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二章 旧铁剑(1 / 1)月下蓝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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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澄每日的锻炼重心,主要还是放在清明拳之上。

经过多次实战磨炼,他早已充份地意识到,面板的差距并不一定能决定胜负。

所用武术的高低,对武术的掌握程度之别,以及天时地利等诸多因素,同时影响着战斗的结果。

以整座小镇的武者作为参照物的话,沈澄的面板不算十分出众。

但是把一门武术练至纯熟级,却不是每个武者都能做到的。

至少观中就有许多入室弟子练了十多年拳,水平仍然停留在入门级别。

只要在拳术造诣上明显地胜过对方,哪怕硬实力有所不足,也有战胜的可能!

沈澄需要花比窥视属性更长的时间,才能窥见旁人掌握的技能和熟练度,因此没能事先了解阿秀会何武艺。

但既然张天鹏不敢私传她真传绝技,阿秀能在明面上使出的,应该也不外乎清明拳、吐纳术等基础武术。

可这也意味着,对方在这些基础武术上的造诣,定然犹在寻常的入室弟子之上。

两门技能都达到了纯熟级?还是更高呢?

无论如何,沈澄相信在入室弟子名额被截胡后,张天鹏和阿秀必然心生不忿,随时会换着法子找自己的麻烦。

要是交上去的名字挂了,不就空出一个位置吗?

沈澄不觉得张天鹏有多么顾忌姚琰欣。道观大师兄的自信不是装出来的,也不像是高贵身份附带的幻象。

他相信张天鹏的一身武艺,决不在姚家姊妹之下。

而张天鹏扶持起来的阿秀,却被视为是远胜于目前自己的存在。

至于真相是否如此,沈澄不作评价。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双拳上,眼眸低垂,肩未动时拳已扫出。

清明拳中的“涤凡尘”!

拳头与同样坚劲有力的拳头相碰,双方也未使出十二分的劲力,于一瞬之间各自收敛,带动着将近碰撞在一起的身躯退后。

沈澄睁目之际,只见姚琰欣举臂前胸,似守非守,拳架凝练而毫不紧绷。

可说是把道家功夫的独到之处,展现得淋漓尽处。

考虑到她的性情明显与武功路数冲突,沈澄不禁感慨对方天份之高,确实不像是这座边陲小镇出来的人。

“二小姐,你考虑过到上宗进修吗?”

“弟子听说观主继位之前,也曾到全真道庭苦修七年,方练得一身惊世骇俗的绝艺。”

姚琰欣嘴角一咧:“若是上宗的老古董们容得下我,我倒有意欲见识一下本门真正的秘传。”

“可惜这些年间道门里乱得很,不再接见从辖下道观来的访客。”

“除非姊姊日后成了观主,上宗或许肯让她进门喝口茶。”

“待上七年苦修之类的,想也别想。”

沈澄闻言只眨了眨眼,没有开口。

姚琰欣瞥着他:“有话快说,怕我吃了你吗?”

“上宗似乎有意只向下宗的领导人开放秘传,好教领导人回到宗门后一枝独秀,无人能反得了他。”

沈澄斟酌着言辞:“若是如此,要是当不了观主,便等于与道门最精深的绝技无缘。”

而这,想必是一心精研武艺的姚琰欣很难接受的。

沈澄本不想说出这番话来,但既然姚琰欣自己也已想到,他闭口不言反而惹人不满。

忽知姚琰欣闻言只是哑然失笑:“姊姊学了本领,难道会不教我吗?”

“上宗虽有严令,不许下宗传人擅自将技艺外传,但姊姊又怎会为着顾忌规矩而不传我。”

她笑容微微一黯:“而且她若不想方设法助我修行,单凭一人之力,只怕镇不住大师兄啊。”

沈澄问道:“大师兄当真如此了得?”

姚琰欣言下颇有自傲之意:“拳脚交锋,他未必压得了我。”

“但若各使趁手兵刃,我就没信心能胜过他了。”

“他为人虽然惹厌,毕竟也是观中被传授过高深剑法的二人之一。”

沈澄问道:“另一位是谁?”

“我。”

“……但你刚才不是说……”

“我是说如果用刀的话,我没信心胜过他的剑。”

姚琰欣笑意带着点狡狯:“可我没说要是大家都使剑,会有甚么结果啊。”

“我知道你这段日子练拳甚是勤快,但若大师兄提出要你跟阿秀拿兵刃比试,没学过刀剑的你怎样应付?”

“跟我来一趟,我们临时补一课剑术课,就当是预祝你升为入室弟子的礼物了。”

半个时辰后,沈澄自仓库深处的杂物堆中找到了姚琰欣要的物事。

漫天飞尘,呛得他咳嗽不止,回身向姚琰欣高举着手中物:

“是这个吗?”

“嗯,拿出来吧。”

沈澄手捧棉布质地的长布袋步出,于姚琰欣示意下褪去布袋,现出一柄满布锈痕的铁剑。

剑长三尺有余,残旧得看不出其上的青色出于锈蚀,还是原本有之的色彩。

沈澄握起剑柄,整条手臂登时往地面一沉:“好重的剑!”

“单看外表瞧不出来吧?此剑重达三十三斤,质料不是镇上能找到的凡铁。”

“既不是凡铁,为何会生锈?”

姚琰欣轻耸着肩:“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学炼丹的。”

“别看这座小镇位处王朝的边缘地带,三面环山,少有人经陆路来往。”

“就像爹爹时常说的一般,有海的地方,机遇就不会少。”

沈澄问道:“这柄铁剑来自海上?”

姚琰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回忆起了往事:

“咱们小时候,五家在镇上虽已十分霸道,不把道观和别的武者放在眼内了。”

“但是他们最怕外乡来的强者,见义勇为杀了五家的人,立时便可泛舟而去。”

“外人既在镇上没有根基,五家就没法靠阴损手段整治他们,只能凭实力争锋。”

她的指尖抚过铁剑的剑背:

“我十二岁那年,海上来了一个道人,留着大胡子的粗豪大个子,大概三十多岁吧。”

“他带着一大袋子的铁剑,在观中挂了两个月的单。”

“张天鹏那时已经很会讨好大人们,不知怎样,竟从道人处软磨硬泡了好几招剑术。”

“然而只有我,学到了道人的一整套剑术。”

“重剑练力,每进一重力增百斤。”

“七招剑术尽数修成后,一剑胜千钧之重,劈山破石,犹如削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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