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束着头发的老板从楼梯处走了上来,怒喝一声。
手上还拿着一把短刀。
却被楼上的情景吓了一跳。
粉红色的绸带竟然自己舞动起来,将一个黄头发的人束缚起来。
在不远处,是他们店里,也是整条花街最为出名的花魁,堕姬。
她被一条铁链缠住,铁链的一端是一个身形魁梧、双眼紧闭的男人。
是不是搞反了,要用铁链要绑这位娇弱的花魁?
这时候,一个有着黑色中长发,梳着大背头的男子从闺房的破口里走了出来,持着血红色刀刃的手凭空一划。
红墨色的图样浮现出来,在男子轻喝一声,竟然爆发出一道煌煌闪电出来。
劈在无人的木板上,不见火光,却焦黑一团。
男人接着大喝了一声,“滚!”
“嗨!”
老板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应了一句,丢出短刀,连跑带跳的下了楼梯。
拉上自己老婆到店门前空旷的街道上去。
“老头子、老头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神仙打架,不要问啦!”
......
另一边。
将京极屋无关的人驱散后,涂伯乐又看向了后方的堕姬。
眼神有些意外。
兄妹反目?
还是想做什么?
“我选择一。”堕姬撇撇头道,“比起我,哥哥才是那个更需要成为人的。”
“我记起来,在哥哥还是人的时候,就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在花街这样的地方立足,他比我更适合成为人....”
“梅...”
被绸带缠成粽子样的妓夫太郎低语了一句。
他的镰刀可以轻易划破坚实的石壁,却对自己妹妹的绸带没有一点办法。
“每一次,都是哥哥站在我的身前。”
“或许,我可以试着自己走走...”
堕姬低着头,语气坚定地说着。
上弦会议随着涂伯乐的出现,召开的频率更加频繁了。
上一次会议里,她和哥哥都听到黑死牟对这个鬼王的评价,还有那个剑士....
两人联手起来,哪怕是上弦之壹的黑死牟一时半会都拿不下。
更别说他们兄妹了...
可就这样结束生命了吗?
堕姬不甘心,她不想死。
也不想哥哥死。
上一次,哥哥挡在自己身前,挡住了那名剑士的砍劈。
那这一次,就让她来吧。
哥哥虽然不后悔成为鬼,可堕姬也知道,哥哥是多么想成为一个正常的人啊,一个没有那么丑陋的,不被厌恶的..人。
一时间,兄妹情深的场景。
让涂伯乐这个大反派都有些内疚了。
也不对,什么大反派。
对付恶鬼算什么大反派嘛。
唯一意外的是,本来他是准备用妹妹来要挟哥哥的,现在妹妹却自己把哥哥抓住了。
和他期望的目标似乎有亿点点出入…
而堕姬...
肤白貌美大长腿,都很不错。
可他不是来选秀的,他是来找打手的啊。
无惨身边除了陆哥,可还有五个实力可怕的上弦呢,不多找几个靠谱打手怎么能行。
堕姬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又接着说道:“如果哥哥成为人的话,那我作为鬼的能力也会增强,我们本来就是,双生一体的。”
“而且,我知道无限城的位置。”
卖起无惨来,堕姬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他们兄妹变成鬼,本来就是上弦之贰,童磨的手笔,和无惨没有什么关系。
连见到无惨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有什么感情了。
这也难怪,无惨总是忌惮着这一群鬼物。
只是将他们当作,寻找蓝色彼岸花的工具鬼而已。
妓夫太郎和堕姬的兄妹之情,算是恶鬼之中的异类的了。
但也正因为此,才会被涂伯乐选上。
再加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其他上弦的位置,只有这对兄妹,固守花街。
堕姬唯一怀疑的,是眼前这个鬼王说的,能够将哥哥变为正常人的说法,到底有几分可信。
这事妥了!
涂伯乐双手一拍,血骨双刃同时收了起来。
轻轻一跃,就站到行冥刚刚站立的瓦顶上面。
“换个地方吧,我可不想被人围观。”
京极屋外。
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
在京极屋老板极力的渲染之下,聚集的人群更多了。
无论哪个国家,乐子人永远不缺。
在他们没有真正被危险伤害到之前,只会更好奇,凑得更近。
涂伯乐走在前头,几个轻跃就在这些游女屋的瓦顶上踏过。
在他后面的。
行冥拽着铁链跟在他的身后,铁链的上面缠着堕姬。
堕姬的袖口扯着绸缎。
绸缎的另一头,是被包成粽子的妓夫太郎。
跟打两个绳结的粗绳似的。
在夜空下高高地甩着。
也是意外的和谐。
静僻的河岸边。
几人相继落地。
“涂伯乐,你说的变回人,到底有几分把握?”
堕姬忍不住问道,涂伯乐这个名字,就和鬼舞辻无惨一样,深藏在他们的记忆之中。
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堕姬的脑海就自然浮现出这个名字。
“一半一半吧。”
涂伯乐实话实说,双生一体的鬼他也是第一次遭遇,所有的设想都停留在理论阶段。
不过经过蛛女和下弦贰等鬼的尝试,从鬼身上取出鬼之血的操作,他是越来越熟练了。
除了行冥,行冥身上的鬼之血来源于他,如果取出的话...
行冥恐怕又得迎回自己作为人时的命运,因为多器官衰竭和失血过多而死了。
接着又伸出一只食指,指尖伸长,正要轻叩在妓夫太郎额头上之时。
“血鬼术·圆斩旋回!”
妓夫太郎抬起头,嬉笑一声,眼睛一眨。
在堕姬额头上出现一只竖眼,竖眼的虹膜上面,倒着一个“陆”字。
控制着堕姬松开了绸带的束缚。
接着,双臂出爆发出了如同旋风一样的大范围血之刃风。
剧烈的毒素伴随着深红的刃风注入了涂伯乐的体内。
让他的脸上出现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但很快,潮红褪去。
他张口一吐,毒素化作些许雾气吐出。
这个号称连柱都能毒倒的可怕剧毒,在他的体内不过一会儿就被分解了。
“真不错…”他咧嘴一笑。
“真要一点反抗都没有,那岂不是很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