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进来吧。”

一道冰冷之声，自东楼之内传来。

林墨听罢，亦是朝着眼前一家三口抱拳道：

“父亲，夫人，二小姐，告辞！”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想留下了。

慕九颜就在里面，她不可能不知晓方才的一切的。

林墨不知该如何与大小姐解释，自己背着二小姐前来之事。

干脆。

就此离去。

不管何事，都让她们姐妹解决吧。

书生不管了。

也懒得管了。

反正。

他问心无愧。

就算摆起烂来，也是理直气壮。

慕倾城看得出书生怒意，缓缓低下了头，不敢回应。

蒋璐瑶亦是将目光别向另一处。

没辙。

慕庭昭纵使歉意，还是站了出来：

“嗯。”

“林墨，回去吧。”

“今夜，辛苦你了。”

林墨微微点头后，当即往西楼而去了。

他回到西楼后，芙蓉见他回来，亦是开始伺候她洗浴。

“呀~！”

“公子，你没事吧！？”

“二小姐为难你了吗！？”

芙蓉一边喊道，一边过界了。

林墨微微摆了摆手，打断了芙蓉：

“没事。”

“但你再动，我就得有事了。”

林墨望着眼前喊着“姑爷，搞起！”的芙蓉，不由轻叹了。

长生之人，真的不会在意红粉骷髅。

大小姐的恩义，欠下了也就欠下了。

他以后会还。

如今想要饱含的彪悍丫鬟，也属于慕九颜的恩义。

她应该是因为通房丫鬟的命运，才选择对自己倾心。

以后，他会为芙蓉摆脱通房丫鬟身份，了却这一段恩义。

至于慕倾城.....

今夜的相见，书生见到了这位二小姐的迷离。

坦白说。

他亦是知晓，在望月楼时，慕倾城应该不是演的。

但踏入西院后，她却是明明恢复了，依然不愿下来。

如此，寓意可就太明显了。

二小姐根本没必要如此啊~！

好好的倾城女子，该有更好的姻缘。

爱上了姐夫，这是错的。

爱上了长生不老之人，更是痛苦一生之事。

此刻，林墨做了一个决定。

摆烂应对。

真的不再理会二小姐了。

这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自己好。

但这段姻缘，并非林墨想要斩断，就能轻易斩断的。

......

东楼之中，姐妹一同相聚于前厅。

慕九颜只请了慕倾城踏入东楼，却是请安国公与夫人离开了。

慕庭昭与蒋璐瑶亦是知晓。

他们为人父母，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确是不适合理会此事。

不管如何，今夜关于林墨之事，都该是她们姐妹自行处理。

二老离开了东院后，盘坐于软塌的慕九颜，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落在了慕倾城的身上：

“说吧，今夜到底怎么回事！？”

慕倾城避无可避了，只能苦笑了起来。

她很清楚，以姐姐的修为，该是早已感应到了西院中的一切。

她还能如何解释！？

不承认对林墨的一见倾心！？

那方才的身后依偎，又是怎么回事？？

慕倾城不想欺骗姐姐，也不想欺骗自己了。

她微微躬身下来：

“姐姐，对不起。”

“是倾城错了。”

大小姐缓缓抬头，望向了眼前的妹妹。

躬身，低头，也道歉了。

那目光却是未曾有一丝改变。

这不就是我知道错了，却还是会犯的模样吗！？

慕九颜轻轻地摇了摇头，徒生无奈了。

虽然她在林墨与慕倾城相见之前，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但事情真的发生之时，她却还是有些许的惆怅。

为何会惆怅，她亦是不知。

她的心中，只莫名出现了一个问题。

这段姻缘，真的阻止不了吗？

“起来吧。”

慕九颜轻唤了一声后，缓缓询问道：

“一生未曾倾心的你，为何会在今日失了心！？”

“是因为那《月下独酌》与《一笑一倾城》吗？？”

“还是因为林墨的才华吗！？”

嗯！？

姐姐怎会知晓《月下独酌》与《一笑一倾城》！？

慕倾城缓缓抬头，疑惑地望着姐姐。

父母一直偷偷观望，她是知晓的。

也是不在意的。

姐姐的踪迹，却从未出现过。

未曾传出之事，若是未曾听闻，是绝不可能知晓的！

难道......

姐姐其实在偷偷观望！？

冰山美人，这一次也是真的动了心！？

慕九颜轻瞥妹妹那思绪神情，多少亦是猜到了些。

她必是不会承认倾城心中所想的，也是不愿令妹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大小姐缓缓开口道：

“莫要胡思乱想，回答我。”

姐姐再次如此询问了，慕倾城亦是不得不回答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

“姐夫的才华，的确是令我动容。”

“但真正撼动我的，是因为他懂我。”

“《月下独酌》，他懂我的孤独。”

“《一笑一倾城》，他懂我的美。”

姐姐既然如此询问了，慕倾城亦是摊牌了：

“姐姐，我知道我错了，但已经不知该如何回头了。”

“姐夫不知道修炼了什么功法，竟然能够镇压我的死气。”

“望月楼上，我险些身死。”

“是他一路背着我，以身体中的气息为我压下了死气。”

“那一道气息的境界虽低，品质却是超越了寻常真气与灵气，甚至连仙气也难以与之相比。”

“这或许......”

“就是老天爷的安排，我拒绝了就得死的安排。”

慕九颜的冷眉，不由微微一动了。

连仙气也难以相比！？

这怎么可能！？

林墨是凡人，她是最清楚的。

书生修炼了什么功法，她亦是一清二楚。

难道......

《九阳神诀》中的一阳之气，可以抑制死气？？

若是如此......

妹妹修成一阳之气，这一道死气不就可以彻底祛除了吗！？

慕九颜抬起了右手，微微触摸了自己的左手尾指。

“嗡~！”

一道微光闪耀，她的手中亦是多了一本古朴书卷。

“你看看，是不是这一道气息。”

慕九颜将书卷抛给了妹妹：

“若是你也能修炼，那就拿去吧。”

“炼成了后，你也该能自行镇压死气，不必再被林墨束缚人生了。”

慕倾城接过手，翻开了《九阳神诀》。

她细细阅读了后，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