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晰赤手伸向淡紫的睡莲,另外两朵竟缓缓靠来。阙忆染手快地伸向纯白的,粉红的也靠来,铭楚月伸向粉红。看来不凡,其他人也各自伸向,他们都在想得到这花。
三只不明状的虫袭向铭晰,两只袭向阙忆染,一只铭楚月,而三朵睡莲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下缓缓飘向他人。
吐出一串液体,避过,冰晶裹身,竟然被挣脱了,四根冰针闪电般射向两只的双眼,一串液体也泼在了身上,两只陨落,阙忆染面色一白,有毒。
三朵花突然飘向三人,在肉眼下,消失不见了。其他人神色有些闪烁。
毒流要窜遍全身,忍不住发抖,突然一股清甜弥漫四肢,体内亮起点点光芒,那是,沙滩上喝的果汁,大部分的果汁被喝了,还剩一杯,阙忆染就喝了两杯,这下起了作用。
这花入体,没有任何感受,内视,一朵纯白的花在丹田中缓缓旋转,神识落在上面,没有丝毫反应。
大部队跟着向前走,看了一眼那黯色池水,那与之战斗的是功力六重初的水螟。
要不要把这水打包带走?晰郡王没动作,医术一方面判断和选择都是精准的,也没必要取了。只是什么都没得到,旁人更警惕起来。
铭楚月无声看了阙忆染一眼。见染没事,黛就放心了,一路上,两人交流很少,这也不是家常的地方。
穿过水池,走向那条路,一段路程后,出现了三个洞口,一致进入了中间那口。
一天安宁,一处开始了休整,阙忆染凝神。
深夜,洞穴比天更暗。
“啊!”一声呼喊,前方一名男子,面前一道人影,面目呆滞,大口死死咬住其脖颈,鲜血恣意迸溅
阙忆染心一抖,这该不会是丧尸?
猩红如柱,滚烫自脖处淌落一地,男子奋起挣扎运功重击,那“人”被轰地抛去,其后黑碌碌的地方,响起沉沉的脚步声…
“快走!”阙忆染喊了一声,拉着秋禾、阮丰玉往先来的地方奔。也不知道,白冷弦能否保护好黛。同时,“不想死,就快跑!”带着一丝警笛的振动,传音响在周围每一个人的脑海。
这些全是铭朝的精英,能提醒的就提醒。
说来功力纷纷在阙忆染之上,然而眼前的画面,却是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旁人疑惑,那忽然出现之人怪异,咬人是哪门功夫?闻此,奔去,却慢了一拍。
两人被压倒在一群面目可憎的丧尸下,“嗡嗡”低低的吼声,是兴奋、愤激,猛陷入肉上,大片的皮骨像破布衣片撕碎,血淋淋的肉、体内组织显露,一片乌红。
泛黑的锐齿陷进肌理中,那颗“扑通扑通”桃心般的心脏一口少了半截,在唇齿间像摆动的鱼儿。
“啊啊”撕心地呼喊、求救被淹没在吞咽的愉悦中,向前伸直的手被咬落在满地的坚硬。合着那最先咬到的,三人在后面,惨不忍睹的淋漓,两声裂肺长叫,戛然而止。
身后“滴滴答”烟水的朦胧中,剩下的四人知道了厉害,跟着阙忆染要命地奔跑!
那轻快的声音在靠近,转头就能闻到无尽的呼吸,一直跑,跑了很远,那片响也持续很久,敲打在人的心上…
终于,出了这条路。
两个方向又冲出一群,抓向人中
“嘶”大片的衣料合着热血飞洒,张开口一起含住、咀嚼。泼了秋禾大片的腥味,腐蚀性般钻进她的毛孔。
忽然体内莹光,曾在沙滩喝过的果汁,将外物阻挡。泪水冰凉地淌着,机械地跑,脚尖再没完整落过地。
没冲多远,“嗷嗷”周围密密麻麻全是骇人的丧尸。
什么化学物质搞的,只有突破了!
漫天的冰雹砸向四周,驱逐身侧,满身锐刺的翔猪喷出熊熊的火,霸鳄射出寒箭,鼠一暴起、气吞山河武技一出!
一直关注着黛的情况,数次险象迭生,冰雹疯狂地霹去,在凶伺环绕爪牙暴走间,牵过黛的手,白冷弦即刻跟上,几人各自爆发,硬生生轰出一条血路,雷厉风行穿梭。
一边跑,脑海中阙忆染极力沟通着琉璃珠,寻求线索…
很久,停下了,缓缓朝后看了一眼,苍茫的黑,没了丧尸的身影。
不见远远的丧尸群体,正环抱着之前睡莲的水池,猛吸食液体,发出沉闷的音响
几人练功调息,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像这样惨绝人寰、毁灭大陆的生物,不该存于世。琉璃珠传递出灭其越多的意思。
刚刚就是来的突然,加之这就是前世心底怕的。
休息好了,“你们可要一起?”要动身的样子。
铭楚月微思,铭晰睁眼,起来,黛看看白冷弦,也站起,见此,一行人走向了刚刚地狱的房门。稍微一想就明白,怎样最大好处地出去,唯有迎难而上,一躲再躲连汤都没得喝。
…
一行人才坐下,一只粗壮的像手抓向女子,红红黑黑,生姜一样的东西,手指深深掏进体内、搅拌背后的巨石浮现深邃的眼廓,眼珠轱辘轱辘转,盯住近在眼前的后心。
嘴唇微微启合伸了伸舌头,那人感到颈项略湿,白的皮肤因为湿意有些森色,有点意外动了下,后面不断地吮吸,如吸果汁一般。
头颅轻飘飘的…惊起血颠的潮汐…
“啊救命啊!”一声声呼喊从远方传来,又好似四面八方。
这样的声音,好像带着生命的力量,每一个音符,都带着生机流逝的颤抖,直到最后一刻干涸。
阙忆染视线转动,每一秒仔细辨认
铭晰、铭楚月、白冷弦、阙忆染同时朝一个方向而去。
石壁上忽然穿出一个象腿般粗壮的茧掌,厚厚的石墙,宛如纸糊般无物,明显是老尸了!上面爬满了岁月的纹路。
其真面目想必更可怕。阙忆染不敢轻易触碰,直接越过人等往前狂奔,铭晰、铭楚月等见到其动作,同样一跃而过。
秋禾感觉自己的双脚冰冷起来,每一步都痛苦难当,她不敢往下看,也不能往下看。
阙忆染的余光一紧,秋禾的鞋不知何时不见,上面挂着一点点布料,仿佛跨过了千秋万载的风霜,每一步脚尖都更加泛白,指尖乌黑。
在阮丰玉惊讶的目光下,她一揽过秋禾的身体在背上。
“注意自己的脚。”传音在其脑海。
铭楚月等同样发现异样。
穿着的鞋子不知何时破烂脱落,双脚生疼,平平无奇的地面仿佛充满腐蚀的能量,悄悄浸透着人的身体。
“快一点,要快一点了!”不约而同加快速度。前面的人还不知经历着多么难以抵挡的困难。
功力一动,纷纷换上新鞋,阙忆染的脚上套着一双阮丰玉的新鞋,上面的绑带紧紧缠住脚踝。
“嘭”
后面忽然发生一声钝响,仿佛钢柱摔地震亮。
女子小腿摔落,膝盖重重跪在地面,她的上身向前行走。
大腿如粉碎的沙砾尽数坍塌,膝盖的位置“喀嚓”声不断,仿佛无数个小小的锯齿一般,同时咬合。
“咔咔”两条纤细的小腿滚落,彻底拧开的螺丝栓,大腿同样脱离上躯,不停向后滑,四节瞬间如风干的骨头。
她的面容划过被禁锢的紧绷,好像有一双手不停将后压。瞪大,千言万语的呼喊和无助,看向前面的人。
一条条深褐的斑线,布在面孔眼眸之上,好像敲碎的巨石,下一秒就要裂开。
为什么…不救我?“铿铿”她向后倒下,落在坚硬地面回荡。
然而没有一个人上前,只是往后看的那一眼,那一瞬,眼中充满了极其复杂的色彩。
“快走!”铭楚月的传音在众人脑海。
“”一团霍然出现的黑色窟窿,仿佛很久之前就已经出现,肚皮连着地面,只剩下一个脑袋,小腹的位置完全黑暗,一只只小小的虫子江河倾泻一般无穷无尽瞬间往外爬去。
静无止境,不见丝毫器官和血液,头骨软软凹下去,一个松皱的脸皮,再不剩下任何…
身后,“呲呲呲呲”连绵起伏的喧嚣,不断靠近。
当阙忆染他们再来到这个地方时,已经一片荒凉。
一堆尸骸中,只站着一个人,他的背影那般萧瑟。
他伏在地上的一具身躯,手指从额头到衣襟,静静观详,终关上其的双目。
众人没有打扰这份短暂的安静,直到他将地上的身躯背起。
“你不能带她。”铭楚月的声音轻轻响起,他的手臂横在其身前。
男子瞳孔转动,里面翻涌着灰色,隐隐晃动。
他的视线,看过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容拒绝的一段永远无法阻隔的距离。
被咬,会神智全无变成不伦不类的孽种。
没有解药吗?
没有解药吗。阙忆染想到,既出丧尸,又为何没有解药,或者她忽略了。她喝过的果汁,难道自己的血液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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