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火车进站了,坐了几个小时,真是腰酸背痛,跟着拥挤的人群下了车,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
出了站,外面竟然是漫天飞雪,齐悦双手抱肩,边走,边哆嗦的说道:“不能单纯的靠体温战胜寒冷,得先买几件御寒的衣服。”
虽然有面包,可这么冷的天还是希望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在火车站附近转悠了一圈,家家都关门闭户,生平第一次觉得北方人特懒。
“算了,算了,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啃面包吧。”
左瞅右瞅好一阵,她终于在火车站附近的公交车站的长排椅子上坐下,吃完一个面包喝点水,胸口瞬间哽得发慌,“什么运气,喝凉水都哽,老天爷,我做什么缺德事了?”
抬头望天,回答她的是轻飘而下的白雪,洪城很少下雪,就算下,第二天雪就化了,现在反正没事,她眼都不眨的瞅着漫天飞舞的洁白雪花。
火车上她看了看哈尔滨的旅游攻略,最著名的几个景点一定要去,钱挥霍一空之后,再找工作养活自己。
雪美是美,就是冷的要命,好不容易挨到九点,她冲进街边刚开门的商店,南方的羽绒服都是轻薄型,北方的羽绒服全是深沉款,这些厂家真没良心,花同样的钱买了不一样的东西。
“怪不得,南方人来哈尔滨旅游都要买件厚重的羽绒服回去。”转悠中,她撅起薄唇,小声嘟哝一句。
试了好一会,她买了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和一条黑色的羽绒裤穿上身,刹那间觉得不冷了,“好了,我的哈尔滨之旅开始了。”
中央大街在城区,就从那开始吧,到了那才发觉,其实每个城市的商业街都大同小异,不同的只是建筑风格而已。
穿行在人潮拥挤的中央大街,不时看见异域面孔,俄罗斯人居多,帅哥靓女自然多,看着美女凹凸有致的身材,再瞅瞅自己,真搞不懂陈寅然怎么会看上她?
心情瞬间被破坏,她气鼓鼓的边走边骂:“齐悦,他都把你气成这样了,你还想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中央大街也没啥好逛的,午饭后,她乘车去了索菲亚大教堂,白雪笼罩中的教堂如童话般的宫殿,进去之后,金碧辉煌的室内装饰又禁锢了人的眼球。
高悬在四壁精美的壁画,头顶柔和的灯光,还有虔诚的教徒,构成了一副独一无二的异域风光。
没跟团,时间自然多,东游游西看看,走出教堂,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侧目回望,整座教堂沐浴在一片红色灯光里,月亮如孤星般悬挂在遥远的天际,临近春节,街边行道树上有星星点点的彩灯,此情此景美轮美奂,急促闪了几张照片,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教堂。
第二天她去了远郊的伏尔加庄园,白雪覆盖下的庄园,颇具俄罗斯建筑风情,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看的。
第三天她去了哈尔滨著名的滑雪场,换好衣服,穿上装备,双手用力一挥,人就沿着山势而下。
滑着滑着,她的思绪开始纷飞,上次滑雪是和他在一起,老天爷就是不公平,长得帅,还什么都会,到哪都被女人围攻,他偏偏故意气她。
从高空坠落在地的那刻,她看见的是他无比慌乱的眼神,平时的情绪可以隐藏,突发事件时的反映,才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这样想着,滑雪的兴致全无,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只有硬着头皮滑到终点,走出滑雪场的时候,她嘴里还骂个不停:“我明明是来玩,他却如影随形,陈寅然,我已经腾出位子,让你好和兰姐双宿双飞,你还不满足,死缠着我,有用吗?”
心情被破坏,冰灯她都懒得看了,反正这时候,他肯定到处找她,跑这么远,铁定他找不到。
接下来的几天,她白天品尝哈尔滨的美食,晚上就泡吧喝啤酒,酒这东西一下肚,看什么都是双影,好多人远看都像他,走进了才发现都不是他。
其貌不扬的女人就这好处,发酒疯也没人缠,头重脚轻的走出酒吧,她一屁股跌坐在街边,抬头看着眼前来来去去的面孔,鼻子突然一酸,清泪夺眶而出。
哭了好一会,她起身擦干眼泪,“陈寅然,我就不信,这辈子我离不了你,你等着,我一定要活的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又是三天过去了,附近的几个城市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她这次真的决心离开我了。
站在漆黑的卧室中央,仿佛能闻到她飘散在空气中的味道,酸甜适中,直入心扉,站了好一会,他去了书房。
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这些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天生寂寞,热闹都是她带来的,她这一走,带走的不仅是热闹,还有我的一颗心。”
齐悦跑了一星期的事,陈东华也听说了,上门问罪之时,看见的是儿子无比憔悴的容颜,他是真的陷进去了。
“然然,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继续找,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找回来。”他木讷的眼神瞬间有了生气。
“如果真的找不到?”
“和她相关的所有人都别想好过,我就不信,她能忍心?”
儿子这次是真伤了,这么狠的话都说得出口,当初不该让他和齐悦闪婚,现在他也不会这么痛苦。
陈寅然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黄丽园和齐星赶出了锦绣城市花园的家,又找来黑客入侵施奇的破网站,施奇手忙脚乱之时,接到了黄丽园的电话。
“施奇,悦悦是不是出事了,我们现在被陈寅然赶出来了。”
“阿姨,你别慌,慢慢说。”
黄丽园的话,让他瞬间联想到网站被黑这事,一定和陈寅然有关。
“阿姨,不急,我现在来接你回纺织厂的家属院,哪里好歹是个家。”
“那好,我等你。”
黄丽园回到住了几十年的家属院倒没什么,齐星却无比厌烦,嘴里成天骂齐悦:“我姐吃饱了没事干,陈寅然这样的富二代还看不上眼,现在好了,我们跟着受累,新房不住,住在这脏乱差的家属院,看着就心烦。”
黄丽园看着儿子那张臭脸,微微一笑:“好了,齐星,你姐肯定受够了,不然,也不会扔下孩子跑了,前段时间,她把以前存着买房的钱给我了,改天,我们去看看,看能不能买个小一点的两室一厅?”
“妈,真的假的?”齐星萎靡的神情一扫而光。
“当然是真的,你姐受罪之时,还想着我们。”黄丽园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