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社没有说话，杨锦荣那头也没有说话，同时两人都没有挂断电话。

当林子社觉得杨锦荣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出声说话，

“见一面，晚上8点油麻地…”

“好。”

杨锦荣没有问是谁，他就答应了下来。

杨锦荣在天台上看到了林子社，他知道林子社是谁。

杨锦荣皱起眉头，他的心中很是疑惑，为什么林子社会找上自己。

他打算静观其变，听听林子社到底想要做什么。

两人的关系，两人的关联，近乎为零。

林子社和杨锦荣站在在油麻地屋村的天台上，他递了杯奶茶给杨锦荣，他跟杨锦荣昂了下头，

“杨sir，我店铺的奶茶，很好喝。”

“有所耳闻。”

林子社看着喝奶茶的杨锦荣说，

“杨sir，我们以前有没有见过？”

“没有。”

杨锦荣很疑惑林子社的问题，他总觉得这个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林子社看着杨锦荣的脸，他点了点头从口袋拿出烟点了一根，看着远方的夜景说道，

“要不要试着交换一下情报。”

“情报…”

“就是交换一下情报，我报给你，你报给我，各取所需。”

杨锦荣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但他不介意去做这样的交易。

他不是一个正经的差人，但他是一個正义的差人。

“你想要什么？”

“警校学员名单，从1984~1988年的警校学员名单。”

“能给我什么？”

“差馆有鬼，我知道是谁。”

杨锦荣知道最近的陈永仁在调查一些东西。

他跟陈永仁成为了朋友，只言片语之间也能大概判断陈永仁在做什么。

“是谁？”

杨锦荣急切的想要知道内鬼是谁，他听到就下意识开口询问，忘记了自己和林子社的身份。

刚说出口，杨锦荣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收敛刹那懊悔的神情，平静的看着林子社，林子社笑眯眯地着看着他。

杨锦荣知道他在林子社的面前显的太着急了。

林子社看到的不是那个6年后历练过的杨锦荣，而是还稚嫩的杨锦荣。

“拿东西来换，这笔交易很划算。”

“好。”

林子社见杨锦荣答应后，他摆了摆手离开了。

杨锦荣见到林子社的时候，他原本设想的是林子社爆料敌对社团，想借自己的手去铲除掉对手。

这对他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他没想到居然是来找自己拿学员名单的，这份“简单”的工作似乎随便找一个人都能做，但林子社来找自己。

杨锦荣没有理由放弃内鬼这个大好机会，只是一份警校学员名单。

如果名单上的人出现了什么意外，自己调查起林子社也算是有了线索。

杨锦荣陷入了深思，但有些东西他真的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林子社一步步的缓缓下楼，杨锦荣不认识自己。

除了警校校长的叶sir知道，还有当期的学员也会知道，他们见过自己的样子，难保不会联想到其它地方。

无论是他们自身利用，还是在不经意间传递了出去，这都是有可能的。

林子社是想到了杨锦荣认出了陈永仁。

他才开始往这个方面去想：有没有可能，有他当期的学员认出了他。

这样去想问题就显得比较有头绪了。

同时送纸条不是好差人会做的事，只有坏差人会做这么缺德的事情。

如果不是内鬼卧底，就是对自己有所企图坏差人。

对自己有企图，但现在还没有付出行动，很大的可能性是自己身上没有破绽。

或许是想等自己惊慌行动的时候露出破绽，再给自己有力的一拳，靠这个秘密吃死自己。

林子社在知道陆启昌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这张纸条已经完全没有威力。

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警校学员名单，有了名单才能一个个的去比对、调查。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古怪之处。

林子社眯起来眼睛，他跟上下楼的街坊打招呼，

如果不是差人呢，那么会把目标指向两人：韩琛、倪家三叔。

只有韩琛长年在差馆插针，发现Mary的死有不同寻常之处，开始在差馆里拿料，最后发现了这个惊天的大秘密。

倪家三叔调查时发现自己跟倪永孝的死有关联，调查意外有收获。

林子社想起了韩琛录音带的事情。

韩琛很喜欢跟派去的卧底见面时录音，所有跟他有所接触的人都会录音。

从电影的《无间道3》里韩琛死后，他的录音带是被内鬼偷走了，并把所有的录音带送到总警司，只是被另一位内鬼拦截了下来。

在韩琛死后，那个不知名内鬼在做着所有内鬼都想做的事，杀死所有内鬼，让自己真正的成为差人。

可惜刘建明也想做这件事，他发现并清扫了所有人。

《无间道3》里也一直没有说拿走录音带的到底是谁，不是刘建明，只会是陈俊、大b、三名“自杀”的差人。

录音带，也必须要找出来。

清扫内鬼，林子社也必须参加一份，内鬼的死亡对他有好处。

他需要杨锦荣帮他去清扫，陆启昌不适合充当这个角色。

林子社下楼上了车，他在车里思考了许久。

猪润一直没有开车，他从后视镜见到林子社在思考，他觉得最近和联胜肯定出现了大问题。

当猪润听到林子社要查社团的每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觉得社团内部肯定出现了问题。

这种涉及到社团内部的事情，他还是不要说话为妙。

有时候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

林子社抬起头，他跟前排的猪润说，

“查一下倪家的三叔、还有在太国死掉的韩琛，一定要把韩琛的死调查清楚，有骨挖骨。”

“好的，阿大。”

林子社闭上了一下眼睛，他想到了一件事也许有用。

“现在去找墓碑。”

“找所有的仇家有墓碑的看一遍，我想要知道他们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有没有喝的。”

猪润听到林子社的话，他摸不着头脑。

“好的，阿大。”

“猪润，把全部墓碑看一遍，一个都不要漏，连同林怀乐、大d的都不要漏。”

林子社想要知道这种没有节日的日子，有没有人会给他们的香炉烧香、留贡品。

他和猪润就这样走了一圈。天色已黑，全部墓碑情况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