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殿之后,她看着头顶上面的蓝天,长舒了一口气,脸色却有些苍白。
她以为她死里逃生,回来之后,师父对她的态度会有所改观,可惜一切终究是自己想多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凌欢已经决定等到师父大婚之后,便带着解开蛊毒的法子离开天山庄,回到屏洲去。
“怎么了?看你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岑祺走到她面前,摇着扇子笑到:“你这是被谁欺负了?”
“没有。”凌欢摇了摇头,“我很好,没人欺负我,只是有点累了。”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岑祺手中的锦盒上,挑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既然是来天山庄求医,没有一点诚意怎么能行?”岑祺晃了晃手中的锦盒,笑得意味深长,“这就是我对天山庄的诚意。”
因为方才在大殿之中的事情,此刻凌欢也没有心情去关心那锦盒里面到底藏着一些什么了。
她点了点头,随意的道:“师父就在里面,既然你带了礼物过来,就赶快前去找师父吧。”
说着,她歉意的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便匆匆的绕过岑祺走了。
神色匆匆的她,并没有看见身后,岑祺那有些愕然的表情。
她真的不想知道这锦盒里面是什么东西吗?此刻她若是不问的话,说不定以后会后悔啊!
因为,这锦盒之中藏的秘密,就和她有关。
岑祺看着少女匆匆而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转身向着大殿之内走去。
“你站住!”凌欢没走几步,又冤家路窄的被芸绮给找上门来了。
“又怎么了?”凌欢无奈的扶了扶额头,她真的没有心情跟这个公主病有点严重的女人多加纠缠啊!
“你骗我!”芸绮的神色有些恼怒,“我问你,容离师兄去哪里了?”
“师兄去岑国了。”凌欢不想与她纠缠,既然芸绮这么喜欢师兄,那自己便将师兄行踪告诉她。
只是,到时候能不能得到师兄的欢心,这可就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凌欢本来是出于好意,可是没有想到,芸绮听见她的回答,竟然更加的恼怒。
“好啊,我就知道你早就清楚师兄要离开天山庄,所以昨日才故意让我去问师兄。”如今,她不仅没有找到师兄问答案,更不知道师兄去了哪里。
凌欢有些气闷,淡淡的撇了对方一眼,问道:“公主,你是个小孩子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才是小孩子,本公主已经及笄了。”芸绮蹙眉。
“既然已经及笄,为何还这么天真?我要是真的跟容离有什么,现在早就陪他一起走了,怎么还会等在这里,等你来质问我。”
她伸出手来,将芸绮公主的火云鞭给拨开,“好了好了,公主,我眼下心情不佳,不想跟你闹。”
“你,你竟然敢给我甩脸色?”芸绮生气的跺脚,可是却再不敢伤害凌欢一分一毫。
她虽然嚣张跋扈,可是容离的话,她却一个字都不敢不听。
眼看着凌欢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芸绮冲身边的下人跺脚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容离师兄去岑国了吗?我也要去岑国!”
“公主,这不好吧?您可是大梁的公主,眼下岑国和大梁之间的局势十分微妙,若是公主去了岑国,被岑国拘禁……”
下人有些犹豫的劝慰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容离师兄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芸绮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下人一眼,就转身回去准备收拾行李了。
而此刻,墨晗口中已经去了岑国寻找家人的容离,正被关押在天山的寒冰楼下面。
他被铁链锁着,浑身是血,黑色的长发散乱在肩膀上面,虽然狼狈,可他的神情却一如往日那般孤傲。
“离儿,你为何要和我作对?”一个人影从长阶上面走下来,大红色的衣角拂过地上的寒冰,摇曳到铁门前面。
容离听见这声音,挣扎着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那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人脸上,冷冰冰的道:“我只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你想保护的人?”来人忽然低声笑道:“谁?不会是那个凌英姿吧?离儿,她这样的女人,怎么配成为你的心魔?”
“她是我的心魔,难道,那人,便不是你的心魔吗?”容离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来人,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这句话一说出来,来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神情瞬间龟裂,而后狠狠的一挥手,一道劲风便打在了容离的脸上,容离的嘴角顿时有鲜血溢出。
可惜,容离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那双几乎透明的眼眸里,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来人的声音夹杂了一丝气急败坏。
“我从不这么认为,我于你而言,难道不是耻辱吗,如果不是为了那人的话……”
“闭嘴!”容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又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室内忽然安静了下来,来人笑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今日有人求着我将凌英姿嫁给他呢,那可是岑国的皇帝,你说为师要不要答应?”
听见这句话,容离的眼眸终于颤了颤,咬牙切齿道:“你,你敢?”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岑国的皇帝又怎么样?她的幸福,你以为我会在乎?”来人露出了半张脸来,黑暗的光线之下,却依旧能够看清,那人便是天山庄的庄主,墨晗。
“你当然不敢,你若是做了,那人会恨你一辈子。”容离握紧了拳头,忽然笑了起来。
果然,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墨晗的脸上就露出了羞恼的表情。
“不管凌英姿和谁在一起,那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你,我看你还是趁早死心吧。”冷冷的甩下这句话,墨晗转身就走。
寒冰楼之中,容离慢慢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丝苦笑忽然浮上了嘴角,不知道是悲哀自己,还是悲哀墨晗。
“你说什么,你说你要娶我?”凌欢蹭的一下从软榻上面站了起来,惊讶的问道:“你是疯了吗?岑大哥,我和你才认识没有几天啊?”
认识才不过几天,这个岑祺竟然就说要娶自己,也不管自己到底同不同意么?
“庄主已经同意了。”岑祺摇着扇子,笑得十分轻松,狐狸眼之中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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