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子好胆!居然敢和贫僧提条件,什么条件?”老和尚面带一丝意外之色的问道。
“晚辈的条件很简单,只想请前辈发个心魔誓言,在此行之中和回岛之前不对晚辈出手而已。”张迁平静的说道。心魔誓言对凡人来说毫无意义,但对修士来讲,却有一定的约束力,因为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天道会在修士心境不稳或是突破境界之时降下各种劫数,其中就以心魔之劫和雷劫最是常见,而其中的心魔之劫更是难以凭外物抵挡,只能依靠修士自身的心境修为和运气。这也令心魔誓言成了修士之间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契约之法,不敢轻意违背。
“哈哈。。。就凭你?也想让贫僧发心魔之誓,不觉得有些不自量力了吗?”老和尚一脸怒极而笑的样子,气极的说道。
张迁眉头微微一皱,他想到了老和尚可能会拒绝,但他也着实担心老和尚过后会翻脸,从此人的作风来看,是大有可能的,这令他不得不防范一二,同时也暗暗苦笑,这也许就是低阶修士的悲哀吧,根本没有和高阶修士谈条件的资格,也令张迁心中更加坚定了变强的决心。
就在张迁思索着其他办法时,红袍老者也看出了他的难处,就主动调解到:“这样吧,如果张小友信任贫道的话,就让贫道当个保人吧,贫道可以保张小友此行的安全,不让弘远大师与你为难的。”
张迁听后微微一愣,看了眼红袍老者,见他一脸善意,心中有些动摇,他倒不会轻易的相信红袍老者真的是好心相帮,他是深知人心难测的道理,说不定此人就是个伪君子,单看其徒弟面善中年伪善的样子,就知道此人也定是个城府颇深之辈,不过如果拒绝了此人的好意,他就相当于无形之中得罪了两位带队之人,此行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绝对是小命难保。
张迁略一犹豫,也没有继续坚持,就装作一副感激的样子说道:“多谢前辈的好意,晚辈自然是信任前辈的,既然有前辈的担保,晚辈就答应了大师的赌约。”说着转首向老和尚点了点头,同意了对赌。
老和尚见张迁同意了赌约,阴阴的一笑,仿佛看到了张迁的那份筑基丹已经到了自己手中一样。红袍老者见二人已经谈完,也没有在继续耽搁时间的意思,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灰色飞舟,用法力一催,舟身就变成数丈有余,红袍老者淡然的对着众人邀请道:“好了,我们耽搁的时间够多了,路程有些远,为了节省些法力,大家就都坐上我这件灵云舟吧。”
老和尚自然乐意让自己的灵禽节省体力,没有多言,率先上了飞舟,他身后的大胡子和阴鸷中年也紧随其后,红袍老者等众人都上了飞舟之后,向舟内放入了一块中阶灵石,只见飞舟灵光一闪之后,就以不弱于筑基期修士的遁速向空中飞去。
一处无人的海域,一件巨大的花篮样法器静静地漂浮在空中,花篮中有一个彩衣老妇人和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正相对而坐,好一会儿,只听彩衣老妇人对少年道:“少主不应该冒险和老奴到此的,都怪老奴中了那伙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否则那批筑基丹早就应该运送到本楼了,少主也不用冒此风险了。”如果有外人见此,一定会惊愕老妇人一身筑基后期的高深修为,居然会对一个炼气期的少年恭敬有加的样子。
“花姨不必自责,只是本楼被有心人算计了而已,樊儿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那伙贼人的根脚。此仇樊儿记下了,以后自有计较。”少年温声安慰道,嗓音却极为洋洋盈耳,仿佛天籁一般。
“哦?少主居然猜到了几分,太好了。请少主将要行动之时一定要告知老奴,好让老奴将功赎过,出一口恶气!”老妇人听后面带喜色的恨声说道。
“花姨就是不说,樊儿到时也会通知您老的,好在樊儿一向运气不错,这次居然让花姨发现了二级碧波兽的巢穴,只要取了妖丹,樊儿就可以出手炼制筑基丹了,虽然晚了些时日,但对樊儿筑基影响不大。”少年面露一丝笑意的说道。
“呵呵,自从老奴丢了那批筑基丹后,就一直在通过本楼多方收集碧波兽的消息,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中,终于在前不久找到了此处碧波兽的巢穴,不过不巧的是在老奴刚要进入一探时,就碰到了‘鸣鹤岛’的齐道友,他虽然修为比老奴低了一层,但一身火属性功法却颇为的精纯,老奴并没有把握将其击杀,只能合作猎妖,最后还是因不敌妖兽的数量,逃回了本楼,约定今日找齐帮手后,再重新杀妖取丹。”老妇人半是解释半是自语道。
“可惜此行只能让花姨您独自前来,樊儿的那位两位师伯一人需镇守本楼不能轻易离开,另一人因上次被那伙贼人击伤,到目前还没有伤愈出关,否则此行会更加稳妥一些。”少年一脸可惜之色的说到。
老妇人也深表认同,她本来和红袍老者约定,每人再各带一名同阶帮手和两名炼气期的弟子,不过因老妇人选中的帮手伤势未愈,其它人她又不敢信任,只能带着自家少主前来。
“花姨也不用太过担心此行风险,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樊儿将本楼的镇楼之宝‘破甲枪’符宝带在了身上,只要不是遇到结丹期修士,樊儿自保是绰绰有余的。”少年颇有信心的道。
老妇人听后面色一定,正要夸赞几句少年时,却忽然神色一凝,向远处的一片空中望去,少年见其怪异的举动,心中一动,也看向了那处空中。只见一个灰色的巨大飞舟正在极速的向二人这边飞遁而来,最后稳稳地落在了花篮法器旁。
飞舟的甲板上站立着六个身影,正是风尘仆仆,赶了数日余路程的张迁几人。
“齐兄,你们到的有些迟了,如果再晚上一些,老身可要担心齐兄的安危了”老妇人半开玩笑似的埋怨道。
“哈哈。。。让花夫人久候了,贫道有些事情,路上耽搁了一些,但好在没有误了大事;让贫道介绍下,这位是前段时间游历到本岛的弘远大师,一身佛门神通颇为的不凡,正是此行贫道请来的帮手,不知花夫人的帮手在哪里,不会就是这位少年吧,修为有些低啊?”红袍老者客气了一声后,就介绍了老和尚给对面二人认识,不过看到老妇人只带了一名长相俊美异常的炼气期少年,心中有些狐疑,但又暗暗窃喜了几分,感觉此行少了一个分走筑基丹的同道。
“哼!齐兄可看好了,这位可是我们花楼在此处的楼主——樊楼主,虽然目前仅是炼气期修为,不过一身神通却不弱于筑基期修士,有楼主相助老身,老身哪里还需要其它什么人”老妇人口气颇大的介绍道。
“哦?贵楼在此处的楼主?之前只是听说贵楼的这位楼主来历非常神秘,贫道去过贵楼也不下十余次了,却一直无缘相见,没想今日倒是有缘一窥庐山真面目。”红袍老者微微一楞后,就面带一丝怀疑之色的说道。
而张迁在听到“花楼”的名号后,也是神色一动,双目仔细的打量了起对面二人,老妇人一身彩色的花裙,尽管年纪不小,但颇有几分半老徐娘的味道,一看便知年轻时也定是位容貌艳丽的女子,一身筑基后期的强横修为,也是场中之人修为最高的;而那名少年,面容俊美异常,头截玉冠,一身白色锦袍,腰缠青色束带,上面挂着一个玉兔模样的玉坠,手拿一把折扇,面上带着丝丝笑意,根本不像是什么修仙者,反倒更像是哪个大富人家出来踏青的芊芊公子,如果有怀春少女见到此人,一定会惊声尖叫,被其迷了魂去;就是放到前世,以这少年的容貌,也足以让九成九的所谓明星黯然失色。
对面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张迁的目光,一双星眸淡淡地扫了一眼张迁,对他微微一笑,张迁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撞了一下,不自觉在咽了一下喉咙,就急忙有些心虚的撇开了目光,不再与其对视,心中暗暗纳闷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给惊艳到了,难到其是个女扮男装之人?脑中又反复的回想起少年的装扮来,感觉大有可能。
少年看了一眼张迁后,见其撇开目光,也没有在意,对着红袍老者和老和尚略一抱拳,一礼后说道:“贫道樊尧,贵为‘花楼’分楼楼主,见过二位道友。”少年居然真的是一副同辈相交的样子。
红袍老者和老和尚彼此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双方眼中的惊疑之色,不过二人也是阅历丰富之辈,并没有说破什么,都态度温和的向少年回了一礼,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相互介绍过后,众人都各自下了法器,悬停在海面之上,红袍老者等筑基期三人聚在了一起,商议起了接下来的猎妖行动,而少年并不没有参与其中,仿佛将一切事宜全权交给老妇人处理。
就这样,一柱香的时间,三名筑基期修士达成了一致,由修为最高的老妇人进入妖兽巢穴中,将妖兽引出,而红袍老者二人再通过巢穴外的阵法,与老妇人联合,将妖兽一网打尽,而张迁他们这些炼气期修士,则二人一组,阵守一处阵眼,以防止妖兽外逃,因少年实力不凡,则独自阵守一处阵眼。
深海之中,张迁此时一副闭目打坐的样子,实则神识正在不停的观察着远处一个黝黑的洞口,而在他的身边,面善中年也是一脸紧张之色的死死盯着洞口,另外两处,大胡子和阴鸷中年一组,少年独自一组,几人正好分布成一个三角形,将黝黑的洞口包围在中间,在几人的头上,各自静静地漂浮着一个面小旗,正是控制着此处阵法的阵旗;而就在刚刚,老妇人已经进入了洞穴之内,红袍老者和老和尚也各自施法,隐没了身形,消失在大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