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白夷女,赵王之邀(1 / 1)迦太基的失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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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之富,一半汇聚于邯郸。

街市之上,有行人在摆摊叫卖,有黄米,小米,黄豆,黑豆等若干;又有坐商在见叫卖鸡鸭,拍卖生鱼,果脯;还有庶民在街市贩卖荆柴,编制箩筐、扫把、簸箕等等若干。

人流密集,川流不行。

又是向街道两旁看去,女闾、私闾、暗娼等,不绝如缕,有美人装饰艳丽,居于高楼之上;有妇人站在门口叫卖,招揽客人;还有女溪嘴摸唇彩,衣裳明艳,楚楚动人。

又有游侠儿、豪客、流氓之人,手拿青铜剑,呼朋唤友,行走在街道上。

胡力说道:“天下美女,越女最美,齐女端庄,楚女善饰,赵女妩媚,燕女柔美,韩女丰盈,魏女纤细。”(这是寻秦记当中,对各国美女评价。)

赵政看着胡力,好奇问道:“为何没有秦女?”

胡力笑道:“秦国耕战为主,不喜奢华,秦女朴素。不知公子打算到那个女闾,赵国大型女闾有十二,汇聚艳丽女子,妩媚动人,味道各不相同。其中歌姬多善笙、竽、琴、筝、瑟、篪、排箫、箜篌、建鼓、悬鼓、有扁鼓、铜鼓。多组合为乐队,歌舞汇聚,颇为优美!”

赵政看着路边的女闾,不由道:“我若为王,必大修宫殿,宫殿营造三千,收六国美女,歌舞以舞之,美酒以佐之,美酒以娱之,以烤肉乐之,堪比纣王之鹿台,必要夜夜笙歌,享美女之奢华。”

胡力驱赶着马车,笑道:“如公子所愿!”

赵政向着街边看去,却是看到一个女子,金发碧眼,皮肤白皙,身躯高长约七尺五,外貌异于常人,不由说道:“这是何等美人,来自何处,为何大异常人?”

手指点向某个位置,神情多有好奇之色。

“此为西夷女!”

胡力开口说道,开始介绍起来:“西夷女来自昆仑之西,周穆王游历之瑶池。有草原商人从西方而来,携西夷女而来,卖予富人权贵之家。初始之时,世人颇为好奇,可渐渐却习以为常!”

“公子若是愿意去,可登楼一见。可惜公子年幼,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赵政脸上颇为尴尬,仅仅七岁有余,可身高六尺九寸,不下少丁之躯,若为平民之家早就服兵役,服徭役。

女闾见到诸多美人,也只是调笑玩乐,而无法床榻征伐。

惜哉!

驱赶着马车,马车靠近在街道上,赵政下了马车。

胡力委托奴仆,照料好马车,携铁剑登上高楼。

高楼三层,为木制而成。

登楼而上,赵政踏在楼梯上,发出闼闼的响声,登上高楼的时刻,立刻有年老的女子上前,恭敬道:“君子,需何等美人?可有相好之人?”

赵政问道:“白夷女,金发碧眼,皮肤白皙,这里可有?”

“君子稍待片刻!”

年老妇人说道,消失而去。

片刻之后,已有三个白夷女子出现,一个身躯高挑,大约三十多岁,有妇人之姿;有一美人身躯二十有余,妩媚动人;又有一美人,仅仅十五之岁,身躯略微青涩,有胆怯之感。

年老妇人看向眼前伟男子,开口问道:“君子,可要选择哪一个美人?”

赵政上前,摸着白夷妇人的下巴,问道:“美人,来自何处?”

白夷妇人开口道:“君子,妾自草原之国,被贩卖为商人,行万里到赵国邯郸。”

赵政收回手掌问道:“草原哪一国?”

白夷妇人道:“妾自,巴克特里亚,巴克特拉,为贵族之女,信奉拜火教,后妾之夫君被杀,妾也贩卖为奴,被栗特商人行走三年之久,方到赵国邯郸,距今已经五年有余!”

赵政摇摇头,不知其说什么,开口问道:“你可知希腊诸邦国,可知雅典与斯巴达,可知罗马与迦太基,可知埃及古国,可知印度,可知亚历山大大帝?”

白夷妇人说道:“妾身不知!只听闻雅典斯巴达,在遥远之西方。”

赵政又是询问着,白夷夫人半懂不懂。

年老妇人问答:“君子,可要哪个美人伺候?”

赵政摸着钱袋,开口说道:“大人方做选择,小孩子自然是全要!三个白夷女,皆是归我!”

年老妇人说道:“尔等还不谢过公子!”

三个白夷女立刻躬身感谢。

片刻之后,赵政跪坐在双腿上,前方有矮桌,上有美酒。

三个白夷女穿着轻薄的衣裳,肌肤如白玉,若隐若现,开始轻歌曼舞,又是乐女在演奏,异域的舞蹈旋转为主,上下飞舞,颇有情趣。

赵政打着节拍,听着歌曲颇为欢快。

一曲过后,三个白夷女略微疲累,微微冒汗。

“赐酒!”

赵政说道,亲手倒下美酒,酒爵送上。

捧起酒杯,妇人白夷女一饮而尽,说道:“谢过君子!”

其他两位白夷女,也是一饮而下,说道:“谢过君子!”

“赐金!”

赵政说道。

胡力打开袋子,取出一些布币送上。

一些给予女闾作为资货,一些给予歌姬为小费之用。

赵币,形制圆首、圆肩、圆足,而且在布首及双足各有一孔,又名为三孔钱。

走出女闾,登上马车,赵政又是回到家中。

休息片刻,就是有奴仆上前送上竹简,说道:“赵王丹,邀公子政赴宴!”

赵政翻阅竹简,微微皱眉。

……

站起身来,行走十几步到了门口,只见房屋当中传来织布声音,母亲赵姬正在织布。

“母亲,赵王丹邀请孩儿赴宴!”

赵政说道,上前递过竹简。

赵姬停下织布,接过竹简,看着上面的赵篆,说道:“长平之战后,我母子几欲被赵人烹杀。宴会上,要谨言慎行,多忍让。昔日,越王勾践到吴国为人质,多受吴人之辱。你要忍让一二!”

赵政上前道:“母亲,小辱则忍之,大辱则杀之。君子死一次,小人死无数次。孩儿不愿为小人。”

赵姬站起身来,摸着儿子的脑袋,儿子仅仅七岁,可身躯高大威猛。

虽体弱多病,却有不屈之志。

上次被打破脑袋晕过去,依旧不愿屈服。

赵姬说道:“政儿,可知赵人之性?”

赵政摇头道:“孩儿不知!”

赵姬上前招呼奴仆,奴仆皆是退下,十丈之内空无一人,然后开口道:“赵人之性,好虚名而不务实,慷慨悲歌却色厉内苒,喜好辩驳却忽略实利。若与赵人交往,最好捧的高高的,使气忘乎所以。”

“当年,你父亲常与吕不韦谈论赵人,赵王丹贤明有余却是优柔寡断,平原君喜虚名而不能用人,廉颇善守不善攻,蔺相如名不副实。”

“昔日,赵国得到和氏璧,秦王欲用十五城索要,蔺相如使计之下,完璧归赵;后绳池之会,又是逼迫秦王击缶。蔺相如看似真勇士,却好虚名之辈!”

“虚名于国于民,又有何用?”

“蔺相如为赵王赢得虚名,却是引来秦国憎恨,又是不整武备,不多积蓄粮草栗米,几年后长平之战。赵军整军不利,先是廉颇败于王龁,损兵折将;又是是用赵括为将,折损四十五万。又是邯郸之战,赵几欲亡国!”

“昔日勾践被吴王夫差囚禁,为夫差马夫,驱赶马车,又是为吴王阖闾守墓,放牧牛马,还要给夫差脱鞋。若是夫差上厕所,更是要服侍其如厕;若是夫差要狩猎,则是跪下为马凳,让夫差踩着脊背骑上战马;若是夫差生病时,更是要品尝其粪便,查看病情状况。

越王勾践不能忍受屈辱,几次要自杀。

可范蠡却劝说道,昔日成汤被夏桀囚禁在下台受辱,却是破其社稷;周文王被纣王囚禁在羑里,可武王却是破商纣社稷,晋文公多次逃窜在外,齐桓公多次在外出奔。若是连这点屈辱都难以承受,如何能成就霸业。”

“越王勾践忍之,十年后破灭吴国,擒杀吴王夫差。世人谈及勾践,不会说其昔日之辱,只会说其隐忍有为。”

“匹夫之勇,怒发冲冠,逞强斗狠,逞口舌之利,面子好看,世人夸耀而已,好似蔺相如;诸侯之勇,受辱怀怒而未发,整军备战,积蓄粮草,灭其国,亡其社稷,以其头颅为酒器,好似勾践!”

说道这里,赵姬说道:“政儿,可明白吗?”

赵政说道:“孩儿明白,不能逞匹夫之勇,当行诸侯之勇。”

赵姬考较问道:“若你为赵王何,秦王索要和氏璧,你当如何?”

赵政沉默着,思索片刻道:“若我为赵王,若是秦王索要和氏璧,我会直接遣人送上和氏璧,并书信写到,秦赵本为一家,秦王为兄,赵王为弟。今兄长索要和氏璧,弟送上便可,何须十五城?!”

赵姬说道:“若是绳池之会,又当如何?”

赵政说道:“我当礼让一二,以当其为兄长,而不会逼秦王其击缶(fǒu)。让秦王轻视我,小看我,觉得我懦弱无能,最好不过。若是回到赵国之后,我当以其为耻,整顿兵马,积蓄粮草,然后从河套出兵,破其咸阳,擒杀秦王!”

赵姬说道:“我儿聪慧,你父亲文不成,武不就,唯有善于隐忍而已!昔日谈及蔺相如,你父亲与吕不韦多有轻视,只因蔺相如只善于辩驳,勇敢,却不知鼓励耕战,不知积蓄财富,只靠辩说成为上卿,位置却在廉颇之上,难怪廉颇不服气。又是言语挤兑,逼得廉颇负荆请罪。蔺相如,小人尔!”

赵政点点头,有些理解。

弱国无外交。

外交官,不是用来打嘴炮,不是为面子好看,而是为国家谋取真正利益。

蔺相如两次外交活动,没有为赵国谋取利益,反而两次打脸秦国,让秦国与赵国的关系走向恶化。若是赵国强大那也就罢了,可赵国弱小,却是强行打脸树立强敌,让赵国陷入外交困境当中。

正所谓,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更可悲的是,赵国上下皆是没有看到这一点,反而沉迷在外交胜利当中。

廉颇为国血战,流血死战,可谓是国之干城,可最后地位却是不如一个嘴炮,不如一个公知。

廉颇何等不甘心。

百战名将不如一个嘴炮,最后被嘴炮逼的负荆请罪。

赵王亲近辨士,轻贱将士,难怪会有长平之败。

从来只有将士救国,从没有听说过嘴炮救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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