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办的很盛大,受邀来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脸面的人。看着他们欢歌乐舞,咲夜从外面绕过去。
宋全敏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他在咲夜的同意下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礼服,总算在人前保留了一点宋家少爷的脸面。
原先的衣服因为他被拖着走,早就脏得不能看了。最终在咲夜的严审下,他穿了一件中规中矩的出来。
咲夜给出的理由是,他的脸和这件衣服比较配。
乖宝宝宋全敏表示:“”
这一路虽然没什么事,但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那个”
咲夜停下来,“怎么?”
宋全敏顿了下,再三考虑,反复打量,在咲夜准备转头离开的时候说了出来。“你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废话。你见过飘的有脚步声?
话虽如此,可咲夜却不会这么说。她轻盈地转了一圈,点地跃上一旁花雨纷纷的樱花树。
宋全敏看着那人不由看呆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咲夜先开口,笑道:“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宋全敏沉迷在美色中无法自拔,完全像个小迷弟。
咲夜伸手接住一片落花,夜风扬起她的裙摆和长发,只见她扬了扬头,道:“当然是本姑娘身轻如燕喽!”
说完,她呼地一声将手中的花吹开了。樱花也喜欢她的笑容,落下一场花雨当作帘幕,将她的美好独占。
站在树下的人这次是真的愣住了,很多年前也有那样一个人。她爬到树上,吹落盛满双手的落花,笑着喊:“看,下花啦!”
他总是会在这时笑着骂一句,“白痴。”
“白痴。”
咲夜低头看向他,墨蓝色的眸子里今晚的月亮好像闪了一下。
“你说什么?”
宋全敏往后退了一步,很窝囊的说了句:“别,你别打我。”
“呵,果然是精神分裂。”咲夜靠在树上,道:“刚刚那么猖獗,现在又这么乖巧。年轻人,装久了可就分不清了。”
宋全敏低下头,似乎打算忽略掉她。
咲夜捉住一片樱花,在里面灌入一点力量,将它的质量变得如同小石子一般,对着宋全敏的方向弹过去。
“喂,宋家的。你怎么知道我是左逸的人?”
宋全敏捂着被砸中的地方,不情不愿道:“我又不傻,眼又不瞎,看出来的呗。”
咲夜拖了个长音,“怎么看出来的?”
宋全敏:“你是女人,你当然不懂。这男人啊看不同的女人眼神是不同的。”
是吗?咲夜问道:“怎么个不同法?”
宋全敏:“男人看好看的女人呢因为性格这眼神也不同,有的含蓄些,有的露骨些,当然也有根本不在意的。可不管是哪种男人看心爱的人,都一定是又霸道,又温柔的。”
咲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点评道:“有点道理。你看上去不像个正经人,懂得到不少。”
“切,本少见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鲤,身边接触的糙老爷们儿、温润君子什么样的没有,这点还算本事?”
他说这话的样子像只开屏的孔雀,身后张开的漂亮尾羽直抖个不停,抬头挺胸十分得意。
咲夜看着他,道:“是吗?你说你觉得我比那个叫纪思祈的还漂亮。”
怎么突然又扯到这上面去了?宋全敏点头,“眼睛只要没瞎的都看得出来好吗。”
他说这话有些恭维讨好的意思,毕竟看得出来,这人身手不简单。
虽是恭维的话,但咲夜收下了。她看向前面的宴会处,道:“纪思祈是谁?有名的美人儿?现在贴到左逸身边的那个?”
“啥?!”
听她这么说,宋全敏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回头看过去。
一看不得了,那个和她家长辈一起,现在凑得离左逸“特别”近的那个不就是纪家家主的长女,军方公认的第一美人花瓶,纪思祈吗!
“她,她她”宋全敏突然哆嗦的话都说不清,他咽了口口水,偏头过去看咲夜。
只见对方脸色变都没变地靠在树上,似乎把那人欣赏了一番。“长得还算整齐,不过太不检点。”
宋全敏心道:“人家蹭你马子,所以人家不检点?”
额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现在左逸可是炙手可热的结婚对象,虽然冷冰冰的,但天真的少女们不就是整天白日做梦,以为能温暖这样的男人,最终让他对自己一心一意吗。
真是愚不可及,自寻死路。
咲夜:“喂,宋家的。”
“是。”
咲夜含笑问道:“这纪思祈为人如何?”
明明是笑着问的,宋全敏却觉得他好像听到了追魂夺命的声音。
“她不怎么样。一心一意想嫁给,那个”
他有些不好开口,谁知道他说完之后死的是他还是纪思祈啊?
“说。”
咲夜只说了一个字,他却觉得周遭压抑了很多,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一心一意想嫁给左逸!”他咬着牙飞速说完了。
废话,现在不说先死的肯定是他!
“哦是吗?”
咲夜的眼里闪了一下,那是她准备杀人的征兆。
放心,她一定让她死得很漂亮。
宋全敏瞥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了下去,最终陷入了沉静。
左逸这里,纪家家主领着他美貌无双的女儿朝他走过来了。
纪思祈从小美到大,也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一出现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人们齐刷刷地朝她看过去,但这里面绝不包括左逸。
纪思祈就是奔着左逸来的,她从小就说要嫁给大英雄。现在见左逸看都不看她一眼,而且就快要从她面前走过去了。
她递给父亲一个眼神,纪父心领神会。
“左上将。”
他在身后喊到,左逸根本不理他。他自顾自地找咲夜在哪。
“”
看,人家根本不搭理你。纪家的人立刻尴尬了。
但喊都喊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于是他们很没有教养地上前把人拦住了。对,你没有看错,他们竟然敢拦人。
左逸微微皱眉,“滚开。”
饶是纪父脸皮再厚也老脸也挂不住了,被一个小辈如此,实在有失体面。
但要面子又如何呢?现在这个世道,面子算个屁!
纪思祈,名字听着挺文雅,但做起事来足够孟浪。
只见她主动地,慢慢地,一点点地,含羞带怯地靠了上去。
对,就是如此不要脸,脑子里装的都是石灰水。
众目睽睽,谁不知道这位纪家小姐从小的志向,一群吃瓜群众嗤笑地看着她的表演。
谁知,纪思祈还没靠上左逸,左逸就先好几步地走开了。
下一秒,纪思祈上方的水晶灯就砸了下来,她吓得花容失色,还是纪父把人给拉开的。
场面一度混乱,众人看向左逸,人家根本不在意,专心致志地走自己的路。
纪思祈也算有勇气,脸皮够厚。十分委屈地追了上去,“左上将!”
结果她走一步,上面的水晶灯就砸下来一盏,惹得一旁的女士们都尖叫起来。
一次是意外,那第二次呢?
接下来她每走一步,说一个字,连动一下都会发生各种危险的事故。最后她被包围在一圈混乱中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因为旁边的人害怕她误伤到他们自己,不让她动,也不让她说话。
最后,她是被警务人员给像个石像一样给抬出去的。
自此之后,这位纪小姐就是不详,且不能随意招惹左逸的代表了。
不知是不是在场的人多心了,他们的脑海里突然就多了这么一个印象:招惹左逸?纪思祈就是下场。
杀鸡儆猴,这个女人
宋全敏看向咲夜,只见她心情似乎很好。
纪思祈找上左逸的全过程她都看得一清二楚。若是她只是单纯的崇拜或是喜欢,她不至于这样对一个小姑娘。
可是她不是,感情的事你情我愿。而她却死皮赖脸地硬往上凑,人品可见一斑。
那她也不必留情面。大概自此之后,是没人愿意再接触这位纪家小姐了。
死不是最残忍的,最残酷的是生不如死。她,就好好缩在家里为她不检点的行为负责吧。
身后的动静,左逸听到了,但跟他有什么关系?纪家的人这么做,活该如此。
那吊灯他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干的。小丫头吃醋了?其实不用她出手,他也不会让那样的人靠近自己的。
没错,他就是如此洁身自好的好男人。
既然她动手了,那就应该在附近吧。偏头,左逸看到她了,还有一边的宋全敏。
嚯嚯,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