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接过指灵盘的子盘,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嘿嘿,有了此物,只要那小子没有一口气跑出三四十里之外,贫道就仍有追踪到他的办法。”说着大胡子就一拍他的灵兽袋,从中飞出一只双眼碧绿,鼻子奇大,身上有许多花斑样绒毛的灵鼠。
“苟兄看好了,贫道这只花斑鼠别看只有一级中阶的修为,却因早年误食过一种奇花,令其嗅觉灵敏了数倍,只要被其记住了气味,间隔不太长的时间,哪怕相距几十里远,也可以轻松寻到。”大胡子得意的介绍道。
“哦?田兄手中居然还有如此天赋独特的灵兽,难到田兄是想?”阴鸷中年面露惊喜之色,隐隐猜到了大胡子的思法。
“不错,就是将此法器让贫道这只灵兽味上一味”话音未落,大胡子就将张迁刚刚丢弃的那件指灵盘子盘,凑到了花斑鼠的大鼻子下面,只见此兽下意识的一嗅,大鼻子动了动,过了好一会,碧绿色的小眼才看向某一个方向,似乎有些迷糊的样子,对大胡子“吱吱”叫了几声。
大胡了听后脸上露出了些许困惑之色,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田兄,如何了?此兽可是寻到了那小子的行踪?”阴鸷中年急声追问道。
“咳咳,让苟兄久等了,从贫道灵兽所传递的信息来看,那小子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掩盖住了他大部分的气息,花斑鼠只能捕捉到此人极少的气息,无法准确的定位,只有一个模糊的方向。”大胡子有些汗颜的说道。他刚刚可是自信满满地放出了大话,没想到转眼就被啪啪的打了几下脸。
阴鸷中年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大胡子,心中暗骂其不靠谱,但他二人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靠着花斑鼠不太精确的指引,重新骑上黑沙燕,一路走走停停,以仅比张迁快上几分的速度,向其追寻而去。
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张迁正在手握一块中阶灵石,快速的恢复着法力,他在前不久终于想到了身上的那件可以被人追踪到方位的指灵盘法器;虽然红袍老者并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恶意,但他自不会完全信任此人,只要有让人心动的利益,他被其出卖是大有可能的。故是毫不犹豫地随手丢弃了指灵盘,并重新更换方向,绕了一个大圈,向“鸣鹤岛”遁去。
就在张迁感觉法力恢复的差不多之时,刚要收起灵石,突然神识一动,感应到了百余丈外,有一股极快的遁光向他所处的小岛飞遁而来。他脸色大变,此时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以来人的遁速根本甩脱不掉,只能被动应战,神识默默地感应着储物袋中几件大威力的法器,暗暗戒备了起来。
一声燕鸣声过后,大胡子和阴鸷中年的身影出现在了张迁面前,二人看到他,均露出一脸惊喜之色,大胡子用控制法器将黑沙燕收入了灵兽袋后,就大笑道:“哈哈。。。张兄可是让贫道二人好是一番寻找啊,不知张兄到底有何事,走的如此匆忙,用不用贫道相助一二啊?”
张迁没有回话,神识仔细地探查了一下四周,确认只有大胡子二人后,心中一松,不动声色的反问道:“不知弘远大师和齐前辈二人何在?”
“哈哈。。。张兄到了此时还想耍什么心机吗?告诉你也无妨,齐前辈只是象征性的阻拦了一下伯父,并未干预贫道二人的行动,如果张兄期待齐前辈赶来相救,那可是打错如意算盘了。”大胡子已将张迁当成了秋后的蚂蚱,很是随意的解释道。
阴鸷中年暗暗有些皱眉,感觉大胡子的废话太多了,应该一上来,就用雷霆之势将张迁制伏,抢走其筑基丹;但他毕竟只是个帮手,一切行动还是要以大胡子为主;更何况他目前的修为还因服用过血髓丹而降低了数层,独自一人根本不是张迁的对手,故只能隐忍在一旁,不过他为了防止张迁逃跑,默默地挪动了下脚步,来到了张迁的身后。
“哦?是这样啊,那田兄身后的齐前辈又是何人所扮?”张迁感受到了二人的杀意,不用猜也知道他们的来意,一定是冲着他手中的筑基丹而来,既然无法善了,就只能做过一场了,故已是杀心大起,兵不厌诈的问道。
“齐前辈?怎么可能?”大胡子心中一惊,脑中想着“难倒齐前辈后悔了,不再阻拦伯父,而要先出手灭了我?”
只见大胡子面露惊慌之色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不好,上当了!”
正当大胡子想要取出什么宝物反击之时,只见蓝光一闪,张迁几乎以瞬移般地速度飞遁到了他的面前,单手一抬,一道灵光闪现,一捆白色的绳索出现在其手中,并以迅雷之势将他缠绕成了一个大粽子,只露出了他的脑袋和双足。
大胡子被捆仙绳缠身后,只觉得身上的法力立刻变的迟滞、不灵了起来,面上露出惊恐异常的神色,张口刚说出一个“饶”字,就见张迁另一只手微微一动,其人大大的头颅就滚落在地了。
大胡子居然空有一身炼气期十三层的惊人修为,根本未发挥出任何实力,就被张迁一招近身偷袭后,丢了小命。
阴鸷中年此时只觉得浑身冰凉,手脚微微发颤,怎么短短的数息之间,二对一的大好局面就急速逆转,难到张迁是一名筑基期修士假扮?
看到张迁迅速的收走了大胡子的储物袋和灵兽袋,并随手一个火球术将其毁尸灭迹,然后转过身神色冰冷异常的看着他,心中不再有报任何幻想,慌忙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珍贵的二阶水行符,狠狠地向身上一拍,并向大海中一跳,就见其化成一道蓝光,消失在了水中。
张迁见阴鸷中年逃跑的如此果断,微微有些意外,刚刚他为了不腹背受敌,被二人夹攻,使诈语分散了大胡子的注意,并全力激发出了脚上追风靴的威能,再配合御风术,短距离之间,在炼气期修士眼中居然达到了近乎瞬移般的速度,然后用捆仙绳轻松地禁固了大胡子的法力,并一剑斩下了其头颅;此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都是他为了此行的风险而在岛中刻苦练习的成果。
从斗战的结果来看,比较令他满意,只是一次性操控数件大威力的法器,对法力消耗颇俱,他随手又取出了那块中阶灵石,看向了阴鸷中年逃走的海面,既然已经斩杀了大胡子,自然不能再轻易的放此人回去报信,真到那时候就是老和尚来追杀他了。
只见他脚上追风靴蓝光一闪,并配合水遁术,以不次于阴鸷中年多少的遁速,极快的向其追去。
阴鸷中年正满头大汗的全力催动着手中的二阶水行符,尽管他先一步跳海遁逃,但心里也着实没底,以刚刚张迁所表现出的遁速来看,张迁是大有可能追上来的;好在离岛之前他收购了几张大威力的符箓,水行符就是其中唯一的一张高阶遁术符,他手中其实还有一个威能不小的阵盘,是他为了此行在筑基期修士手中保命,花费了极高的代价,向交好的那名岛主弟子借来的,正在他心中犹豫用不用之时,就见一道蓝色遁光闪现,极快的向他追了上来。
阴鸷中年面露大恐之色,也不在犹豫,遁光不停,并随手向后方打出了数张一阶高级冰箭符,就继续向深海之中逃遁而去。
张迁见即将追上阴鸷中年,面色一喜,就要动用月影剑打断其遁光,却见前面的阴鸷中年忽然一回首,放出了数张符箓,只觉周围海水温度骤降,数支寒光闪闪的巨大冰箭向他门面射来,他心中一惊,将遁光一停,来不及躲避,连忙祭出了金龟旗,只见金光一闪后,他的身形就变的模糊了起来,刚变身完成,数支寒芒就穿透了他的身体,并威能不减向远处射去。
张迁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的有些停滞,手脚更是一点也抬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张迁法力一转,才恢复了正常;看着前面已经变成了米粒大小的遁光,神色一冷,就遁光一起,再次急速地追去。
就在张迁感觉渐渐地将要追上了阴鸷中年时,突然,面前的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中一惊,飞快的遁到了阴鸷中年遁光消失的地方,放出神识仔细地查勘了起来。
搜索了好半天,并没有发现阴鸷中年的踪迹,他心中立刻暗暗警觉了起来,忽然周围的景色一变,他只觉得眨了一下眼睛,就来到了一处茂密的丛林之中。
“阵法!”张迁心中大惊,没想到他一不小心,居然被阴鸷中年困在了阵法之中,其实也不能怪他不够谨慎,实在是他此生还是头一回独自面对阵法的威力,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而他之前所见的用来对付碧波兽的阵法,因为并不是针对于他,所以感受并不深刻。
张迁压下心中的一丝恐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暗地思索对策,目前情况不明,他不敢轻举妄动,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试图找到阵眼所在,可惜他对阵法一窍不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而他入阵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此阵并未再出现其它的变化,也并未攻击他,难到是和之前见过的阵法一样,也是一个困阵?
张迁转念一想,阴鸷中年匆忙间应该无法布置出太大威力的阵法,心中微定,准备出手试探一下此阵的威力,只见他手中出现了一张一阶高级的火龙符,并将之向眼前的丛林一抛,一条仿佛要将周围空间煮沸的火龙闪现而出,并张牙舞爪地烧向了丛林,令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符箓所化的火龙在刚要碰到前方的丛林时,居然一下消失了。
“难道此阵具有挪移换位的威能?”张迁暗暗的想到,不过在刚刚火龙消失的一瞬间,他凭借着增强了几分的神识之力,感受到了此阵一瞬之间有了一丝灵力的减弱,为了证实自己的感受,他又取出了十余张一阶低级符箓,像火球术、冰锥术等等低阶法术均有,并再次抛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