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厮杀并未因为那些人的行动而停歇,激荡烟尘不断在薄雾中出现。
缚道十七-掩雾是低序号鬼道,它制作用来遮掩踪迹的大雾终究开始撑不住了。
每一次劲风鼓荡总会撕去一部分雾气,渐渐地显露出场上的激烈厮杀。
格文手持六刀不断追逐着不可视的怪物,刀光凌厉如雨又宛如罩下囚笼。
但愈发猛烈的攻势始终无法斩杀那灵活到极致的敌人。
空气在罗洛脚下恍若平地,每一次腾挪带起怒雷刀光瞬息撕开六刀流的衔接攻击。
偶尔激发的爆炸焰火,总会恰到好处的打断试图一鼓作气的六刀流剑士。
卡断的节奏令其怒火高涨,连带着头上的软壳都隐隐变红。
“猴子!有种跟我硬碰硬!”
怒吼声中,格文六臂齐动,青筋鼓起的臂膀挥动六把利刃斩落。
一道圆闸扇撑起挡下了六刀斩击,随后支撑不住破碎消散。
但也让六刀流的攻势有了那么一点卡断。
罗洛眸如冷电,脚尖在空中一点借力,斩夜太刀顺势刺向动作有了片刻停滞的格文胸膛。
格文四条触腕卷着长刀回防,磕开了刺击的幽暗太刀。
旋即,他双臂鼓起肌肉,目露怒火的挥舞双刀斩向太刀之后。
赤红长条突兀浮现落在他面庞上,眨眼间炽烈爆炸蔓延而来。
覆盖武装色的六刀一收一动,霎时将爆炸焰火斩开。
可也是这一手,让他失去了继续追击的可能。
劲风散去露出被烤的一身黑灰格文。
他眼珠越发赤红,面露狰狞大吼:“该死的猴子!”
每一次!
每一次!!
总是会被拉开的距离打断攻击的节奏!
然后被不知名的爆炸或者雷电卡死一刀终结敌人机会!
这个家伙就跟团里的那个猴子一样让人厌恶!根本不懂战斗的优雅!
刀刀见血,拳拳到肉才是剑士该有的气魄!
‘蠢货。’
罗洛脚尖一转,忽地挪瞬到安全距离。
他将目光落在了一旁完全没有动手只是在观察的另一个给赋者身上。
本以为这人会和六刀流剑士配合,可不曾想其人只是放出音波控场。
然后就这么站在一角冷眼观察局面,甚至没有拔出腰间两把短刀的意思。
罗洛对此不敢小觑,甚至刻意固定了出场的鬼道手段。
经历了过去那么多厮杀战斗,他很是清楚一句话。
越是观察,就越是了解,越是等待,动起来就越是致命!
他就这么一手,甚至让罗洛不敢贸然动用燧发双枪。
双枪弹仓里十发子弹,基本都有固定的用处,需要‘时机’的配合。
一发出了误差,就有可能打乱所有的部署。
这也是一次性填换弹仓的局限性。
但好在时机已经开始靠拢了。
不过不仅仅只有罗洛在等待时机,当他在观察靠近那些人的时候。
场内的音波猛然加大频率,反射回弹的密麻波纹几乎是瞬间锁定了罗洛。
整整三道白色圆环出现在胸、腰、腿各处。
“好机会!”
格文兴奋大喊,毫不犹豫的跳起落向那被勒出隐约人性的光线扭曲地。
空中,浓厚的漆黑再次缠绕上六刀之际,他身形猛地转了起来。
六把利刃在旋风舞动间化作死亡风暴,直落向敌人所在。
“死猴子!吃我陀螺斩啦!”
死亡飓风落下,束缚的音波环死死捆绑,那频率极高的振动甚至破坏了义骸表层。
罗洛蹙眉驱动义骸,动血装的红辉纹路流转不停,一时居然没有挣脱开来。
显然那个蝙蝠已经算到了他的力量上限,并且做出了针对。
诸多鬼道在心中轮番闪过,却没有一个适合当前的环境。
‘虚灵!’
念如电闪,罗洛毫不犹豫的注入大量灵子,将义骸过载!
当日在废兵城东区被爆炸遮掩的一幕,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展露。
大量灵子从灵体裂解而出,犹如海涛般涌入义骸。
曲光遮掩下的义骸肌肤寸寸碎裂,隐有光辉溢满流转。
整副身躯开始变得模糊、失真、乃至虚幻。
束缚的三道音波环骤然内缩坍塌,凝聚一点后又化作一道‘刺耳’音浪炸响。
格文只觉得脑子一阵剧痛,挥舞起的死亡飓风一滞,动作有了走形。
但他还是勉力维持姿态,不管不顾的继续攻击。
刚刚的感触他很熟悉,那是队友的手法,自觉不会害他。
然而当飓风落下,六把轮转利刃切割开沿途一切停歇时,格文都没有攻击到实物的感觉。
他有些晕乎的散去了架势,嘟囔道:“喂!他死了没?我怎么感觉没砍到东西?”
“身前!死个屁!快躲开!”
收到音波回馈的吉米大吼,面庞上满是不可思议与怒然。
他猛地拔出腰间短刀甩手掷出,复又拔出另一把短刀踏步冲向同伴所在。
可惜....晚了!
利用虚灵特性脱身的罗洛持刀摆出了居合斩的架势。
一颗颗灵子球炸裂,化作汹涌雷涛缠绕周身!
‘....哈’
罗洛微张开嘴,吸气间雷涛似化流水,被一举吞入腹中。
暴虐的雷霆损坏义骸的同时也注入了机体,术式作用下肌肤内游走起道道雷光。
隐约肉香中,澎湃的力量随之涌现。
‘呼...’
他双目睁开,瞳眸内无穷雷弧炸裂。
当轰鸣雷声作响,连曲光也遮掩不住的湛蓝已然缠绕身躯。
白打-雷影态-霹雳一闪!
犹如雷神下凡的身影突兀消失,留下两道焦黑足印。
出现时,赫然来到刚刚停下的六刀流剑士面前。
爆裂雷霆乍起,将袭来短刀弹飞角落。
下个呼吸,斩夜太刀裹挟煊赫雷光斩落!
致命危机与同伴的提醒让格文及时反应过来,缠绕武装色的六把利刃抬架试图格挡。
可当刀锋相遇,六把利刃宛如黄油般被雷刃一瞬切开!
轰隆!
雷鸣声过,格文摇晃着踉跄两步,身躯上浮现一道自锁骨蔓延到侧腰的伤口。
没有血花飞溅,没有纷落赤红,都被刀刃上肆虐的雷霆蒸发了。
他充满不甘的眼眸中残留着雷刃的一抹余晖,艰难挤出一句话。
“我...我没输,只是刀差了...”
言落,他身躯彻底裂成两半,轰然倒下。
‘生死厮杀哪里有什么差一点,输了就是输了。’
罗洛张口吐出一口茫茫白汽,漠然注视倒地的尸体。
预计总是赶不上变化,那寄予厚望的枪械还没用上场。
他就先掀开了一张底牌。
其名: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