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廊十分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说:
“小老哥,你这算什么啊!我,那可是能一人战百鬼的,送魂渡怨,温家阴阳铺,震尽天下阴灵鬼煞,我们祖上的祖宗,那可是称霸阴间地府的!”
商燕洲一从楼梯上下来,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豪言壮语,以及那极其不协调的,勾肩搭背的一幕,脚步顿时就停了下来,这时,商允意走过来,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老爷子难得遇见一个这么能说的,咱们爷俩,就忍忍吧,”
商燕洲抬眉,不语,随后就径直走了过去,在商老爷子对面坐下,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爷爷,隔壁的文芳奶奶说,就喜欢像路知宣爷爷那样的,文雅之人。”
路知宣,是商老爷子斗了一辈子的人,年轻时比武比不过,老来,比学识修养也比不过。
一听到路知宣这名字,商老爷子就怒瞪了商燕洲一眼,吹胡子瞪眼的说:
“那老鬼什么年代了还学前人留个辫子,整天就知道读书,迂腐至极,有什么好嘚瑟的!”
温长廊附和:“就是!像我们这般优秀的人,一个眼神老少通杀,还比不上他一个附庸风雅之人吗!”
商老爷子觉得终于遇到了知己,笑得合不拢嘴的:
“是是是,还是小老弟有见地!”
温长廊如果有尾巴,估计此刻已经翘起来了:
“小老哥客气了!”
商燕洲唇边的浅笑逐渐僵硬,慢慢地变成了一丝嘲讽的弧度,同时朝管家招了下手,吩咐道:
“管家,不用管他们,上菜吧。”
管家汗颜:“是”
菜一上来,温长廊絮絮叨叨的嘴,立马停了下来,身子一正,对着满桌子的菜肴,两眼放光。
我去!不是窝窝头加咸菜吗?这些油亮亮金灿灿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使劲地咽了一把口水,温长廊整只手都在抖,一时间不知道伸向哪一盘。
最后,目光一定,直接盯着那一盘金灿灿的烤鸭,手落鸭起,动作十分迅速。
等管家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准备削烤鸭片时,温长廊已经一口下去了。
管家动作僵硬:“……”
一顿饭,只有温长廊跟商老爷子,是笑着吃完的。
商燕洲拿着筷子的手顿了半响,最后得体优雅地用餐巾抿了一下嘴,转身对商允意说了句:
“父亲,我先回警督了。”
说完,就拿着督长军衔警帽,走出了大厅,商允意挥了下手,让一边的司机去送人,而自己,则转身上了二楼。
至于温长廊,则心满意足地腆着肚子手叉着腰站到商公馆大铁门外面,整整一个小时,才缓了过来。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温长廊就回屋里,将自己破旧的木箱拿出来,把里面的东西一通捣腾出来,拿出一柄招魂铃,三张符箓,一轮八卦盘,然后,再卷了一截长长的红线抓在手心里。
现在,就等午夜12点了。
——
温长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趴在客厅里睡了多久,只知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放大版的商燕洲。
温长廊一吓,本能地往后跳开,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脸蛋,语气惊恐地质问:
“你想干嘛!”
商燕洲玩味地看了一眼他,有些失笑:
“你觉得我想干嘛?”
温长廊继续后退:“我告诉你!我温长廊除了靠一身血吃饭之外,就靠这张脸娶媳妇了!你要是想动小爷的脸蛋,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