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大夫人真的很想发怒!!
却还是忍了下来。
形势没人强,她也只能低声下来:
“林墨,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墨完全没有理会左手手臂中的降龙木,仅仅抬起了右手。
他的食指与拇指皆是放在了下颚之上,仿佛在思考一般:
“镇国公府、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工部尚书、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御使府、江南总督、西北大营,海事大营,每家一千万两黄金赔偿予太学府。”
“其余的八十个世家门派,每家五百万两黄金赔偿予太学府。”
“剩余的六位天才世家,每家一百万两黄金赔偿予太学府。”
这般赔偿金额,震惊了所有人。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这些达官显贵的家底,但开口就是千万百万两黄金,他们真的拿得出来吗!?
连方孝隆的神情,也是为之一变。
身为太学府首席大学士,也是翰林院大学士,他自是比其他人更明了朝堂百官的收入。
寻常的尚书,一年的俸禄绝不可能超出三十万两。
就算是高一些的镇国公府,全家的俸禄也大概在百万两上下。
林墨与他们开口的,却是一千万两黄金。
这是一亿两白银啊!!
他们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至于其余的世家,收入还比不上一众尚书家族,他们又怎么可能拿得出五百万两黄金!?
天才世家们的一百万两黄金,也是过于夸张了。
这些个世家就算有钱,也得大出血才能拿出这一百万两。
要让他们拿出第二次,他们都没有能力再拿得出来了。
方孝隆本想相劝,容剑仙大人参详。
却是见到林墨的神情之上,微微轻笑了。
那一副云淡风轻,仿佛是吃定了这些权贵世家一般。
他与一众大学士相视一眼,终是什么也没有说了。
今日的剑仙大人,实在太过令他们大开眼界了。
若是他如此地自信,说不定掌握了他们所不知晓的讯息。
既是如此,他们也没有再多言了。
林墨所开出的条件,的确是太过了。
一众权贵世家纵使惊惧于这位剑仙,依然开口求饶道:
“祭酒大人,不是我们不给这些钱啊~!”
“我们尚书府,一年的俸禄也就三十余万两,你现在要我们拿出这么多钱,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来啊~!”
“是啊,剑仙大人,我们西北大营都是苦寒之地,哪有这么多钱啊~!”
“我家老爷也是老实人,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此刻的大夫人,心中却是越加气愤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钱,他们拿得出来!
庞水莲还是忍不住,狠毒地望向了林墨。
她真的很想看清楚,为何林墨会如此地清楚这一切。
如此清楚他们所有人的家底!!
到底是谁人告的密!?
她定是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还有。
林墨如今玩的这一手,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如此多的钱,于世人的眼前拿出来!?
这事情,该如何收场!?
他们这一干人等,全都得被人知晓,都是不正之身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大夫人目光一凛,冷冷开口了:
“林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也曾是镇国公府的庶,不,镇国公府的人,也是如今安国公府的女婿。”
“我们国公府的收入,你多少也是知晓。”
“这笔钱,我们不能拿出来。”
那“不能”二字,她刻意用重了音。
这是在告诉林墨,他们的确拿出来。
也不能拿出来。
这個要求,大夫人无法答应。
也不能答应。
林墨却根本没有理会大夫人如此所言,他仅仅冷冷一笑:
“不能拿出来!?”
“那算了,我不要了。”
大夫人听罢如此答案,顿时一愣。
这个该死的庶子,有这么好心!?
就这么放过了他们!?
她的心中还在冷笑着,年轻人,终究是太年轻了。
却没想到......
林墨抬起了右手,握起了手臂中的降龙木:
“唉·~~~~!”
“我还是拔出了降龙木,放你们离去吧。”
他才这么一抓起,大夫人顿时惊喊道:
“不要!!”
开什么玩笑。
林天标如今早已是生死一线了。
再来这么一次痛得死去活来,那就得真的死了!!
不仅仅是大夫人,其余的权贵世家也是高喊道:
“祭酒大人,且慢,有事好商量!!”
“剑仙大人,不要,不要再抽了,我们错了,错了!”
“剑仙大人,我们能不能再谈一谈,求你再谈一谈!!”
......
权贵世家们的求饶,并没有令林墨停止了动作。
他微微抽出了一丝,令一众痛到晕厥之人再次苏醒了过来:
“啊~~~!”
“不要啊!!!”
“救命啊!!!”
一声声鬼哭狼嚎,再次令所有人心惊。
世家权贵们皆是哭泣地求饶道:
“祭酒大人,住手,求你快住手!”
“剑仙大人,我.....我答应你了!!”
“剑仙大人,你要多少钱,我给,我给!!!”
如此的求饶,令林墨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他的目光,转向了大夫人:
“镇国公夫人,你愿意赔偿给太学府吗!?”
大夫人还能怎么办!?
她望着依然沉睡的林天标,气息已是越来越虚弱了。
虚耗大佬的超级加倍,令林天标已经痛到了极致,感受不到痛楚了。
他唯有以疯狂的流血,慢慢的气息微弱回敬林墨。
先死为敬,这就是林天标的回应!
大夫人咬了咬牙,终究是忍下了所有的痛苦。
她缓缓点了点头:
“我给!!!”
这一声呐喊,令百姓们皆是意外了。
他们真的拿得出来这么多钱来!
不少的百姓,开始发出了声音:
“这些个达官显贵,这么有钱的吗!?”
“他们的俸禄,真的有这么高吗!??”
“根本不是!!”
“我的堂兄就是大雍城门官,他们一年的俸禄,不过是几千两白银罢了。”
“这些大世家就算官位再高,大雍也绝不可能给他们一亿两白银一年。”
“这里面有问题,有大问题!!”
“嘶~~!”
“这么说......剑仙大人是向我们所有人,暴露了一件大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
百姓们的声音,开始惊讶了起来。
那一道又一道的声浪,也越来越大了。
大学士之后的三位学生,也是神情惊讶了起来。
江湖天才云飞缓缓转头,望向了包隆兴独女,包晓月:
“这帮人,全都是不干净的啊!”
“要是你家黑面恶煞去查,保准一查一个准,他们全都得铡了!”
道理呢,的确是这个道理。
包晓月很明白,以包隆兴的个性,也的确会这么做。
只可惜......
这位皮肤白皙的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一次,恐怕父亲也是查不动的。”
“这件事,多半是不了了之的。”
这个道理,云飞也懂。
他也是点了点头,明白了个中缘由。
不过呢。
两人却是十分默契地,一同转身望向了许瀚文。
心机男孩见此,立即摆了摆手道:
“你们别看着我啊!”
“我父亲是一位好官。”
“他可与这些权贵不一样。”
云飞与包晓月仅仅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天下,不黑的乌鸦真的太少太少了。
学生们的纷扰,自是惊动了他们身前的一众大学士。
他们皆是心疼地望着前方,望着剑仙大人。
整个朝堂,竟已是如此的堕落了。
若不是剑仙大人手握着降龙木神器,又有如此不得了的手段,又怎会掀开如此惊人的一幕!!
他们的心中,皆是惆怅了下来。
这个帝国,这一方人族,皆是黑暗了下来。
前方的太白剑仙,是唯一的白啊!
没有了太白,这个世间,将真的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啊!!
就在此时。
一众大学士忽然听到了一道轻喊:
“方孝隆,你们前去为太学府收回这一笔赔偿!”
“是!”方孝隆等大学士很是开心地,接下了这个命令。
所有人皆是很清楚,剑仙大人既已是掀开了这一场大幕,此事定不会如此的善了。
既然今日摊了牌,接下来.....
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了!
哪怕天下再黑,只要有太白剑仙在,他们皆是无惧。
在太白之下,他们才能见到天下的白!
一众大学士开心不已,上前收取钱财之时,一众权贵世家却是抬不起头来了。
世人的纷扰,是一阵阵嘲笑。
也是如此的刺耳!!
他们一生的声誉,这一次算是完了。
尤其是大夫人,一生都希望镇国公府荣耀至极,却没想到被她最为痛恨的庶子如此的反杀。
大夫人心中立誓,不杀庶子,誓不为人!
今日过后,她不会再有半点小看庶子的心境了。
过去。
正是因为庶子的韬光养晦,装疯卖傻,让她没有下死手。
如今看来,是错得离谱了。
就算她再是厌恶庶子,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是她放虎归了山啊!!
庶子根本不是傻子,他是猛虎!!
足以吃了整个镇国公府,甚至整个太师府的猛虎!!
从此后。
她再不敢有半点小看庶子的心境。
未来的斗争,她会动用一切的力量,定要毁灭了这个可恶的庶子。
在缴纳了一千万两黄金后,大夫人见到了庶子缓缓取出了降龙木。
这一次,林天标终究没有痛得死去活来了。
他身上的恐惧,也是渐渐消失了。
林天标缓缓醒来后,望向了眼前的大夫人:
“娘,杀了他!!”
这是三公子醒来的第一心愿。
定要杀了林墨!!
否则的话,难以泄他心头之恨。
大夫人很懂如今形势,仅仅宽慰道:
“标儿,莫要多言。”
“不管怎么说,林墨都是太学府的祭酒大人,是太学府的掌权者。”
“好好准备宗门考核,只要你通过了考核,你就安全了。”
庞水莲的话语,是说给林天标听,也是说给林墨听。
她在告诉林天标,要忍!
她也在告诉林墨,你是太学府祭酒,不能杀学子。
林天标却是被方才的恐惧和伤痛,彻底地冲昏了头脑。
他朝着大夫人气愤地呐喊道:
“不!”
“娘,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林墨!!”
“他如此对莪,该凌迟处死!!”
其实。
谩骂的不仅仅林墨,不少的太学府学子,方才皆是晕厥了过去。
当醒过来后,他们只记得一件事。
林墨刺自己的手臂,痛苦的却是他们。
他们的痛楚,都是林墨给的。
这样的人,绝不能饶恕。
知晓更多的一众家眷,却还是苦苦宽慰道。
你们真的不要再说了。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你们这样,是在寻死啊~~!
只可惜,这般细声的宽慰,并非所有人都听得进去的。
那么.....
林墨也就只好出手,管一管这帮人了。
“嗡~~~!”
一道强大的气势镇压下来,令一众叫嚣的学子,全数跪伏了下来。
他们皆是望向了前方,望向了林墨。
这一次,一众家眷没有再怒骂了。
他们已经吃过了方才的苦,自是知晓手握降龙木的林墨,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敌过的。
连大夫人也是沉默了下来,不敢再求情,不敢再叫嚣。
一切的心痛,她都只能忍在了心头。
林墨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林天标的身上:
“你.....”
“想杀我!?”
林天标回应林墨的,是十分狠毒的目光。
他咽不下这口气,只想凌迟处死了眼前的庶子。
林墨回应他的,仅仅是微微一笑。
这微微一笑下,是心念的再次一动。
那本是安静了下来的虚耗大佬,也是再次辛勤地搬运着痛苦。
这一次的痛苦,是凌迟处死的痛楚:
林天标感应到所有的神经,正遭遇到了千刀万剐的沉痛。
他实在是受不了,痛苦地哀嚎了起来:
“啊~~~~!”
这一声哀嚎,令人惊慌。
也令人惶恐!!
方才叫嚣的一众太学府学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们知道,再不安静,他们也得遭受了这样的痛苦了。
林天标那怨毒的目光,也开始无力了下来:
“杀了我!!”
如此要求,林墨怎么会答应!?
他仅仅轻轻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