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此情此景,不似有假,连他也察觉不出其中编造的成分。
“我的暗敌…”轻轻一顿,仿佛想着。
暗中、或是旁边的,心中一紧。
因其停顿,而遐想连篇。
你说阙忆染一个户府庶女闯到现在,自然有过人之处,越过身边的人。
有的女人,心思恶毒自然都有所了解,那的确是嫉妒的灵魂不可小觑,什么样想不出的手段都能使出。彼时各自动脑都能想象出其不死誓不罢休的场景。
“把证据拿下来。”队长心中有自己的思量,声音听不出多的起伏。
事情的经过完全不按照自己想象中进行,南宫清城此行本来信誓旦旦,此刻却似乎没什么可压住她的罪名而不得不拿出证据。
就在这分秒之间,马车内似乎有人,一阵窸窣的动静。
“染,你说,南宫轻音为何不出面?若是她肯暗中提点什么,也不至于措手不及。”白黛的声音不大不小。
本来这么私密的话题应该私下讨论,但南宫清城敢触碰巡卫队的防线,她们何不敢提提呢?
南宫轻音,话语落在耳中。旁人奇怪道,“对啊,南宫轻音也是南侯府的人,还参加了双圣会,此时也完了好会儿了。”
铭殒拓瞥过去,这女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像罪立斩的主角不是她。
忽略七七八八的视线,仿佛等待着马车上的证据,懒懒道,“她只是一个庶出,此次风头再大也不能磨灭的事实,我呢,消息迅速传到双圣会主持,就会终止选拔资格等一系列审判处决。”
每一个字都点燃火般,令人想到了无法承担的后果,然而她丰富的词汇中面容依然安眠般不松不紧。
这一张普通的面孔,因她眸中的智慧和话语而忍不住多看,好像隐藏下的人也好看,依然散发着令人亲近的魅力。
“她望着我和南侯府咬起来还来不及,怎会看着我一只鸡犬升天呢。”音落。竹林深受其害,自己过后不知她还来得及吗?
想到她在曾仪宝府中,每一天都是煎熬,究竟是怎么挨过来的。心中更加坚定。
离间南宫轻音和南侯府何尝不是己之幸事。
里面的人似乎听到外面的话,眨眼间局面一变再变,本来想颠覆一下局面徐徐渐进,营造出气势再下来。
“哐哐”马车一抖响起,似乎因为慌张下来而不小心撞了一下。“啊”。
阙忆染的话刚好说完,所以里面的动静还是蛮吸引人的。她没有走过去,而是隔得远远的。
平时,不都应该在坚信自己,出现对方的证据时,而迎头其上,看个清楚一番辩驳,以正良词吗?
难道是心虚?周围的脚步不禁慢慢上前靠拢。
在南宫清城怪异的目光下,所以这一下捉弄她是注定打空了。
仿佛自己深藏不露的神秘一切,都暴露在别人早就知道的眼皮子底下,她的模样和动作,都让自己显得可笑。
其他人的神情、心理隐晦,染能看出,因为敏锐,天生的敏锐。如五官等,锻炼出来的素质,都不用一心三用。
就像一个神奇的法师,在白黛眼中,她就是这么伟大。果然这么英勇,只要相信,就可以给她勇气的力量了。
眸底,隐隐浮现感动欣慰的泪光。在格格不入的场面,暗中较劲将这一抹苦水吸进去。
如果此时,或是上次,任何一次,阙忆染坦白自己是皓王府中的婢女,无论如何事情都会再三斟酌,她的场面要好得多。但…她自己仿佛都忘了般,每次像一个盾牌一样涌上去…
这样的精神,队长心中是有些欣赏的。
扫过周围看向其的视线,铭殒拓与生俱来的倨傲炸裂。忽然一晃神,松懈下眉宇间透露几分忧郁,即使不做任何动作,也不会被人忽视。自有一片天地,目光和地域是属于他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惊慌的尖叫刺激在人们的耳朵,仿佛放了一个大喇叭在这中央,面风一扬。
一具身影一出现便失控般,如疯了的牛东冲西撞
“啊啊啊啊”此起彼伏,实在太快了,眼前一花,根本难以退避。人圈如同人肉软垫,将其疯狂的举动弹性饱满地稳稳接住,如波浪一般,一时玩游戏般实在漂亮!
看着乌烟瘴气的街道,对于别人快如闪电的画面,却在他眼中放慢,只要一伸手便能停止这出闹剧。
对面的阙忆染遗世独立般,不知在想什么,微偏着头,只有一个角度,楼上的某一处才能看得到,露出一抹额头鼻子都没现的,微微上扬的迷人微笑。
那其中仿佛蕴含,赞叹不已。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助兴表演!
计谋,不是要越多越好,而是要你们费尽心思去布网,让我来试试你的成效是否扎实。
那隐隐约约的一刻,她一动不动,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着,呼吸所有。
被人簇拥,风光热闹,被人冷落,疏离失魂。
两对漂亮的眼眸轻轻地碰在一起,仿佛周围的场景事物都不存在。
移开视线,起身不留丝毫尘雾。
“小姐。”绿叶疑惑,进行到白热化状态,小姐怎么半路退场白白错过一场好戏呢?
“你去看看楼下。”
刚进来的银杏便接收到了这样一条指令,楼下,自然是她们住的阁楼那边。带着匆匆忙忙的疑惑离去,连门槛也没踏进来一步。
虚无缥缈的声音道,“今天倒是从她那里学到一招。”
绿叶欲言又止。
“你去把银霜处理干净,给她的家人处理好,下半辈子无忧。”最后几个字轻轻道。脑海中浮现几个银霜细心伺候的画面。
缓步走出。
付出过,也是会收到别人的信件的。
…
终于被巡卫队压制住。
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已人仰马翻,身体一抖地从地上狼狈地起来,这里本来围观的人就多,上一秒青天白日下滑天下之大稽,倒牌一般摔跤的壮丽。
各自面色不自然,忘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都怪这个出来的什么证据,搞得自己像个小孩儿似的摔得四脚朝天吧。
讨厌的风在两边吹呀吹,乱掉的头发扫来扫去,忽然一阵颤抖。
众人都看清楚了中央被制伏的那人,那女人。
睁开的瞳孔,如布满蜘蛛网的眼睛。
当注视在一起,麻麻的,好像全身上下都被缠满了说不清的石链。
她说话,就像反反复复的提示音。
右边颈子黯色密麻,那种红黑色的斑点,形状不规则。看见第一眼就把脸别开,身上说不出某处难受,胸腔压抑。
被控制着,还硬喜欢东张西望往后看,将脖颈伸展扩大给大家,咧咧的嘴不忍直视。紧避开视线,不要想,这样的东西竟然放出来了。
桃娘。阙忆染一眼认出,再次相见,已是疯疯癫癫的痴相。
这位曾经大陆前一万名的美人,如今非是香消玉殒,而且更惨,惨不忍睹,只是这副景象她倒也生不起同情的心。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成了今天这个模样?”不禁问道。
“这就是证据,她正是深受其害,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并且,她”一手指向阙忆染,“不只桃娘,皓王府的四位娘娘皆是如此,成了这不人不鬼之像。”南宫清城低叹道。
“我可以证明,此人的确是将四位娘娘逼得发疯的凶手,此事一查便知。”关朝也站出来道,装着不知其为皓王府的人一样。因为皓王是她惹不起的,但一个婢女将四位娘娘毒害成这副模样,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气吧。
桃娘不能动作。唱跳嘻哈一般,独醉。
与之下来旁边鹤立的正是南侯府的嫡三公子,南宫青歌。
这不控制的挺好的吗。
刚才一下来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鸡犬不宁。
“早就疯了。”
白黛在耳边安慰道。
“你也知道。”
她露出一个关心你啊的表情。自然知道,只是没说,她这段时间这么忙的。
皓王府的防御什么时候这么弱了,她没来的时候俗称皓王府是一道不透风的墙,她一来好像任人踏足似的。她是越来越看不透铭殒拓了,他不知道谁害谁吗。
此事也简单,当时铭殒拓、白冷弦、朱羿、铭楚月都在场,分清了结果,只要其中任意一人肯为她出面,不就解了。
铭殒拓…
他怕是不会为自己解脱。
她不相信。既然他不肯为自己说话,那就自己来。
躬身,转向队长道,“大人,我走投无路,只有将此交给您我才信得过。”在众目睽睽下,缓缓取出一根试管,里面黑色的液体轻轻摆动,一个特殊盖子封着,仿佛珍而重之。
南宫清城包括一系列人,紧紧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针孔什么的太小了,凭着蛛丝马迹也能验证她说话的真实性,但直接拿出这个,却有可能摸出那个最大的鬼手。
队长看着她,面容不变,态度却越发柔和,“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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