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夜点在左逸的眉间,进入他的意识,进入他的梦境。
睁开眼,白茫茫的世界,左逸的心下着雪。
她伸出手,一朵雪花飘落在她掌心。“为什么?”
她原以为左逸的世界会是别的模样,看左逸对她的感情,就连只是得到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都那么开心。
就算睁眼会看到一片支离破碎她都不惊讶了,可这里不仅非常的完整,而且就仿佛现实的河山一样,只是都落了雪。
银装素裹,万里雪飘,壮美!
“这就是左逸的世界啊……”她轻声道,好美。可是,左逸在哪儿呢?
身后传来一声动静,她刚转身就被人给扑倒了。
咲夜本能地挣扎,突然想到这是左逸的世界,那她身上的这个人是
“左逸?”她停止反抗,试探地喊了声。
身上的人猛地一颤,抵在她脖间头慢慢抬起来。
啊
是他,可又不是记忆里的他。
这个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家伙,是谁啊?
这个看到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的人,是谁啊?
这个把一滴温热砸在自己脸上,丑态百出的男人,是谁啊?
“左”
咲夜还没喊出口,嘴就被他给堵住了。
她的心跳骤停了一秒,算了……
她闭上眼,放任这个男人的胡作非为,任由他在唇舌间对自己攻占挞伐。
她伸手抱住他,顺应着他,接受他所有的野蛮与粗暴,甘心在喘息的缝隙中挣扎生存,然后再一次被他俘虏进攻。
不行了,她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嘴里发出一声甜腻破碎的呻吟。
左逸睁开眼,看到她因为自己而痛苦,慢慢温柔了下来,给了她休息的机会,然后是又是一番缠绵缱绻。
他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最终极体贴地结束了这一切。
他撑起身子,声音非常性感,带着喘息低声问:“为什么不反抗?”
“啊?什么”
咲夜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眼中水光潋滟,两颊绯红。一身白衣端的是端庄高雅,因为拉扯,衣领也有些松散。
把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地人欺负到这个地步,左逸心里升起一丝快意,真是一番迷离的好景致。
他相信她刚刚就在房间里,他相信她也不忍心。所以他耍了心机,赌了一把。
他就赌咲夜对他的不忍心,他刚刚在外面说的那些话,是心里话但也是故意的。
他知道,只要咲夜想见他,她有的是办法。
他无数次呼唤他的名字,直到最后一刻,他听到她应了。
在咲夜看不见的地方,他嘴角上扬。她嗯的时候,他知道,他赌赢了。
再次睁开眼,他看到白茫茫的世界。
对这儿他并不陌生,在咲夜死后他无数次来到这儿,这是他的心。
他想和她一起走这万里河山,看这无数风景。她不在,没关系。他看,亦如她看。
雪纷纷地下,和那时一样,就像她从未离开。如此,他世界的每一处,每一眼里都有她。
他赌。他赌对了。
闭上眼,再睁开。白茫茫的世界里多一抹白色的身影,仿佛同身后的雪色融为一体。
他冲上去,小丫头竟然还敢反抗。竟然没有立刻认出他来!
后来,好像是认出来了。
对上她那双墨蓝色海一般的眸子,她的镇定,她的懵懂,她的安心都让他突然有了摧毁的欲望。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生离死别间煎熬!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她不早一点出现!
看到他,她一点都不意外?总是这么游刃有余地把他耍的团团转。
看到他,她一点都不愧疚?一声不响地离开他,又自顾自地回来!
看到他,她一点都不害怕?就这么肯定除了她,他不会见异思迁?他就非她不可?他就一点都不会生气?
一股邪火烧伤心头,他赌上她的嘴,不让她有任何狡辩的机会,不让自己有任何心软的机会。
该说她是木讷还是单纯?他都这样了,她竟然一点都不反抗。虽然反抗也是徒劳。
但左逸也没有想到她会顺着自己,就这么相信他?
咲夜的顺从确实从极大程度上取悦了他,让他有一丝成就感。
都这样了,这丫头要是还敢拒绝他,他就要疯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左逸俯身抵上她的额头。
咲夜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攀上他的手臂,牢牢抓着不放。眼睛惺忪眨了眨,睫毛上挂着些被逼出来的水汽,看着真是可怜。
“左逸,左逸”
会撒娇的可不是左逸一个,咲夜尤善此道。现下虽然神智不清,但她遵从了强大的本能。
左逸认输了,他亲了亲她有些红肿的嘴唇。“你再这么喊下去,我就忍不住了。”
身为罪魁祸首,上将大人一点都不心虚。
咲夜乖乖闭上嘴。不能说话,还有别的方式撒娇嘛。
左逸叹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扶着坐起来,虚搂在自己怀里。
为什么是虚搂呢?
因为这样咲夜为了不歪倒就会主动死死扒住他,贴在他怀里。
事实上,他说对了。
咲夜拽着他的衣领贴在他胸口,还讨好地蹭了蹭。“左逸”
她猜他是生气了,于是更加卖力地撒娇,给他顺毛。
人呢,特别是女人,就是要在该示弱的时候,发挥自身的优势示弱。
于是,她成功了。
她稍微恢复了些神志,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她发现左逸身上穿的不是人类的衣服,看着倒更像是鲛人的衣服。
而且这样式,好像是素衣。丧服?
她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不确定地看向他。“你这是”
左逸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居丧。”
果然。
咲夜垂下眸,贴在他胸口。“不是我不领情啊,但何苦呢?”
左逸点头:“我马上就换掉。”
咲夜:“”
她听他说,她是深海王女,他明面上不能为她服丧守灵,至少在这里可以。军方那套黑色的军装,他就当是丧服了。
咲夜被他给说笑了。“拿军装当丧服,那岂不是整个军方都在给我守丧?”
“嗯,你可以这么认为。”谁让他们做这个颜色的军装呢。
咲夜戳了戳他:“这是你一个上将该说的话吗?”
左逸低头看她:“你可以当作没听见。”
咲夜:“没皮没脸。”
左逸环住她:“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没必要这么做,这么想了。”
他问:“我出了梦是不是就看不见你了?”
咲夜坏心眼。“嗯。所以,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吧。”
左逸不信,他在外面睡之前明明还看见她突然出现了呢。
“那我不出去了,你就在这陪我。”
“不行!”咲夜转身抓住他,他现在是上将,要是睡死了得有多大麻烦?
左逸挑眉:“不行?那我可不管。”
说完,他环在咲夜的手臂更用劲了。
“疼。”咲夜轻呼了声。心里大叫失策。
怎么办?没办法,认栽呗。
她慢悠悠开口,“其,其实是可以的。”
左逸:“真的?”
咲夜咬牙点了下头。“真的。我保证,所以你安心出去吧。”
左逸笑了声,他就知道。
“好,那我到该醒的时候就出去。要是我醒了之后看不到你”
咲夜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你就怎样?”
左逸逼近,很不要脸道:“我就死给你看。”
咲夜脑里闪过一片空白。啥?!
“你说什么?左逸你还要不要脸?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的玩意儿你也学!”
左逸哼哼了两声,“这些年打仗,管他阴谋阳谋?脸算什么?有用就行。”
“好,好”
“你也觉得好?”
“好无耻!”咲夜恨不得朝他鼻子上打一拳,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是谁!
左逸不管,他发现拿自己威胁咲夜特别方便。
于是发展到后来,这两人就是互相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