝。从死水一事，想必他是毒属性才下去找，再救了她，并且她能感受冰属性的存无，那铭晰也可以。可不认为是为了救她，找到的冰毒珠。

铭晰神色如常，明面上知道或猜到他属性的人已不存在，二隐卫皆闪过一抹杀意。

“它本该是我的。”

他找到的，算是。“条件。”

“什么都可以？”

“有昧良心否。”

“例如。”

“死。”

铭晰似笑，“平分。”

阙忆染看着欠抽，她讨厌答应别人，叛徒一个，神气什么。不过竟然提出平分这样，对她很有好处的答案。还是道，“谢谢。”

并没有说提出的条件是什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懒得问。

“不客气。”和缓道。不过心里怎么想“我得意”。

安静下来。“得意还不是要死”。

就这么，就这么，两人身边潺湲仿佛隔着一条溪，淙淙之间一人一句。

阙忆染安心睡去，铭晰一旁床榻运功疗伤。取冰毒珠时护着阙忆染仍让她创伤，强光朝两人发射，因为巧合，抱得略开，那束击中的就是她。

直接让她五脏六腑俱损、心脉不稳到当时静止了一刻。面容苦痛，嘴角溢出湛红的血迹，柔指一下深深掐进偌大的恐惧，抓破了铭晰的肩膀、手臂，鲜红浸出白袍…

等着阙忆染身子好些，再处理冰毒珠。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个莫测的人，反而简单处理。没有外力，也只有睡能让她缓和一点。

床枕伴着一丝丝清香莫名熟睡。

梦

梦里竟是前世的他，她突然恼怒看着又给她挨暗器，大喊，“你脑子有病啊就这点破暗器还需要你来挡！”他一如既往该死的温柔笑着。祁矢，死远点。

眼眶若有若无的湿润，阙忆染醒了，眼睛吸了吸涌上的泪。

睁眼，又是那双黑眸盯着。只是感到阙忆染醒了，视线刚好交汇。

看着阙忆染决绝的平静，轻轻地呼吸，睁眼的亮光明明有不舍逝去…

在难过什么？

阙忆染翻身坐起，身体目前也就恢复这程度了。

夜晚

冰毒珠，放在两人中间，悠悠荧光打在两人的面容，容颜如画。

太好看，这铭晰，阙忆染移开视线。这种程度的姿色一时还是会影响心境的，此刻需要沉稳。

铭晰坚定的目光，“洗手。”自动忽略掉那种沉眠的声音。

啊？心下略惊。层层冰晶结满双手，“噌”一下破碎在暗黑中化为点点晶莹。

“伸手。”

是顿了一刻吗，嫌弃？阙忆染捕捉到一丝纠结，额。这种一闪而过的情绪整个人旖旎。

不知是否感知到她的疑问。“助你炼化。”

不多言，双手伸直，看了眼其纤白手套，这么早就有手套了？

摘下，露出雪山之巅的骨节和剔透，比带光的冰毒珠还闪耀，左手无名指还戴了一个翠色戒指，阙忆染无声咽了口水。

隐卫再次哽咽，少主，脱下了、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脱下了手套，并且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样子，他们见到也是屈指可数啊。拒人千里，呢？

就那么，对上阙忆染的手掌

就像一片冰贴了过来，温度丝毫不弱于身为冰属性的她。

同时刻，一根绿草从铭晰指间飞出，到上方，不停旋转、光辉。那个戒指或许是个储物空间，大手笔。

闭眼，全神贯注。

寒气如锋锐的刀片，剐开阙忆染经脉纤骨。强行稳住这股痛意，整个人颤颤巍巍，那种清冷堡垒笼罩，飓风不停冲击它，随时都在眩晕，好像下一瞬就要失去神智。

忽然一条灵溪涌入，清寒独立，混入茫茫的森寒，一下就浇灭许多苦楚。

在不稳定和执拗间轮回。

铭晰白玉的面庞并不多么平静，冰毒珠的吸收是不分功力高低。

浪潮一翻高过一翻，小舟摇摇欲坠，在遮天的水花下堪堪避过。

掌握平衡，你要不倒，静坐在山顶悬崖，所有的冰柱冲撞，十指抓破甲血，全身一点点向外靠近，倾斜。

“嗯！”坠向潮湿。

撤离的双手变暗，突然一手抓住，一条又一条灵河灌注，冲散阴霾。

…

紫色、雪色的灵气不断汇入两人四肢百骸，两人都在剧烈的颤动，那根能量草早就消耗完，贴合的掌间似有倾天的瀑布冲刷，渐渐这种不稳定、无法控制，让流向的灵气不洁，紫雪斑驳，一刻引起两人筛糠。

除非体质相近、契合度高，或许能尝试，吸入不属于自己的属性，是自掘坟墓。这样的脱轨，似乎有点意外。

一根绿草出现，再次发挥热量。

…

从夜晚吸收到夜晚。阙忆染能感觉到自己的冰属性品质更上一层。同样的属性也有低中高等，品质最难提升，所以像冰毒珠这样的宝贝是会引起天赋武者狂潮的补品。

14岁的冰属性中等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心满意足，从铭晰身上感受到更内敛的气息，同样的异属性毒，不会比她弱。

“我先回去了。”起身觉得身骨有力。她不知像死水这种毁尸灭迹的东西下能撑过来对身躯有道不尽的妙处，只是再多妙处，想必近段日子也不会再去。

不知不觉欠下铭晰一条命一个条件，人情最是麻烦，这算交易吧。自己得悉他的隐秘，这对于许多权者，是会杀人灭口的，不过他既然救了自己，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

“主子，可要…”杀意闪烁。

“下去。”

…

见她没事，问了事情经过。黛才放心和白冷弦离开。

船上的异响并未消失，忽远、忽近，铭楚月却是带人，搜遍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

“小…”

阙忆染扬手，两婢女禁声。

“噔噔噔噔”

本来她们是想用说话声掩盖这种隐隐约约的可怕，但此刻竟然被毫无杂音的响彻回荡

偏头。

似木屐的“滴答”声，原来是音攻啊，铭晰的屋子却没有，看来其早已破解。

“闹鬼啊。”啐道。

两婢女顿时抿着嘴，左右摇头。

曲指微勾，敲在木桌上，也发出了一样的声响刚好落在其空隙，交响乐般。

不知何时，又一片安静，不见半点生物，仿佛尘封的废墟古迹，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洞里黑，白天黑夜不能辨别，不过甲板一处有个沙漏，就可知晓。

“咝咝”声繁密响起，凹凸的洞壁挂满细蛇，身子滑溜飞一般，獠牙牵出透明的毒液。三重末乌蛇！成百上千划入船内，小姐们尖叫声此起彼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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