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之早就料到父亲不会让他处理流寇的事情。
陈家举一家之力给他延命两年,就等他娶媳妇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怎么可能让他去做会掉脑袋的事情呢。
陈安之回屋之前,先去看望福伯。
福伯的伤势好转了一些,只是精气神始终难以恢复。
从三品武夫变成废人,巨大的落差任谁在短时间内都承受不了。
等伤势好了,能想通还能安稳多活十几二十年,要是想不通,可能就在几年之内郁郁而终。
采石场的事情,李家没有别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低价出售给李家,还得额外凑一笔银两,才能把人赎回。
这还是在李家不趁火打劫的前提下才能办妥。
不过看李家上次的态度,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别指望他们会雪中送炭。
父亲把希望放在李家,陈安之则不一样,他打算自己解决。
绑架采石场工人的流寇一共有四名二品武夫,不是那么好对付,陈安之打算趁这两天多杀几个流寇。
就算不能突破到二品,至少要把刀法提升到中级。
回到居住的小院子,陈安之拿着长刀在练。
与此同时,回到城主府的姜依依,心情特别的好。
今天在闹市中制止了一场打斗,避免了误伤无辜的事故。
更重要的是,在众多围观者面前,显露了一手不凡的武学,心情好到走路都是飘的。
“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出去多管闲事了,万一遇到实力比你强的武夫就麻烦了。”
回到闺房,丫鬟揉着酸痛的双腿。
姜依依是练武之人,走路又比较快,丫鬟却是普通人,一路小跑跟着,还得拍马屁,累得够呛。
姜依依精致的鼻翼微微一皱,转过身反驳:“春草,早就让你多读读书,连词语都不会用,那不叫多管闲事,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们有铁卫呀,那些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就好了。我们是女子,只要美美的,勾住男人的心就够了。”
“谁说的,没听说过巾帼不让须眉吗?女子不一定就不如男子。”
“可是……练武会让手脚变粗的,好难看哦!”
姜依依撸起衣袖,漏出白玉般的均匀手臂:“你看我的手臂变粗了吗?”
“哎~”
姜依依突然凑到春花面前,疑惑问道:“春花,你是不是想男人了?要不明天找个铁卫把你嫁了?”
春花顿时就慌了,连连摆动手臂:“不、不、不,我还要伺候小姐呢,小姐都没嫁人,我怎么可以先嫁人呢。”
姜依依是城主千金,将来要嫁的人身份一定不凡,而她是姜依依的贴身丫鬟,是要当通房丫头的,所以姜依依的男人也是她的男人,她哪里愿意嫁给一个普通铁卫。
姜依依走在窗户,望着外面的风景,思考了片刻:“城内有铁卫震慑,不平事太少,没我表现的机会。据说城外有不少流寇,我们不如出城杀流寇护百姓安稳?”
春花一慌,急忙阻拦道:“小姐,听说流寇很凶狠,女子被抓会被凌辱致死,我觉得我们还是在城内比较稳妥。”
她不懂武学,万一落入流寇手中,只有死路一条。
姜依依偏头看了她一眼:“胆子这么小,如何当万人崇拜的侠女?你不去我去。”
“不行啊,老爷要是发现你不在府里,肯定会骂我的。”
“你要敢告诉我爹,我就把你嫁出去。”
姜依依立马找出一套黑色劲装,换上后很是英姿飒爽,有那么一点侠女的味道。
戴上面纱,拿上心爱的银色宝剑,姜依依一个人离开了盐城。
与此同时,陈安之也拿着长刀走出了陈府,没多久就出了城。
出城之后,陈安之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流寇的踪影,感觉有点憋不住,于是找了个稍微隐蔽的树丛,掏出手枪哗啦啦地放水。
正好也来到附近的姜依依,听到声响后,以为有流寇,悄悄摸到树丛后面。
刚转过来就看见一位俊逸男子正微微闭眼,脸上带着一丝陶醉与享受。
姜依依的视线往下,望向水声传来的地方,竟然……
面纱下的俏脸瞬间羞红。
“锵~”
姜依依抽出宝剑,对着正在放水的那玩意斩去,羞愤怒骂:“无耻之徒……”
正陶醉在膀胱释放中的陈安之,被惊得猛然睁眼,紧接着寒光一闪就到了胯下。
来不及拉起裤头,陈安之急忙往后掠起,一手提着裤头一手抓住刀柄。
撒泡尿而已,差点连命根子都没了。
姜依依一剑不中,第二剑再来,非把无耻之徒那玩意切下来不可。
陈安之避开长剑后,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偷袭的人是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玲珑身材、凹凸有致。
他一边避开女子的剑锋,一边快速把裤头系好,怒声道:“住手。你怎能如此不讲理。”
姜依依停下攻击,气得鼓鼓的胸脯起伏不定:“我如何不讲理了?”
陈安之单手拿刀,往后退了几步:“我好好的在这里给花草施肥,你偷窥不止,还出剑伤人,哪里讲理了?”
姜依依气得咬牙切齿,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之外,她连男子的手指都没有碰过,今天却看见了男人那玩意,真是污了双眼:
“光天化日之下,你不去茅房小解,却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还不无耻?”
陈安之指了指四周,反问道:“你看看十里之内哪里有茅房?这里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又怎能说是大庭广众呢?”
姜依依看了眼四野,确实身处在郊外荒野。
人有三急,有时候没办法就得要就地解决。
道理她都懂,可……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了,竟然在她面前脱裤子:
“我不管,反正你玷污了我的眼睛,我就要切掉。”
说完提剑再斩。
陈安之长刀在手,却没有出鞘,而是以刀鞘拨开剑锋:“你要觉得我玷污了你的眼睛,让你受到了伤害,大不了你也让我看一眼,让我受一次伤害,这不就打平了么。”
姜依依愣了愣。
让你看一眼?那不是便宜你了么?还能叫伤害?
姜依依更加羞愤,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手中银剑划出一道道剑光,招招不离陈安之胯下。
陈安之不想跟蛮不讲理的女子纠缠不休,连续避开对付长剑,纵身往后急退。
“小贼,别跑,把东西留下。”姜依依不依不饶在后面紧追。
把东西留下?
急退的陈安之感觉胯下一凉,脚下几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