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夜之城，沃森的城北工业区似乎也受到了阳光的召唤。

开始焕发起一个工业区应有的活力。

在这片工业区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废弃工厂之中，十几具尸体正七零八落地躺着。

看这些尸体身上极端的赛博改造风格和神秘的黑色金属纹身。

这些应该都是在昨天的帮派火并中死去的旋涡帮的人。

也不知道斯坦是怎么获得的精确情报，他播报的死亡乐透之中，将这些在后半夜死亡的漩涡帮小弟一个不少地算了进去。

只是，在这些漩涡帮小弟的中间，还倒着一个带头套的神秘男人。

这个人胸口插着一只金属义肢。

血流了满地，早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在不远处，有一台因为过载而闪烁着电弧，冒着青烟的服务器。

看样子要想恢复原来的性能，好像是得送回原厂大修了。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如此暴殄天物。

要知道这一台服务器在黑市上的价格，可是高达300万欧的天价。

“咳，咳！”

在尸体堆之中，有一个人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个人挣扎着起身，迷茫地看着周围满地的尸体，和那台冒着烟的服务器。

他缓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来。

此人正是兰德尔。

“这，这是交易完成了？”

“服务器还在这里，对方的首领被人干掉了。”

“最关键的是，帮里准备好的用来交易的钱，还在我的账户里……”

兰德尔的义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迷茫。

“这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记得在交易的最后时刻。

头套男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把他打进公共账户的钱给转走了。

然后命令雇佣兵抢先开火。

显然是要黑吃黑。

他们旋涡帮的人反应不及，被打了先手。兄弟们直接损失惨重。

最后他自己还被生擒，被迫跪在头套男的面前。

眼睁睁地看着头套男对自己的兄弟们展开了屠杀。

后面的事情，兰德尔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了。

不对，兰德尔隐隐记起了一种感觉。

那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无法言说的感觉。

那是一种身体不受自己的掌控，精神世界在极度的疯狂中，又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的感觉。

他好像还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地说了一些什么话。

那些话很奇怪，不明白意思，但是又非常流畅。

就像是某种伟大的意志，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控制着他的身体说了一些什么，又做了一些什么。

“我明白了……”

兰德尔低头喃喃自语。

一定是有某个伟大意志感受到了他的虔诚。

专门在最关键的时候，降临在他的身上。

阻止了他的疯狂，最后还不辞辛劳地将这个背信弃义的头套男击毙。

帮助他兰德尔完成了这次的交易！

再次回想起那种神秘意志降临的感觉。

这一瞬间，兰德尔顿悟了。

他明白了。

这是一种极度神秘的未知！

这是一种超乎常理的交互！

这是一种超越自然感官极致的感知！

这一定就是他们旋涡帮数千人孜孜不倦，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永无休止的摧残性改造的原因！

这一定就是这个时代最为高级，最为神秘的交互形式！

这一定就是无数代旋涡帮人一直苦苦追求的极致！[注]

而这，竟然是由他兰德尔率先完成的！

是那个伟大的意志选择了他。

兰德尔回想起在交易之前，自己曾经虔诚地感谢过一个装载着复眼的义肢医生。

尽管兰德尔并不是真的愿意感谢一个被抢劫者，那与他的价值观并不相符。

但是在那一刻，他毫无疑问是极为虔诚的。

一定是那个伟大的意志感受到了他的虔诚！

兰德尔的顿悟完成了逻辑闭环。

是的，任何伟大的存在都需要最虔诚的侍奉。

更何况是最为伟大的您呢。

兰德尔拿出了自己全部的虔诚，全心全意地感谢了那个神秘伟大的意志。

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虔诚，那种最为极致的，超乎常理的，超越感知的交互方式，就会再一次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这一刻。

旋涡帮头目兰德尔，杀人不眨眼的兰德尔。

他原本满是冰冷色彩的义眼中，又多了一种东西，那是一道光，那是虔诚。

兰德尔活动着身上的义肢，检查伤势。

他受的伤虽然不轻，但并不影响行进。

他将那台受损不轻的服务器绑在皮卡上，带着服务器回到了旋涡帮。

但这台服务器只是他此役最不起眼的战利品。

他要带回旋涡帮的，正是刚才，他所顿悟到的！

他绝不会将这种神秘的交互和感知私藏起来。

他们旋涡帮本就是因为相同的信念才聚集到一起。

这种伟大的发现如果不分享旋涡帮的兄弟们，他就对不起他的这份虔诚！

……

乌恩其按照大卫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废弃工厂。

是的，又是一处废弃工厂。

可以这么说，沃森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废弃工厂。

在这座表面上毫不起眼的废弃工厂四周，却有几个正在假装游荡的帮派成员正在四处巡视。

看他们的装束和义肢改造风格，他们正是旋涡帮的小喽啰。

[通过那一扇破旧的铁门，进入厂房区。在十字路口你可以看到一座酒店大楼上面有hotel字样。]

[从大门进去，你就能到达旋涡帮成员经常聚集的地方——死亡之舞俱乐部。]

[这是夜之城最受欢迎的帮派俱乐部以及最适合“一醉方休”的场所。]

[而沉溺于酒精和变态超梦的家伙对外界的警惕性总是会降低很多的。]

[因此我推断，在这里，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大卫将信息投射在乌恩其的义眼之中，扮演着一个专业黑客的角色。

乌恩其撇撇嘴，在心里嘀咕着：

“明明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舞厅里还有15个人正在热舞，27个人已经烂醉。]

[18个人正在……]

大卫在乌恩其的义眼中，将所有人的位置、危险程度、乃至性别都标注了出来。

这是因为考虑到这是乌恩其第一次出任务，大卫刻意给安排的保姆级待遇。

[最后，需要提醒你的是。]

[要想在此聚会，享受炫酷的新式死亡金属音乐，就必须承认漩涡帮的权威，遵守他们的习俗。]

大卫念着从网上找到的关于旋涡帮的资料，并鼓励道：

[加油少年！]

注：旋涡帮的理念

旋涡帮的理念包括对赛博科技的痴迷、改善“脆弱肉体”的渴望、对未知的迷恋以及对超自然感官的追求，这些理念之间相互关联。

许多人认为过度改装赛博植入物会导致赛博精神病和其他精神障碍。

但漩涡帮似乎毫不担心，他们喜欢游走于疯狂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