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妓在前世的霓虹国,是一种正在消亡的职业,虽然她们能歌善舞,不少迁客骚人喜欢来此地诉说风情。
可这种半遮半掩的,终究是干不过真枪实弹的各色女老师。
索性,新日国虽然文化习俗和霓虹相近。
但并不支持下海这项事业,艺妓还是受到不少人追捧的。
不过艺妓馆消费不低,千岛三郎这种靠税收吃饭的大学辅导员显然虽然来过几次,但也都是跟同僚来喝酒,没有体验过什么特殊服务。
进去之后该如何开口?
千岛三郎在门口辗转反侧,想不到太好的点子,尤其是看到那黑色火烧云门帘后,内心的恐惧更盛。
“呸,人渣!”
此刻一妇人从此地路过,看到千岛三郎蹲在艺妓馆的门口,勃然大怒。
心说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男人能每天想着那种事情,连早上都不放过。
妇人将身边的小女孩紧紧拉住,警告似的开口道:“以后要离这种地方远一点,尤其要小心经常在这里出没的人。”
喂喂喂,我不是啊。
千岛三郎一脸懵逼,自己竟然被当成了嫖客,刚想开口解释。
突然地上的小女孩抢先开口,恍然大悟的仰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我懂了妈妈,那我是不是以后要远离爸爸了?”
“你爸爸?”妇人惊愕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昨天才看到他从这里进去。”
小女孩奶声奶气说道,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实力坑爹,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
“什么!”妇人气得浑身发抖,转而哭了起来:“天杀的啊,我说为什么他为什么最近连公粮都不交了,还说自己累了,都是借口。”
妇人并不是蒲柳之姿,颇有几分姿色,哭起来有些倾城倾国的意思。
千岛三郎凑上前来,本着人道主义开口道:“要打离婚诉讼吗?我认识法律系的资深教授,咨询费可以给你打折。”
“离我远点!”妇人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哆哆嗦嗦拽着小女孩离开。
千岛三郎无奈地耸耸肩。
对于女性来说艺妓馆这样的地方,从创立之初就被判了死刑。
就不能来喝碗清酒吗?
况且,网上的信息透露出这里是一家颇小的艺妓馆,估计没有什么好姿色的艺妓,说不定只有那个妈妈桑一个人。
放下漂亮家妻,来找五六十岁的大妈谈情说爱,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唉,也不知道新日国有没有跪键盘的传统,今晚某位男同胞可能不太好过了。
千岛三郎惋惜地摇摇头,不再犹豫,敲响了南城艺妓馆木门。
“哗啦啦”
木门迎着朝阳缓缓拉开,屋内芳香沁人心脾,率先夺门而出。屋檐上悬挂着的风铃发出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少女低垂眉宇,头发乌黑而柔顺,裙摆蓬松散开。
千岛三郎恍惚间愣了神。
他原本措好的辞,那句大妈你好被深深咽了下去。
“客人您好,我是新梨木子,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少女微微抬起眉宇,露出倾国的容颜。
千岛三郎咳嗽了两声。
“你好,我是千岛三郎,有事找这家店的女主人,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吗?”
“找这家店的主人吗?”少女捂嘴轻笑,俏皮地回道:“先进来坐吧,等会儿她就会回来的。”
千岛三郎身体有些不自主的僵硬,点了点头道。
“好。”
屋内的装潢很简洁,少女招呼路千岛三郎坐在榻榻米上面,而后自己在小酒柜旁边忙碌着寻找些什么东西。
“千岛先生,您喝些什么?”
“喝酒吗?”
千岛三郎有些犹豫,但想到这里好歹是艺妓馆,什么都不干的话未免有些奇怪。
“如果方便的话,帮我拿一些吧。”
“好的,您看您需要哪一种。”
新梨木子笑吟吟地递过一张酒谱。
“就来几杯散装清酒就……这么贵?”
千岛三郎本来不甚在意,知道无意间看了下酒名后面的价格后则是彻底瞪大了眼睛。
一杯散装清酒,居然要五万块!
“你这酒,里面是下了药吗?”
千岛三郎有些生气,这明显是把自己当凯子吊了。
新日国的币值不高,一瓶饮料就得百元起步,但是五万块的一杯的清酒还是闻所未闻。
这相当于他多半个月工资了。
新梨木子似若耳聋,拧开装清酒的木塞子,稻米发酵的香气很醉人。
她轻轻倒了一杯,递给了千岛三郎,微笑着道:“请喝。”
我靠,这是打算强买强卖?
千岛三郎猛然生出一股怒火,正打算推开,但是新梨木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将他的怒火熄灭。
“这是店主人的意思。”
店主人?是那个妈妈桑?
千岛三郎一愣,她知晓自己要来?
也许这杯酒就是那位妈妈桑的考验,那自己现在拒绝,岂不是错失了见她的机会?
说不定她受手上拥有的东西,能够帮助自己解开秽土转生的魔咒。
千岛三郎咬牙接过清酒,颤抖地开口道。
“非常感谢姑娘的款待。”
一杯下肚,辛辣从胃里直窜云霄,千岛三郎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同时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这真的是清酒吗?往常喝的清酒都是甘甜可口、回味无穷的。
怎么这一次感觉不像清酒,更像前世的二锅头,烈得不成样子。
千岛三郎内心升起深深的悲愤,花了五万块,竟然喝了一杯假酒?
他银行账户里只剩不到五十万了,本来辅导员的工资就不高,前些日子给鞠小桑捐了二十万。
如今这种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呀,是我疏忽了,喝酒怎么能不配菜呢?”
新梨木子浅笑,露出小巧的酒窝,她从一旁的柜子里摸索着。
“是我准备不周了,实在没想到客人您会早上来,还好昨日有东西留下。”
新梨木子找出一碗速食杯面,上面的锡纸盖子已经打开,但是面饼和调料包都完好无损。
显然是昨晚有人准备吃的时候,又放下了。
千岛三郎这才舒坦了一点。
虽然没有什么新鲜的菜品,但是来碗免费的杯面,压一压火气确实也还算不错。
“这杯面不要钱吧?”
对于这种奸商,千岛三郎还是保守起见地问了一句。
“当然免费。”
新梨木子回道。
千岛三郎端起了热水壶,滚烫的热水缓缓浸渍面饼,将其泡到柔软弹牙。
新梨木子见状,又朝着千岛三郎微笑,并且伸出芊芊玉指指了指桌面上的酒单。
千岛三郎顺着她所指的地方看去,上面赫然写着热水一壶——五万块。
“这是在欺诈,我要到警局告发你们!”千岛三郎气愤地将杯面甩在桌面上,站了起来。
妈的,速食店买碗杯面最多也就几百块,热水都是免费的。
新梨木子微笑着,轻轻地说道。
“这是店主人的意思。”
千岛三郎使劲的攥紧了拳头,终究是无力地松了开来。
“那就来一壶吧!”
新梨木子笑容灿烂道:“好的。”
‘酒足饭饱’之后,千岛三郎悲愤地抱着半壶昂贵的热水开口问道。
“女主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新梨木子站起身来,半鞠躬地说道。
“等妾身为客人按摩之后,客人就可以见到她了。”还要按摩!千岛三郎瞪大了双眼,喝杯酒、烧个水加起来就要十万块了。
按摩岂还了得??
“要不我还是在外面等女主人回来算了,就不麻烦姑娘按摩了。”
千岛三郎宁愿现在蹲在墙角,被路过的妇人当作早起的嫖客,也不愿意在这坑爹的地方待下去。
新梨木子微笑的开口道。
“客人从这里走出去的话,就永远都见不到女主人了。”
千岛三郎迈出去一半的脚,又缩了回来。
罢了罢了,不就是一些黄白之物么,没了还能再赚。
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按!”
新梨木子起身鞠了一躬后,轻轻走到千岛三郎身边给其捏起了肩膀。
虽是柔柔弱弱的女子,但千岛三郎能感受到其技巧的精湛,忍不住眯起了双眼。
轻声地说道:“将口罩摘了吧,不方便按摩的。”
千岛三郎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你就这样按吧,我有些不方便。”
新梨木子双手向上移了一下,按到了千岛三郎的脖子上的喉结,在其耳边轻轻地问道。
“是因为脸上有秽土转生的裂纹吗?”
千岛三郎瞬间炸毛,一把将新梨木子推开。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新梨木子埋怨地瞅了一眼千岛三郎,揉了揉刚才被狠狠推了一把的肩膀。
她从桌面上抽了一张白纸,轻轻地放在脸上揉搓,纸张渐渐与脸皮粘合。
一代美人消失,只剩下了脸上平添皱纹与沧桑的徐半老娘。
“我就是这家店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