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刘黎和以前的同学好友从KTV中走出来，大家互相挥手道别。

“再见。”

“一路平安。”

刘黎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以前中学的老班长站在刘黎身边，她低声道：“刘黎，你变化好大，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我们谁的变化不大呢？”刘黎说：“接我的车来了，我也走了。”

一辆朴实无华的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刘黎挥了挥手，坐了上去。

老班长略微惊讶，刘黎如今连专属司机都有了！等她把目光移到驾驶座上，惊讶失色道：“杨，杨总？”

“认识？”刘黎看了看杨羽振。

杨羽振说道：“有过一面之缘吧，没想到您是刘先生的朋友。”

“刘先生，我带您回星城还是回家？”

班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在整个鹤城都有名的新贵富豪，居然亲自来给刘黎开车！

她也只在一场聚会中，在边缘勉强见过对方一面！

据说他来历神秘，但手眼通天，出手阔绰。

“回星城吧。”刘黎道：“休假已经结束了。”

杨羽振点点头，启动了车子。

“刘先生，您可是骗我骗的好苦。”杨羽振开着车，苦笑道。

经过了一天一夜，他身为鹤城城隍组织的风纪部成员，也算得到了一些消息，知道刘黎大致回来干嘛。

刘黎道：“保密条例如此，见谅。”

“您明明是借调过去的，说话却比我们这些老资格还要像。”杨羽振道：“这次您真是抓到了一条大鱼啊，牵扯这么广。连好些第三大境都在接受调查。”

刘黎微笑不语。

“刘先生，我一个朋友想问，您那個令牌怎么卖，可有说法？”杨羽振问。

刘黎道：“三千万军功等值的修炼资源。”

杨羽振皱眉道：“不能砍价吗？毕竟您的令牌，只能给秘力大境使用，秘力大境进入深梦秘地，也不是说就能横扫一切，予取予求，这三千万还是很高。”

刘黎道：“谁说不能？深梦秘地里的圣灵都弱得很，一位完美超感大境升入的秘力大境天才，只要再领悟两三个伪境界，足够横扫了。”

“可是这样的天才早就升上去了，也用不了这个令牌。”杨羽振说。

“哦。”刘黎点点头，好像说的有道理，他把自己的情况套在其他天才上了，犯了错误。

想到这里，刘黎道：“如果是湘楚大省城隍组织的老前辈想买，看在同乡的份上，可以便宜一点，我要实物，智慧果或龙门莲藕，或类似的修炼资源。”

杨羽振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也不低，智慧果和龙门莲藕可是能辅助修炼‘神变’伪境界的资源，神变伪境界又是半个第三大境，秘力大境巅峰的神秘者，甚至能靠它们直接突破到第三大境。”

刘黎道：“那就没什么办法了，毕竟令牌就这些，我也想换到对我有用的修炼资源。”

“其实我也不急着修出伪境界，等我到了秘力大境巅峰，进入秘力大境的序列计划轻轻松松，那个时候我有的是机会获取资源。”

杨羽振道：“我知道了，我会把您的条件转告给那位前辈。”

“如果那位前辈有购买意向，请尽快向我联络。”刘黎道：“不然我可能会提前卖出去，还请见谅。”

车开到星城城隍组织总部时已是午夜，刘黎也就没去报道，先回酒店休憩。

他买的炼丹炉等装备也已经到了总部，但刘黎现在还没地方存放，就先寄存在那边。

梦中道观。

刘黎坐在庭院内，他莫名地感到激动和忐忑，有种要带着女朋友回家见父母的奇怪感觉。

深呼吸了几口气，刘黎暗道：“这就是神秘者对自身神秘本能般地隐藏和保护想法吗，我都开始打退堂鼓，不想让光真君进来了。”

“可她答应让我去她的梦，不让她来看我的梦，感觉不符合神秘者的社交礼仪。”

刘黎将造化光球凝聚在掌心，它像一颗小小的太阳，驱散一切雾霭与黑暗。

光华流转，一道道光芒以造化光球为核心在凝聚着，最终，萝莉光真君出现在刘黎身边，她正搭着刘黎的手。

“哇，这里就是你的梦吗？”女孩四处张望，很兴奋的样子。

“嗯。”刘黎说：“我带你走走。”

他先是拉着女孩去了大殿，观棋道人抬起眉眼，看到了两人，不发一言。

“这盘棋，铭刻着我的性与命。”刘黎说：“这位是观棋道人前辈，我的老师与指路者。”

女孩好奇地打量着一切。

“这里的布局有些眼熟，莪好像在那里见过……”萝莉光真君道：“但是记不清了。”

“在青玉山？”刘黎道：“那里本来就是仿照我的梦而成。”

“不是，是别的地方。”女孩摇头。

观棋道人忽然开口：“我记得你，我们曾经见过。”

“但那时，你容貌更成熟一些，不是现在的小孩模样。”

刘黎愈加困惑了。

萝莉光真君道：“我也觉得你认得我，你在现世的原型或许见过我。”

“……我想起来了。”

“沙漏，你是沙漏，‘观棋者’是沙漏的一面，一个曾用名，一种可能性。”

刘黎道：“你们在说什么，意蕴我能感受到，但我完全听不懂。”

光真君道：“群星之一‘沙漏’，曾经我们叫它‘羲和’，因为涉及神话与祖先，出于避讳，又改叫‘沙漏’，它的秘力与时间相关。”

“而沙漏在人类的文明历史中有众多形象，观棋者是其中小众且少见的一个，其教派最早可以追溯至晋朝之前。”

“世事如棋，它自观之，时间在它身上匆匆流逝。”

刘黎道：“你是说我的神秘和沙漏有关？可你怎么说你和他见过？观棋道人前辈应该是千年前的人了吧？”

光真君道：“梦境中有人的存在并不稀奇，你梦境里的人也不大可能真是一位古人，它是一种投射，就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在梦里梦到了心爱的女孩，难道梦里的她就是她了吗？至多只能说是她的一个投影。”

“我和群星之一的‘沙漏’关系颇深，我见过的不是他，是群星‘沙漏’，而他是沙漏在你心中的投影。”

刘黎难以置信：“观棋道人前辈……是群星之一的投影？”

“在梦中存在群星之一的投影，虽然罕见，但并不是个例。”光真君道：“比如，许多魔法少女类神秘者，他们在梦中都会遇到形似魔鬼的召唤兽或某些个体，这些存在都算是群星‘金柜’的一面投影。”

“群星或许是敌人，但投影不一定是敌人，就像你在现实中有一个仇人，梦中你梦到了她，可能和她是亲密的朋友……抱歉，这个例子可能举得不太恰当。”

刘黎嘴硬道：“没事，我和季绿萝也没什么亲密关系，只当她普通朋友罢了，光真君，我带您去参观一下梦境其他地方。”

“不用了，已经看很多了。”光真君道：“去青铜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