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烈真眯了眯有些醉的眼睛,看了陆棋一眼道:
“是你啊,我记得你,你修炼了十四年都没学会外三宗符箓啊。”
“怎么,这是要学一门儿手艺?”
陆棋微笑道:“是的。”
“行,你等着,我给你拿来。”
像陆棋这样的人也有不少,进不了内门,就在时间到前来学可以维生的技艺。
不求在符宗学会,熟练绘制的方式,下山后便可慢慢学。
这也比大多数人强多了。
没有一些仙侠小说中的装逼打脸,邱烈真取来了精气符玉简,又拿来了一块空白的。
将其烙印在上面开口道:
“一个月只能领一份儿,过不了了外门考验,最多只能学两个,明白不?”
陆棋点了点头,向邱烈真施了一礼,拿着玉简离开了这个地方。
陆棋离开后,邱烈真喝了一口酒,望了望六十年不变的白云苍狗,目光忧伤,带着一丝寂寥。
少年离家,未曾成家,再下山双亲已然倶去,只余坟茔,如今年迈,膝下无人,是对,是错?
邱烈真不愿想,不敢想,烈酒入喉,只求大醉!
回到洞府,陆棋用符宗之心沟通玉简,一道上有奉敕玄天,天中嵌有青天日月,下绘着这个世界真武神像的符箓便漂浮在半空中。
符宗弟子学习符箓并不是照着线条描绘就行了。
而是每次落笔均要用法力。
要求法力不间断,均匀如一,从而一气呵成。
在这期间,所用的法力多,符若成,那威力和效果自然也大。
若用的法力小,也是有效果的,只是不那么显著。
看了一眼第二个影像中的自己,陆棋眉头微皱。
那个叫齐云的还躺在独院中,或许天色见早晚有异,空明山是过了梁国和大乾的,更在东方的大雍王朝边界。
日出东方,见到日光的时间自然也早。
若是再晚一些,恐怕那青苍派掌门就发现异样了。
齐云身上有一个叫鲸吞的天赋,他现在还没琢磨明白。
而且对这个莫名其妙第二个夺舍的对象,也不那么想放弃。
深吸一口气,陆棋还是决定,尽快炼制出精气符,先给第一个夺舍对象用了要紧。
否则再晚就怕来不及了。
排除杂念,先用白玉戒行气凝聚法力,待到法力如同雨水一般在体内落下后,陆棋伸出了手指。
在空白的符纸上,开始按照精气符的路线绘制。
第一次,失败……
第二次,失败……
第三次,第四次……第十次……
又行气一遍,在予以绘制,第十一次,成了!
一道灵韵流转的符箓便静静地躺在了他的面前。
陆棋不由心喜。
有了白玉戒,自己绘制符箓的速度不知道比其他人快多少。
在不用担心法力的情况下,就算就此下山,也有了生存依仗。
但陆棋是不乐意这么下山的。
也就这么一想。
毕竟这个世界有妖物,邪修和魔道中人,哪有呆在符宗大本营安全。
数千年以来,听说过金刚宗大本营,练气道大本营,器宗大本营被攻破的,从来没听说过剑宗、阵宗和符宗大本营被攻破的。
剑宗那是打人不要命,自己活不了别人也够呛,这样的刺头谁都得掂量掂量。
器宗完全是自作自受,光想着卖法器灵器赚灵石,财富倒是第一,但不问买家,之所以被攻破也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至于阵宗和符宗,符宗的空明山数千年来不知道布置了多少符箓。
虽然斩妖大会基本不赢,但论龟缩,可谓当世前二。
阵宗不输符宗,一来阵宗是在大海之上,整个大海都被阵宗弄成了阵法,陆棋还听其他师兄说过,阵宗的万丈高空之上,还布置了星斗大阵。
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符宗和阵宗就没被攻破过,所以谁也不知道哪个是防御第一。
随后,陆棋手握精气符沉入心神,学着取出白玉戒的方式,试着将精气符放在魏齐身上。
下一刻,符箓就消失了。
陆棋愣住了,怎么不能直接使用吗?
心念一动,刚练好的精气符再次出现在手中,完好无损。
不由狐疑。
难道说,这只能传送物品,不能隔空使用,要使用还得本身来?
觉得很有可能。
估算了一下绘制的速度,陆棋索性继续绘制。
第一个夺舍的对象毕竟是有着练气长生的天赋,就这么死了太可惜。
洞府里是不缺空白符纸的,没有真正成箓的符纸根本不值钱。
陆棋就在一张张符纸上绘制。
依然报废了很多张。
但他法力回复快,也毫不吝惜,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的越来越熟练。
最后绘制出十五张精气符才松一口气。
想了想,又在第一个夺舍对象上放了四张,在第二个夺舍对象上放了两张,剩下的九张暂时留在身上。
可看了看两个夺舍对象,不由傻了眼。
在随机夺舍后,心心念念想回来。
但回来了,却不知怎么过去。
猛然想到自己回来前和本体的联系,心中一动。
尝试着完全沉入心神,去感受两个夺舍对象。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茫茫然,整个心神仿佛在一团迷雾中。
渐渐的,迷雾破开一丝光亮,一个光亮近,一个光亮远。
陆棋尝试着靠近那光亮。
哪知在即将靠近一个时,骤然感到神魂一阵剧痛。
紧接着,之前被撕裂的感觉传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一分为二。
一部分仿佛不愿离开本体快速返回,而另一部分在自己的强制控制下去触摸靠得近的那个光亮。
下一刻,陆棋猛然坐起了身体,感到格外怪异。
在视野中,外面的天色是晨曦微露。
而在另一个视野中,自己正看着现在的自己。
这种感觉像是分心二用。
看着自己的那部分感觉很迟钝,似乎只是定定地看着,好半天才能动一下念头。
陆棋尝试着站起来,这个身体就站了起来。
活动了一下,跟刚夺舍时没什么两样。
沉吟了一下,似乎,眼前的自己只能分心二用。
或者说是神魂二分。
毕竟这个神魂本来是在魏家那边重伤后返回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青苍大山被吸下来一部分,相当于被动撕裂了。
自己这边明显更如意一些,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但在本体,就迟钝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