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倦鸟归巢扬帆远,假装圣手施岐黄(1 / 1)踏雾觅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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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弟死了。

回益州的路上,第二天死的。

张汉一直没有给他解释“老子”是自称,不是骑牛的那个。

很是遗憾!

李岱没有因为一个手下的死亡而收敛那骄傲的神情;张无僧也没有因为子侄辈的死去而伤心,可能大家都习惯了。

整船的人都很兴奋;李岱发了赏钱,十贯!只有张汉有些不能释怀,昨天张九弟还挥着朴刀,犹如猛虎下山,今天就蒙着麻布在张汉旁边躺尸了。这让他想起以前在视频上经常看到的一句话:“完好了回家吃饭,玩不好全村去你家吃饭”。

可惜,看样子张九僧估计不会给你摆饭了;张汉遗憾的对着张九弟嘟囔着。

那个姓杨的博士进来了;他满面愁容的走到另一个伤兵旁,柔声问道:“怎么样?肚子还疼吗?”。伤兵死的太多他都麻木了。

这个兵是李岱从益州带来的近身侍卫,可惜身上精良的战甲也没能护住他柔软的肚子;一根箭矢扎了进去。这条汉子尽管面色苍白,仍然挤出一丝微笑道:“还行,不是很痛。”

张汉刚刚还听到他痛的不停呻吟,如今还死撑着说不痛;嘴硬真不是好事,不给医生说实话,真是要在作死的路上狂奔吗?

他努力的转过身,向杨博士说道:“博士啊!咱能给弄点热水吗?这家伙肚子上都发炎了,在止不住发炎,都要烂到肚子里去了,还有,你们给他裹伤的麻布是那个死人身上撕下来的,就不能用热水烫一下吗?。”

“热水?可是船上没法生火啊!”杨博士为难道。“裹伤布还要用热水烫?”杨博士又诧异的问道。

张汉感叹着,没文化害死人啊!手指着几个伤兵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听我的,肯定死不了。”

杨博士狐疑的看着张汉脸上的迷之自信,不敢下定决心。

倒是被指的几个伤兵,连连喊道:“博士,俺们信和尚!这人从大庙里来的,有奇术!”

杨博士听得众人如此说,便也不再犹豫,说道:“某去请示少府,尔等稍带片刻。”杨博士出去后,伤兵几人中,有人又对张汉道:“和尚可要仔细,俺还没给俺家传宗接代,莫要把俺们弄死了!”

张汉哭笑不得,这几个家伙嘴里相信自己,心里还是不安。忙道:“小事,小事!某家治好太多了,手到擒来。”然后众人又是一番恭维。

李岱正在使人清点抢来的银课,虽说是八十万贯;但几个州里早早的都兑换为金锭和银锭;因怕手下人私藏,他便亲自盯着。杨博士来到跟前见几大箱金锭,明晃晃的,嘴里咽了口唾液道:“少府,那津野驿站带来的和尚自称有奇术,能治金伤,俺来请示。可否让他施展一番,不然有几个伤的重的怕是熬不过。”

李岱听闻此事,诧异道:“和尚还会治金伤?”转念一想也对,大庙里的和尚道士很多都会岐黄之术,和尚会几手也在情理中,便赞同道:“那是甚好,让他施展吧,对他说,治好一人某家便再赏他一贯。需要什么配合尽管开口。”

杨博士为难道:“和尚刚刚就说要热水,您看是不是停船去烧些热水,再出发。”

李岱脸色一沉,断然拒绝道:“不行!可使人在甲板架起炉灶,注意莫要烧了船。去吧!”

杨博士领了命,一边使人烧水,这才来到伤兵仓内;对张汉讲道:“和尚,少府同意汝给他们治伤,还需要甚,都给俺讲,某去准备。”

张汉面露喜色,想了想道:“热水,新麻布,金创药,针,线,剪刀,小刀。”,在杨博士出去前,又补充道:“还有酒,小刀要锋利些才好。”

杨博士一番忙活,把东西准背齐了;又惊动了几个头领;张无僧,柴牛儿,柴松,王野义,孙诚等几人围拢过来要观看张汉救人。张汉见来了那么多人,也不怯场;用眼神示意杨博士来搀扶自己,可惜是媚眼做给瞎子看,杨博士满脸无辜的看着他。

就这样瞪着

无奈,张汉只得自己努力起身,扶着仓板道:“还请诸位搀扶一下,某行动不便。”还是柴松机灵点,马上上前架着张汉。

张汉先走到一位趴在床上的伤兵,示意杨博士解开他身上的麻布,再一次媚眼做给瞎子看后,张汉只得说道:“某家行动不便,还请一位心灵手巧的,来动手。”

一群大老爷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承认自己心灵手巧,那不是娘们吗?

最后还是胡兴安站出来,道:“俺给和尚打下手吧,不过俺也不是心灵手巧的,和尚说怎么弄吧!”

张汉先让胡兴安解开先前绑的麻布,看到伤兵背后一道近四十公分长的伤口,,心里暗叹,这要胡乱裹伤不死才怪。又让把新麻布用热水烫上几分钟,同时让他把伤口开始腐烂的地方用刀子挖掉,由于没有止痛,伤兵一直痛的呼喊;让其他几个伤兵心里直打鼓。

挖掉烂肉之后,本想用酒精搽拭一番,但是张汉尝了一口酒后,直接放弃了;又酸又涩的度数太低。让胡兴安把针穿上线之后,把伤口缝合起来;直听的他直摇头,太凶残了!太凶残了!死活不肯下手。

无奈张汉只得斜坐床上,自己动手,但是只扎一针,这名伤兵便放弃了,大喊道:“和尚住手,和尚住·····求求你,爷爷住手吧;俺不治了。”张汉哪能如他意又缝一针,伤兵病疼的直滚;张汉只得授意胡兴安打晕他。

一会缝好之后,张汉拿起金创药,一看只有那么一小团药膏;回首问道:“博士忒小气,这点药膏还不够他自己用。”杨博士一番解释后,张汉才知道,原来金疮药军中并不发放,只有高级将领或有钱人家,才重金求的药馆里给配制一些;底层的小兵们那用得起这么金贵的东西,都是用干净的草木灰洒在伤口上消炎止痛。

张汉只好让杨博士弄点刚刚生火时留的炭灰,和这团金疮药鞣制成一大团,分出一些给伤兵敷上;然后让胡兴汉给伤兵从从新裹上消过毒的新麻布。

就这样一番医治下来,张汉也筋疲力尽。最后才轮到自己,由于没有止痛药,张汉只能细细嘱咐胡兴汉一番,才提心吊胆的被胡兴汉打晕,同时心里祈祷他别扎到自己腿上的动脉。

张汉醒来时,夜色已是深沉;大多人已经睡着,只有孙杰在身旁守着;张汉有些诧异的问他,:“怎么不睡,在这看着俺,怕俺瘸腿跑了?”

孙杰不知他是在玩笑,忙解释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只是,只是俺耶耶他手臂上的伤,最近老往外流脓血,知道和尚有奇术,俺守着您是想让您给瞧瞧!”

“幺!这都用上您了,明显地位上升呢!”张汉心底暗喜;摆手道:“这都不是事,明天早上让孙老爷子来,俺瞧瞧。”

孙杰欢天喜地的走了,可是张汉有些口渴,望了望黑乎乎的船舱内,只得嘟嘟囔囔的再次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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