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0章 杜鹃的伤心事(1 / 1)狐狸尾巴短不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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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新民大街306号。

齐越进了屋子。

杜鹃问:“出什么事了吗?”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紧急情况,齐越很少白天来。

齐越把泄压阀拿出来。

杜鹃欣喜的说:“买到了呀。”

齐越说:“你说的对,这种东西也就黑市能买到。”

杜鹃摆弄着泄压阀:“太好了,以后又能在家里煮咖啡了。你今天来,就是特意送这个?”

“报纸上说,北原正雄没死,我感觉、这是个阴谋。”

“为什么这么说?”

“有三个疑点。事发当天,在没抓到人的情况下,香坊只戒严了一天,很不合理。报纸大肆报道,当局并未制止,也透着奇怪。另外,我今天去了医院,警戒很松懈,以北原的身份地位,按说不应该。”

“敌人在搞什么鬼把戏?”

杜鹃眉头紧锁。

齐越说:“我的建议是,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

杜鹃点点头:“这些情况,我会转告给老邱,至于说,下一步该怎么做,等命令吧。”

“李文彪他们没事吧?”

齐越坐在沙发上。

杜鹃叹了口气:“牺牲了两个弟兄,李文彪没事。”

齐越说:“至少一个月内,让他们不要出门,尤其是李文彪,我估计,保安局方面,肯定已经找人画了像,别看表面上解除了戒严,暗地里并未停止搜捕,街上到处都是便衣,一旦被盯上,很难脱身。”

杜鹃说:“知道了。”

齐越随手翻阅报纸。

杜鹃看着他:“你有心事?”

“没有啊。”

齐越故作轻松状。

杜鹃说:“你的心事,都在脸上写着呢,无精打采的。不许隐瞒,究竟出了什么事?”

齐越解释着说:“刘万春死了,就在新民大街的利民客栈,我刚从那过来,他带来的长工,哭的撕心裂肺,看着心里堵得慌。”

“刘家堡的刘万春?”

“对。”

“他怎么死的?”

“好像是心脏病犯了。”

“哦……”

“家里有酒吗?”

杜鹃一愣:“干嘛?”

齐越说:“你不是说我无精打采嘛,喝点酒,提提神。”

杜鹃问:“威士忌、白兰地、葡萄酒,要哪一种?”

“威士忌吧。”

“大白天的,喝这么烈的酒?”

“没事,就喝一点。”

“下午不用回警察厅吗?”

“晚一点回去。”

杜鹃打开酒柜,拿出半瓶威士忌和一瓶可乐:“威士忌加可乐,口感更好,他们都这么喝,你可以尝试一下。哦,稍等一会,家里有香肠,我去切一盘,给你下酒。”

齐越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口:“别麻烦了,我不饿。”

杜鹃看了他一会:“齐越,你到底怎么了?”

齐越说:“刚看了死人,啥也吃不下,没胃口。”

“我说的不是香肠。”

“什么?”

“齐越,不要把别人当傻瓜。你在我这里,从不喝酒。另外,你汇报的情况,也没那么急,不需要现在就过来,你到我这来,应该是心情不好,想找人说说话。”

“…………”

杜鹃慢慢坐下:“通常来说,那些感情受挫的痴男怨女,最喜欢借酒浇愁,以此排解心里的痛苦。但凡事就有例外,最起码,一个潜伏敌后的情报员,不应该这样。”

齐越沉默了好一会:“白雪订婚了,和余锦程。”

杜鹃哼了一声:“果然被我猜中……你打算怎么做?”

“没打算。”

“就这么放弃了?”

“不然呢?”

“你舍得吗?”

“我早就说过,我和她不会有好结果的,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纠缠不清,不如早做决断!”

“可你不甘心。”

“对,我不甘心。”

齐越坦率承认:“我别无选择,我向你保证,过了今天,我会把和她的一切统统忘掉。”

杜鹃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希望你说到做到。唉,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说起来,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一两件伤心事呢?”

齐越笑了一下。

杜鹃问:“笑什么?”

“你很像一个人。”

“像谁?”

“徐英敏。”

“徐英敏是谁?”

“徐二小姐,我的前未婚妻,指腹为婚的那个。”

杜鹃噗嗤一笑:“还前未婚妻,听着真别扭。”

齐越说:“应该是上一个未婚妻……好像也不对。”

杜鹃问:“我和她很像吗?”

齐越说:“侧脸像,尤其是有感而发的那种神态。”

杜鹃笑道:“你的前未婚妻,经常有感而发吗?”

齐越也笑:“偶尔。”

两人谈谈说说,多半瓶威士忌很快见了底,基本都是杜鹃喝的,齐越只喝了一杯。

杜鹃借着酒意说:“齐越,想不想听我的伤心事?”

“你想说就说。”

齐越倒了一杯可乐。

杜鹃窝在沙发里,拿过靠枕抱在怀中:“你应该能猜到,我之前结过婚的。我和他很早就认识,在同一所学校读书,他高我两个年级,我们小学在一起,中学也在一起,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杜鹃的身世,齐越从没主动问过,军统有不成文规定,无论以何种理由,凡是探听同僚底细者,一经发现,是要受纪律处分的。

但齐越多少也能猜到,杜鹃应该有过婚姻史,否则的话,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无论如何也胜任不了“舞女”这份工作。

混迹于形形色色男人中间,不失分寸处理好和所有人的关系,忍受明里暗里的骚扰,甚至更为出格的行为,所有这些都要承受。

这种近乎变态的工作,没有坚定的信仰支撑,别说是一个姑娘家,即便是结过婚的女人,若是内心不够强大,根本应付不来。

杜鹃继续说:“结婚那年,我19岁,他22岁,那时候的我,单纯的近乎愚蠢,以为自己找到了托付终身的人,哪曾想,他根本就是个人渣!畜生!畜生都不如!他嗜赌如命,到处沾花惹草,结婚两年不到,欠了一大笔赌债,他假装带我去旅游,趁机把我卖给了人贩子,我当时,死的心都有……这段经历,我从没跟人提起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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