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然对齐悦的感情坚不可摧,她对他就未必了,向兰接到施奇打来的电话,寻思良久,中午给他回了话:“帮你可以,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兰姐放心,这一次,齐悦一定溃不成军,求我带她走。”施奇嘴角泛起阴险的笑意。
“这么肯定?”
“当然。”
“互利互惠的事,我最乐意做。”
挂了施奇的电话,向兰马上给陈寅然打电话,接通之后,首先开口:“陈总,好久不见。”
“兰姐,有事吗?”陈寅然的声音疲惫不堪。
“是这样的,陈总,现在的百货业不好做,你有没有兴趣……”
向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寅然硬生生打断了,“对不起,兰姐,明信已经让我心力交瘁了。”
陈寅然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向兰拿着手机呆了几十秒,突然笑道:“那句话怎么来着,这世上没真正高冷的人,因为人家想暖的人不是你,齐悦啊齐悦,他给你的温暖你不要,他干脆把自己冰冻起来。”
医生走后,舒怡姐一直陪着她,她却使性子,早饭午饭都没吃,消炎药也就没法喂,陈寅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下午三四点钟,终于去了客房。
猫哭耗子假慈悲,齐悦一看见他心里就来气,还没等他开口,就对他冷嘲热讽,“陈总,放心,我死不了,我还盼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心底的无名火猛窜而来,很想发火,却被对她的担心压制下去了,“夫妻一场,身体最重要……”
话没说完,就被她一口打断,“陈总,我这种残花败柳对你已经没有吸引力了,你会在意我健不健康?”
这话如鲠在喉,他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冷冷回应一句:“不想死在这里,就好好给我吃药休息。”
他说完,转身出了客房,身后传来一句:“谢谢陈总的关心,我这种女人不会死在这里,要死,也要死在外面,免得玷污了你的名声。”
背对她的他,双手瞬间握紧,黑瞳深处再也掩饰不住怒意,“死在外面,还不如死在我怀里,我很期待。”
“想我死没那么容易,陈寅然,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齐悦气鼓鼓的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客房的门。
回到卧室,陈寅然瞅着天花板看了很久,轻轻叹了口气:“悦悦,只要你活着,我就还有希望。”
针尖对麦芒的过了三天,身体的疼痛有所减缓,齐悦下楼去了花园,临近春节,小区公路上挂满了彩灯,黄昏时分,星星模样的彩灯照亮了小区公路。
“终于不那么黑了。”齐悦眺望着不远处的公路,身后突然传来陈寅然的声音:“不用怕,有我在。”
甩他个白眼想走,他却紧紧抱住她,冰冷的薄唇轻吻着她温热的耳垂,“悦悦,好点没?”
“死不了。”心情被他破坏,声音也变得阴冷。
他没在意,继续道:“我想让你比以前活得更多姿多彩,我们去旅行,好不好?”
“这种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陈总,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吧。”齐悦轻轻推开他,转身朝大门而去,他看着她转瞬即逝的背影,冲动的大喊一句:“齐悦,怎么做都不对,你到底要我怎样?”
“放我走,就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她没有回头,边走边说。
“我永远不会对你放手,谁也别想把你抢走!”陈寅然没了耐心,撂下一句狠话,直接去了车库,不一会,开车扬长而去。
齐悦撩开二楼的纱幔,看着车影消失不见,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中打转,“陈寅然,道歉有这么难吗?”
陈寅然刚从家出来,就被施奇盯上了,他远远的开车跟着他,看着他走进街边的酒吧,看着他在吧台前喝得伶仃大醉,立刻掏出了手机。
没多久,向兰急匆匆走进了酒吧,和坐在边角的他对视一眼,朝陈寅然慢慢走去。
不喜欢喝酒,现在却常常与它为伍,吧台前的陈寅然右手勾着酒杯轻轻旋转,瞅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忽高忽低的在杯中徘徊,“悦悦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我偏要把你喝掉。”
“陈寅然,这是干什么?”刚喝完,酒杯就被向兰一把拽过去。
陈寅然抬头望了很久,终于认出了她,“兰姐,不用管我,我随便喝喝。”
“醉的不省人事了,还随便喝喝,我送你回家,还是给齐悦打电话。”向兰自作主张的边扶他,边说。
“不用打扰她,我自己叫代驾回家。”陈寅然软弱无力的靠在她肩上。
一向理智的他,竟然会被齐悦这么折磨,还对她念念不忘,向兰心里着实嫉妒,看着他靠在自己肩上,不觉回头一吻。
陈寅然已经醉了,被她这么一撩,以为是齐悦,马上转身搂紧她,呆滞的眼神瞬间有了欣喜,“悦悦,是你吗?”
“嗯。”向兰鬼使神差的轻吟一声,热吻刹那间淹没了她。
他还有这么热烈的一面,她贪婪的想要更多,相拥而吻之后,她搂着他朝包房走去,施奇见状,不停给他们闪了几张,给齐悦发了微信。
百无聊赖的齐悦正在看手机,点开的照片,全是陈寅然和向兰的热吻,手指轻颤的同时,心碎成渣,“陈寅然,你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向兰多好,身材有料又多金,我什么都没有,你怎肯对我死心塌地?”
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不行,舒怡姐听见肯定要劝我,想到这,她擦干了眼泪,走出了客房。
“齐悦,这么晚了,去哪?”一楼客厅,她遇到了舒怡的盘问。
“陈寅然约我吃饭,餐厅都订好了。”她极力平静自己的声音。
陈总终于知道要道歉了,舒怡听完她的话,面色一喜,“快去,快去。”
“舒怡姐,我走了。”齐悦匆忙回了句,出了家门。
走在小区公路上,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她只得停下来,哭了个够。
不知哭了多久,手机响了,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按下了接听键,听筒里传来施奇平静的声音:“齐悦,向兰搂着陈寅然进了包房,不信,你可以自己来求证。”
话音刚落,地址就发过来了,齐悦没回答,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齐悦出现在了酒吧的包房门口,透过虚掩的房门,清晰可见里面的一切,褪去大衣的陈寅然瘫在沙发上,任由向兰宽衣解带,嘴里还模模糊糊的嘟哝着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何况,她也没勇气继续看下去,转身冲出酒吧,外面竟然飘起了细密的雨丝,不一会,雨丝变密。
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刚才看见的画面,精力分散之后,红绿灯乱闯,前后左右也有尖利的喇叭声。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有英霆。”呆滞了一阵,她猛然回过神来,在雨中快速奔跑。
跑着跑着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她不能让英霆在陈家受苦受难,她要带他走,走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