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廊侧了一下身子,闭上眼睛,通过心念,传了一句话给那女怨鬼:
“生前种种,死后皆如云烟散尽,执念太深,不止会害了你自己,更会害了你的孩子,他年纪尚小,你身上的阴气,会侵蚀他的身体,让他重病缠身。”
差一点,她差一点就要碰上那女人拉着她儿子的手,可是温长廊的这句话,却让她生生顿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小贺安被牵上了楼,她却不敢再踏近一步。
是啊,如今,她是阴间鬼,而她的小贺安,是阳世人,不应该承受她这些沉重的痛楚。
“先生,这间屋子有我生前全部的记忆,如今我都想起来了,我才是沈慈,我才是刘府夫人,那个女人,残忍至极,竟扒去我全身皮囊,冒用我的身份!她一定是心怀不轨之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害我的家人!”
“我知道,所以不要着急,是是非非,总得有个由头,捋清楚就好,你看,我们家勉强聪明的督长大人,不是正在帮你嘛。”
温长廊邪邪一笑,勾起唇角,走过去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打开,放在沙发背上,翘起修长挺直的双腿,流氓似的抖着。
“哎呀,这沙发,坐着还行,就是比我们家的差远了是吧?督长大人。”
商燕洲朝刘大昌抱以一抹歉笑,随后偏头,看着温长廊,道:
“手放下来,腿放下来,身子端正些。”
温长廊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你看刘老板都不嫌弃我了,你嫌弃什么,对吧,刘老板?”
刘大昌回过神,想起自己似乎在警督局里见过此人,应该是商督长的朋友,于是便抬手抹了抹额际的虚汗,笑道:
“是的是的,这位小兄弟性情豪迈,在下怎会介意。”
“呵呵呵,刘老板这么说我就觉得,刘老板一定是个干大事的人物,不过,我看刘老板最近身体似乎有些虚啊?”
刘大昌尴尬沉默:“这……”
“但是!不用担心!”
温长廊从沙发上起来,转头就坐在刘大昌的身边,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符箓,直接揣他白色衬衫左胸前的口袋里,末了还拍了拍,神秘兮兮地叮嘱:
“刘老板这可是我我独家的宝贝,要不是看你爽快,我可舍不得拿出来,有了这东西,保证刘老板每天晚上都生龙活虎的!”
刘大昌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只是笑着点了下头,也没明着拂了温长廊的意。
这时,刘府管家走进客厅,弯腰道:
“先生,劳伦斯先生过来了。”
“好,让他进来吧。”
刘大昌对管家吩咐完,然后就转过头对着商燕洲,面带歉意:
“非常抱歉了,商督长,家中临时有事,今日恐不能留您吃这顿便饭了,等来日您有时间了,刘某一定盛宴款待商督长。”
这句话,明显就是赶人走了,商燕洲也不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勾唇,声音温润如竹:
“既然刘老板有事,那就请刘老板明日亲自到警督局来一趟吧,有些事,还是需要刘老板配合一下的。”
“一定一定!来人,送商督长出去。”
从刘大昌的语气中,商燕洲听出了急躁,似乎是在避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