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跟着白昊走进门里,经过一段不长的甬道,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帘子,白昊示意叶枫掀开帘子,叶枫刚打开一道缝,往里瞧了一眼。
里面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堂,一股奢华的味道扑面而来。几十张黄金桌铺在鲜红的地毯上,各式各样的人坐在桌子旁,有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有把整个人裹在黑袍里的怪人,也有戴着金丝眼镜的高级白领。叶枫惊讶地问道:“这些都是江湖人士吗?”
白昊笑着点点头,说道:“这些可都算是你的前辈呢。”
白昊和叶枫刚走进大堂,就有数道灼热的目光投向他们,叶枫从中感觉到淡淡的敌意。白昊似乎感受到了叶枫的心,解释道:“这里有些人游走在灰色边缘,自然对我有些不满。”
白昊没理那些人,带着叶枫朝那个乞丐走去,叶枫走近了才发现那个乞丐旁边放着一个大的出奇的尼龙袋。白昊说道:“丐哥,好久不见。”
乞丐回过头,这人的长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这乞丐又黑又瘦,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一张口露出了一副“完美”的黄牙:“白老弟,好久不见啊。”
叶枫心中想到,这是什么人物,连师父都叫哥。
白昊说道:“丐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徒弟,叶枫,这是臭乞丐。”
叶枫:“臭乞,不是,丐爷,你好。”
说完叶枫用“你在干什么的”眼神看着白昊。
丐爷气道:“我就说你这小子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客气,原来暗中给我下套。”
白昊哈哈大笑,对叶枫说道:“叶枫,这是我当年拜把子的兄弟,江湖人称丐爷,也是旧时丐帮的长老,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有一双慧眼,天下的宝物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丐爷听白昊正经的夸奖,倒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个捡破烂的。”
白昊说道:“你看这是你第一次见我徒弟,怎么说也得有个见面礼吧。”
丐爷说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老是想敲我竹杠。”
丐爷看向叶枫,眼睛顿时一亮,说道:“根骨倒是不错,可惜起步太晚,**不太行。”他转向白昊说道:“你这番过来不会就是想问我要几株洗髓的药草吧?”
白昊说道:“不愧是我大哥,弟弟的心思您一清二楚啊。”
丐爷露出肉痛的表情,哭丧着脸说道:“每次你来我都得大出血一次。”
叶枫说道:“师父,你看丐爷好像拿不出来,要不这事就算了吧,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
白昊一瞪眼,说道:“丐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没有?你说这话,难道是看不起丐哥吗?”
丐爷见这二人一唱一和,知道这次不拿出点好东西是不行的了,于是说道:“罢了罢了。算我服了你俩了。”
丐爷转身在口袋里掏了两下,掏出了几株脏兮兮的草药,白昊却像如获至宝一样,把草药接过来仔细看看,嘴巴都快笑得裂开了。叶枫见师父这番表情,就知道这绝对是好东西,连忙道谢:“谢谢丐爷的礼物。”
丐爷说道:“无妨,这等灵药对我等也无作用。老头子我年事已高,也想看到有更多的青年高手诞生。”
白昊对叶枫说道:“有了这几株药,就能弥补你后天不足的缺点。说不定还能帮你突破瓶颈。”
叶枫听了也是极为高兴,丐爷说道:“这里就有澡堂,不如就在这洗髓吧。”
白昊说道:“也行,有你我二人在,宵小之辈也不敢轻易冒犯。况且我也有许多话要跟你说。”
丐爷带着叶枫来到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只有一个足以装得下两个人的大木桶。丐爷让叶枫躺在桶里,然后向里灌入滚烫的热水,叶枫被烫得想跳起来,但用惊人的毅力忍住了。
丐爷赞赏地点点头,说道:“这水温度越高,药物的渗透能力越强,洗髓效果就越好。”
说完,丐爷随手将药草抛出,然后向前拍出一掌,一道气流卷过,那草药就变成了液体落入桶中。丐爷说道:“我和你师父还有事要谈,你要用心去感受药草的力量,并尽可能地去吸收它们。”
叶枫点点头,丐爷便关上门出去了。
丐爷刚关上门的一瞬间,木桶里的水如同沸腾了一般,大量的气泡不断地涌出水面。随着气泡涌出的,还有灿烂的金黄色。
叶枫还没来得及赞叹这一奇异的景象,就感受到一股股灼热的气流不断涌入自己的身体。
烫。
这是叶枫唯一的感受。
叶枫忍着从水中挣脱的冲动,开始静下心来感受这气流的力量。他发现这道气流和冥气有一些相似,力量极其霸道,但流势却十分柔和,叶枫开始有意识地引导这股气流在自己的经脉中流动,叶枫没有基础,经脉十分脆弱,险些承受不住这份力量,于是他赶紧调动冥气来修补自己的经脉。就在不断破损又修复的过程中,经脉逐渐变得坚韧,叶枫开始有些享受这个过程了。
门外。
白昊对丐爷说道:“你看我这徒弟怎么样?”
丐爷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叶枫七窍玲珑,意志坚定,是块不可多得的良玉,只要稍加雕琢,必成大器。”
丐爷接着说道:“他的体质似乎很适合修炼冥诀,莫非老弟你还没有放弃体气合一的方法?”
白昊说道:“炼体和炼气本就不冲突,但如今却没有兼顾二项的高手,无非是没有合适的功法。冥诀和明正功本为一本秘籍上的武功,二者相得益彰,岂不妙哉?”
丐爷叹了口气,说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就如聂局这样的百年一遇的天才,不也在双修的道路上栽了跟头吗?”
白昊说道:“这事我会小心对待的。丐哥,你打听了这么多年,有老宅的消息了吗?”
丐爷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组织虽然人数不多,但一个个都是绝世高手。我竟然打听不到他们的具体情况。不过老宅与魔教中人最近似乎来往十分密切。看来你们对老宅很是看重啊!”
白昊说道:“这么强大的势力,只要它存在,世界就有可能被颠覆的一天。不过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觉得我会不担心禁武局会走上丐帮的老路吗?”
丐爷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也看开了。当年的丐帮,无恶不作,杀人放火,拐卖妇女儿童,帮主不听我的劝告,最后被老宅灭门,这都是自作自受啊。”
白昊说道:“老宅的想法我们谁也不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不过老宅与魔教来往这件事确实值得谨慎对待。”
丐爷感慨道:“江湖沉寂得太久了,这才是它本来的面目,危险而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