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人没有想到陈安之会出手,李家人更没有想到。
所以陈安之抬脚踹向李阔的时候,不仅李阔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程子杰都反应不及。
李东平让程子杰跟着李阔前来采石场,除了防止陈家闹事之位,还有保护李阔的责任。
现在陈安之当着程子杰的面,一脚把李阔踹飞到吐血,让程子杰非常的恼火。
程子杰扶起李阔,沉着脸望着陈安之:“你是陈家独子陈安之?不是说你身患顽疾,命不久矣么?”
陈安之咧嘴笑了笑:“别人说的你也信?那我说你是我儿子,你还不赶紧喊爹。”
“噗嗤~”
“哈哈……”
原本垂头丧气的严忠等陈家下人,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程子杰的脸色更加阴沉,缓缓走向陈安之:“小小二品武夫,也敢侵犯强者的尊严。今天就算李家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李阔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吐出嘴里的血迹,面容狰狞说道:“老程,我要把他吊起来凌迟。”
陈青松这时候反应过来,向前跨出几步,挡在陈安之的面前,着急说道:“安之,你快离开,我先挡一挡程子杰。“
严忠等忠心耿耿的下人,也纷纷挡在陈安之的身前,着急劝解道:“少爷,快上马车。”
陈家全部人加起来,也不是程子杰一个人的对手。
为了保护陈安之,陈青松和严忠等热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拖住程子杰,让陈安之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陈安之一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把父亲往后拉回了两步:“爹,你保护我二十年,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说完他推开众人,再向前跨出两步,望着程子杰说道:“强者的尊严不是靠嘴巴喊出来的,是靠拳头打出来的。拿出你的实力,让我看看你的尊严有几斤几两。”
这一刻的陈安之,霸气无匹。
陈家人俱是震惊地望着陈安之的背影,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猛了?
程子杰面无表情,右脚向前踏出一步,怦然作响,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随着这一踏,他的身影向着陈安之冲去,快速的身形,卷起了地面的沙尘。
程子杰瞬间跨过了数米的距离,一拳砸向陈安之的胸膛。
陈安之衣袖一挥,卷住程子杰的拳头,往旁边一甩。
这一招学自姜狼,虽然做不到像炎城城主那么随意洒脱行云流水,但也卸掉了程子杰拳头上的大部分力量。
程子杰的拳头被卷入衣袖,仿佛陷入了一团棉花中,无处着力,也无法挣脱。
“哼~”
程子杰冷哼一声,拳头上力量暴涨,猛地震动,陈安之衣袖内发出了闷响,紧接着衣袖炸开化成了无数的布碎。
陈安之向前跨步,膝盖撞向程子杰的胸膛,后者左手按在陈安之的膝盖上,随即双脚离地,借着陈安之的膝撞往后飘出了数米,轻轻落地。
程子杰有些意外,但并不惊讶,冷笑道:“有两下子,但想掂量我尊严的重量,你还不够资格。”
说完气势一涨,身上衣裳无风而鼓,身形向前闪动,五指如爪抓向陈安之的心口。
陈安之右腿后撤一步,脚掌触底时猛然发力向前一蹬,身形如猎豹扑食,右臂同时往后拉伸,紧接着拳头如炮弹似的砸出。
这一拳,是与田永江交手时偷学而来。
程子杰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五指如勾,力量加重,抓住陈安之的拳头就要发力把陈安之废掉。
程氏十三爪成名已久,五指坚硬如铁,能轻易抓破肉身躯体,无坚不摧,甚至能硬抗刀枪。
只要抓住陈安之的拳头,程子杰就能把陈安之的拳头抓烂废掉。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狞笑就变成了惊愕。
五指触及的仿佛不是人的拳头,而像是一个大铁锤,五指根本就撼动不了。
一个小小的二品武夫,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肉身?
陈安之将炼体术提高到中级的级别,大大提升了肉身的强度,区区一个三品武夫的五指,又岂能伤得了他。
程子杰五指伤不了陈安之,而陈安之拳头上巨大的力量,却通过他的五指传递到他的手臂,然后到全身。
巨大的力量压得他手臂弯曲,双脚虽然死死踩着地面,还是被推着往后滑行。
陈安之砸出一拳之后再一拳,拳拳如山,拳风如潮,卷起了沙尘一片。
程子杰一挡再挡,一退再退,直到推到采石场大门口才止住身形,右腿如鞭横扫陈安之头部。
李阔与下人早就往后退入采石场之内,陈青松等人也拉开了两人打斗的距离。
此时,见三品的程子杰在陈安之的拳头下落入下风,连续后退,俱是满脸的惊讶。
特别是李阔,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传言百病缠身的短命鬼,为什么能够跟三品武夫抗衡,甚至还占了上风。
陈青松与严忠等人的心情,则正好和李阔的相反,见陈安之实力如此强大,都激动得无法言语。
陈安之屈起左臂挡在脑袋左侧,硬抗了程子杰的一腿,巨大的力量将他扫得横向移出数米。
不等他站稳,程子杰如影随形跟进,一脚猛踹他的腹部。
陈安之双手十指如勾,扣住了程子杰的脚腕,拽着对方原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砰然撞在堆放在旁边的石板上。
一阵碎石飞溅,两米厚的石板,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李阔躲在采石场内,脸色发白,嘴角上还残留有血迹。
身为李家家主的儿子,他倒不是怕陈安之会对他怎样,只是陈安之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程子杰挣脱右腿,在石板上蹬了一脚,身体折向避开了陈安之的攻击。
但陈安之本来就是虚招,在程子杰变向时,身上白袍突然鼓胀激荡,身形化作魅影,欺身到程子杰的面前,一拳砸在对方的胸膛上。
程子杰被砸得翻转了两圈,双脚落地后,还继续往后滑行了两丈,在地面上留下两道长长的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