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然浑然不觉她心里的异样,抱着她出了商场,把她稳稳当当的放在副驾座位上才松手,汽车重新启动的时候,才注意到她恍惚的神情。
“齐悦,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我很有自知之明,你前女友才是你的挚爱。”被他一触,齐悦马上回过神来,甩他个白眼。
“那好,一会,我们做回史密斯夫妇。”陈寅然大声调侃一句。
“史密斯夫妇是彼此心中有爱,而我们从来都同床异梦。”齐悦听完他的话,立刻反驳。
“如果以后我们假戏真做,我会是你今生的挚爱吗?”陈寅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闲话越扯越远了,齐悦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永远没可能,好好开你的车。”
穷人想法设法住闹市区显摆,富人专门选择前不挨店后不挨村的地方图清净,他爸妈的房子离洪城市著名的观景点华府林荫道不远。
华府林荫道虽然是免费开放的健步道,因为地势偏远,来的人并不多,经常光顾的就是居住在此的那些富人们。
陈寅然到家的时候,常师师刚从林荫道回来,一身臭汗的她没搭理儿子,径直上二楼洗澡去了,客厅沙发上的陈东华看见他们回来,放下手里的报纸,眼神犀利的看着齐悦:“陈寅然,我还以为你成天只知道工作,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女人。”
“你们本来就看她不顺眼,我再不给她好好收拾收拾,她就要被你们看成叫花子了。”陈寅然拽着齐悦在陈东华对面坐下,不示弱的应了句。
“叫花子也是你自己选的,怪得了谁。”陈东华提高声音回了句,扭头看向了厨房。
“曾姐,上菜。”
“好的,老爷。”
不一会,偌大餐桌上摆满了菜,陈东华坐上席,二楼下来的常师师坐在他左边,陈寅然和齐悦自然坐在他右边了。
“咱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来,干杯。”陈东华边说,边端起手中的酒杯起身。
齐悦的鞋太高,起身的时候不留神拐了一下,陈寅然一把拎住她,大声戏谑一句:“爸、妈,你们今天太热情了,悦悦感动得都想给你们跪下了。”
你妈每次来都看我不顺眼,我哪根筋想给她跪下了,齐悦用力甩开他,刚想开口骂,陈寅然眼疾手快的夹菜往她嘴里塞,“悦悦,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胃不好,先吃口菜垫垫底。”
谁说我胃不好,冬天吃冰棍都不拉肚子,齐悦气鼓鼓的不下咽,陈寅然拿起筷子用力一摁,菜一下哽在咽喉那地了,他随后拿起酒杯递给她。
“好了,爸、妈,我和悦悦一干而尽,你们随意。”陈寅然微笑的看着父母。
陈东华和常师师面面相觑一眼,端起酒杯一干而尽,缓缓坐下之后,陈东华朝儿子使眼色:“然然,给悦悦多夹点菜。”
“知道了,爸。”父命不好为,齐悦碗里一会就堆成了小山,她微微皱眉,就听见常师师的讥讽:“齐悦,你人不咱样,命还不错,我第一次来陈家,他爸爸根本不敢给我夹菜……”
“常师师,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陈东华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陈东华,我们好歹门当户对,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常师师不服气的放下筷子,提高声音继续道。
陈寅然看着僵持不下的父母,和事佬般的大笑起来:“好了,爸、妈,你们门当户对的吵了二十多年,我才不想过你们这样的日子。”
儿子的话,瞬间转移了常师师的注意力,她不怀好意的看了眼齐悦,接着回望陈寅然:“齐悦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个施奇都到公司给你示威了。”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儿子可以证明我的清白。”齐悦眼神冷漠的瞪着常师师。
“妈,你闹够没有,施奇什么都不是,我才是她第一个男人!”陈寅然被惹火,放下筷子起身,大吼一声。
这话如惊雷炸响在头顶,齐悦没想到他会如此维护她,看他的眼神有些蒙,常师师和陈东华眼神交汇之后,也望着陈寅然,好久,常师师才小声询问一句:“儿子,此话当真?”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陈寅然冷冷的应了句,缓缓坐下。
经过这么一闹,餐桌上的气氛安静了不少,晚饭后,陈东华把儿子叫进了书房,常师师则带着齐悦到处看了看。
这里按照欧式田园风格装修,每间房都以古红色为基调,常师师挨个给她介绍,最后走进了陈寅然的房间。
“然然回来的机会虽然很少,我还是派人每天打扫。”
齐悦在偌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突然看见床头柜上的照片,这是一张陈寅然学生时代的照片,雪白衬衫的他一脸纯粹的笑,不像现在这样阴晴不定。
“然然这孩子,从小就有很多人追,可是他只看上了叶紫,偏偏她耐不住寂寞……”常师师在她旁边轻轻感慨。
叶紫是他心里最狠的那道疤,齐悦修长的指尖轻滑过照片,放回了原处。
回到客厅的时候,陈寅然和陈东华已经在沙发上就坐,看见她们,陈寅然立刻起身,“悦悦,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好了,我也不留你们了。”陈东华看着拦腰搂着齐悦的儿子。
“那好,爸、妈,你们多保重。”陈寅然边说,边朝门口走去。
他们一走,常师师马上追问陈东华:“东华,然然真和齐悦上床了?”
“我只给他两个月时间受孕,他不得不就范。”陈东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还以为他这辈子会在叶紫这棵树上吊死,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手了,齐悦这女孩不简单,知道往他痛处捏,逼他就范。”
饭桌上吵得天翻地覆的两个人这么快就成了统一战线,汽车里的两个人却冷眉相对,没一点热乎劲。
半小时的路程,齐悦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陈寅然一停车,她马上推门下去,哪知道脚上的恨天高不争气,她一下崴在地上。
“跑这么快,躲我吗?”陈寅然立刻推开车门下来,蹲下身子把她拦腰抱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放我下来。”齐悦在他怀里手脚飞扬。
“我从来不喝酒办事,放心好了,今晚我不会碰你。”陈寅然抱着她朝客厅大门走去。
他果然说话算话,把她平放在卧室床上,就让舒怡照顾她,齐悦洗完澡睡下的时候,听见他在过道上吩咐舒怡:“舒怡姐,她今天穿太高的高跟鞋了,不知道崴脚没有,明早你带她去医院看看。”
“陈总,你放心,我一定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