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多久，便有人来禀，说瑜王要交代了。

顾惟明松了口气。

萧北瑜若是死咬着不肯松口，眼睁睁的看着萧成死了，他才会觉得为难呢。

顾惟明一来，刑部尚书那颗心才算是勉强落了地，只是身子还在不自主的颤抖。

他算是见识了，为何都在说不要轻易招惹绝情阁，为何绝情阁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有如此地位，就这种手段，有几个人能够受得住啊？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找到绝情阁，又是怎样让他们松口帮忙的。

不过这些，他都是绝对不能问的。

萧北瑜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顾惟明，他竟然用萧成来威胁他？！

“瑜王既然想要交代了，那就不要再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了，毕竟，萧成的伤还是需要治疗的，你耽误的时间越多，他的伤就越重，万一不治而亡。。。。。。那可就不是本官的责任了。”

顾惟明可不管萧北瑜是个什么表情，就像是自说自话一般，表情甚是愉悦，言笑晏晏，彬彬有礼，一如往常，温润如玉，仿佛当下所处并非牢房，而是什么书斋。

就这样的气质，刑部尚书自问不如。

瑜王冷笑一声，垂了垂眸，看着重伤的萧成，终是没狠下心来让他就这么死了：“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

萧北瑜讥讽一笑：“那可就多了。你以为这些年本王只是在东阳待着么？”

顾惟明沉默片刻，轻笑了一下：“难怪翌晨的身份会暴露，原来是因为你。”

萧北瑜一愣，随后冷笑一声：“不错，就是因为本王。多好的身份啊，这简直就是天赐的机会啊，镇国将军府的五少爷，竟然是东阳的国师，你猜猜看，本王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开心。”

刑部尚书更加瑟瑟发抖了。

这怎么跟镇国将军府扯上了？

他这条小命还想要啊。。。。。。

“可你却怎么也没想到，翌晨的选择是镇国将军府，而不是东阳吧。”

萧北瑜冷哼一声：“不错。东阳国师，多么尊贵的身份，他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愚蠢！”

“愚蠢？你错了，真正愚蠢的那个人，是你。翌晨虽然不得宠，却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你，从一开始，就不明情势，选错了路，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怼别人愚蠢。”顾惟明嘲讽的神色不加掩饰。

当着他的面儿骂他家小五愚蠢？这人当他是摆设么？

“你。。。。。。”萧北瑜喘着粗气，却终是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对上一个十八岁就能够舌战群臣，而且完胜群儒的人，他能有什么胜算？

“说吧，再拖下去，萧成能不能活，可就真不知道了。”

萧北瑜咬牙切齿，终是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吐露出来。

整个刑罚堂十分安静，静的除了呼吸声都几不可闻了。

半晌，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静：“荣老国公的毒，是荣国公下的？”

萧北瑜笑着：“不错。荣老国公眼里只有谢百川，可分明荣国公才是长子，这么多年被弟弟压着，还是个庶弟，他怎么可能没有点想法，偏生荣老国公看上去不像是会把爵位给他的样子，荣国公只能下狠手了。只是可惜了，谢百川还活着，这些年都在军中，他倒是没什么机会下手。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荣国公怎么可能不不为自己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