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守府。
展琴的心中依然还有一丝疑惑未解。
“在下还是想不通,此次四大氏族做出这一举动的意义是什么?之前大人刚刚任的时候,对方已经试探过一次,而那一次大人表达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展琴皱眉道:“按理来说,如今对方本不应该平白无故与大人产生冲突,此举未免有些太过不理智。”
之前玉露楼前,那些蒙面人的目标,明显就不是妃雪阁,而是冲着他们来的,可问题在于,以当下的情形,墨君与四大氏族没有产生矛盾的理由啊!
“难道说最近南郡这边的局势,出现了什么新变化?”
这位自己从蒙府借来的人才,过于尽心尽责,以至于看着他,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偷的懒,墨君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便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展先生今夜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至于四大氏族那边的事情,明日再想也不迟。”
展琴迟疑着点点头,行礼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大人了。”
待到展琴离开,墨君坐在书房里想了一会儿,随后才从袖口里掏出来一面写满了小篆的布帛,这正是昨夜嬴政刚刚秘密发给墨君的密诏。
不过对于这封密诏,刚刚要不是展琴出言提醒,墨君都差点把它给忘了。
密诏的内容很简单。
就是嬴政想让墨君趁着在南郡的这段时间,尽量帮他搞点钱用用,为此嬴政还专门找到华阳太后临时做了一笔交易,给墨君在南郡这边找了几个帮手。
对,没错,就是南郡这边楚国旧贵族的四个领头人。
南郡的四大氏族可以不在乎秦王嬴政的命令,但却不能不在意华阳太后的指令,毕竟华阳太后本就出身楚国贵族,又是秦国太后。
可以说,无论在楚国还是秦国,华阳太后的身份都能把四大氏族的人压得死死的。
这封密诏其实算是之前那场朝会的后续。
这也是嬴政故意送给墨君的一次立功的机会,只要墨君能把这件事办好,那么等到时机合适,嬴政便有理由迅速将墨君从南郡调回咸阳。
虽然暂时被“下放”到了南郡,但嬴政早已经将墨君以后的晋升路线都已经安排好了。
历史。
嬴政的其它行为大多褒贬参半。
唯有在对待效忠自己的功臣这一点,嬴政绝对算得是一个相当厚道的皇帝了。
不过就算是嬴政也不可能想到,下放南郡对于墨君而言从来就不是一条死路。
他确实为墨君准备好了一条还算平坦的小路,然而墨君自己却早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一条通天大道。
所以昨夜这封密诏刚到的时候,墨君并没有太过在意。
要不是四大氏族那群家伙突然闹了这么一手,墨君说不定还真就把这玩意儿给忘了,然后某一天再突然想起来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既然记起来了,那么倒是也可以顺便布置一手,反正韩非那边正好在做差不多的事情,索性借他的手顺便再打一次秋风。
刚好在韩国那边行事,也更加隐蔽一点
第二天。
墨君先是去了一趟边境军营。
来到南郡这么长时间,墨君还没见过蒙武,正好趁着今天有时间,去一趟边境军营拜访一番,顺便再弄点杀气用用。
毕竟自新郑回来之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不战歌与千里神行术都已经触摸到了新的瓶颈,差不多也是时候再次进行突破了。
唯有无常剑术,至今墨君也没能触摸到第三层神剑术的门槛。
不过前两层“形剑术”与“势剑术”,如今已经被墨君修炼至由简入繁的巅峰之境,下一步就是要开始逐步“由繁化简”,将原本固定的死招,逐渐转化为独属于墨君自己的剑术。
来到边境军营外。
墨君表明自己的身份后,没多久就有士兵走出,将他邀请到了中军大帐。
“晚辈墨君,拜见蒙将军。”
在中军大帐内,墨君一眼就认出了蒙武,因为对方的相貌至少和蒙骜有六分相似,只不过更加年轻,也更加英武。
而考虑到自己和蒙骜的关系,墨君也没用郡守和右庶长的身份拜见。
原本考虑到墨君对自己父亲有大恩,所以在墨君行礼的时候,蒙武本打算只受半礼。可当他听到墨君的自称后,却又连忙按捺行动,受了全礼。
而等到墨君这一礼行完后,蒙武这才温和微笑道:“贤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早在多日前家父就已来了消息,告知我贤侄来了南郡任。本来我打算亲自登门为贤侄庆贺,不曾想楚国那边刚好在这段时间弄了点小动作,所以一时间耽误了下来,还望贤侄莫怪。”
“蒙叔说的哪里话,墨君身为晚辈,自当是我门拜访才对。”
“说来家父之事,还要多谢贤侄伸以援手,此等大恩,蒙武没齿难忘。”
提到蒙骜之事,即便是蒙武眼中也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毕竟当初蒙骜的身体究竟如何,没有人能比身为人子的蒙武更加清楚。
可以说,以当时蒙骜的身体状况,无论什么时候突然仙逝,蒙武都不会觉得奇怪,可万万没想到,自从党回来之后,蒙骜的身体竟然一日比一日恢复的更好。
这对整个蒙氏一族都是惊天的大恩情,要不是今日墨君主动以晚辈自称,蒙武必然要行以大礼拜谢。
“蒙叔客气了,之前在军中的时候,蒙前辈就对在下多有照顾,既然在下刚好有能力,又怎能看着蒙前辈遭遇意外呢!”
与蒙武在军中闲聊了一阵,中途蒙武也提起了一点关于新型刀创药的事情,顿时对于墨君又是一番感激。
直到帐外有斥候传来新的军情,墨君这起身准备告辞,临走前,顺便提及为了练武,需要一点点杀气的事情。
这点小事,蒙武自然是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没多久。
一名士兵便领着墨君来到了战俘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